他们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杯子见了底,残留着几滴可可后,那个格子衫女孩拿上书起身将要离开才结束聊天。
“那就这样吧,明天见,克洛思学妹。”男服务生站在门口,抱着菜单挥手告别着。
“嗯,明天见,易芬学长。”奥兰多也听到那个叫克洛斯的女孩的告别。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夹杂的兴奋。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
“嘿!臭小子,我咖啡都煮好了,赶紧拿过去给客人啊!”柜台那边放着几杯咖啡,还有几碟甜点,还有一个带着贝雷帽的中年大叔,他那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店里的宁静。他红着脸大声说道:“快点,要不然扣你工薪!”
“不好意思,雷克先生,我这就来。”易芬,也就是那个男服务生急匆匆地赶过去取走咖啡,然后送到客人的桌上。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白咖啡,请享用。”易芬站在奥兰多一桌前,满怀歉意地说:“很抱歉,这位先生,是我不好,请您不要向雷克先生投诉我,求您了,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墨里奇尴尬地看着他。本来他就没想投诉的,所以他便说道:“那个,我和你差不多岁数的,不用叫我先生。额,你放心,我不会投诉你的,你放心吧。好了,你先去忙吧。”
“万分感谢。”一番感谢后,易芬又回到柜台那边,然后陆续地把剩下的咖啡还有甜点取走放到客人桌上后,才坐在一个角落里休息。
奥兰多惬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着香醇浓郁的热巧克力,还拿起了易芬送来的免费报纸观阅了起来。喝一小口含在嘴里,用舌头在嘴里翻动那热巧克力就能感觉到巧克力的香甜。这种感觉让奥兰多感到安心。
墨里奇只是尝试性地抿了一口。并没有多少苦味,那淡淡的奶香在嘴里发散,回味无穷。他简单地评价了几句后就沉默不语了。
希茜丽一口一口地吃着蛋糕。清新的抹茶味在口腔中回荡,咽下后又有一些特别的回甘,她时不时喝下一小口咖啡。蓝山咖啡风味浓郁,均衡,富有水果味还有一些酸味,搭配上抹茶蛋糕又是一番别样的风味。
“希茜丽,问你个问题啊。”奥兰多放下了报纸,抬起头看着她说道:“希望你不要生气。你这么可爱,应该是男孩子吧?我在科普书上看过,母鹿是没有角的。”
......无声的沉默。
希茜丽的脸色先是一阵惊讶,然后又迅速被一片羞红掩盖住。她没有说话,只是捂着脸弯着腰把脑袋藏在桌子下。
“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墨里奇。”奥兰多呆楞地看向墨里奇。
“咳咳。”墨里奇轻咳几声,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他说:“鹿精灵不是鹿,是精灵,习性和鹿大不相同。所以我妹妹有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鹿精灵里的女性的角都比较小巧而已,并非没有,懂了吧?她不是男的,她真的是女的。”他着重加强了最后一句的语气。
“啊哈,这,这样啊。”奥兰多一脸尴尬地说道:“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了。”说完,他快速拿起报纸,遮住了自己的脸。
午后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慢。渐渐到了傍晚,几缕残存的余晖落在门后几米的地方,“一天又快要结束了。”咖啡厅的老板看着外面的落日感叹着生活。音乐盒已经停止了播放,店里的客人也早在几分钟前走完,只留下他还在店里。
桌子上放着空杯,还有残存着甜点的碟子,以及一份报纸还有一些钱币。
兄妹两人回到了宿楼,只有还奥兰多两手叉着裤兜独自在一条他不知道名字的街上。那是去商业街的路。他觉得,不能一直空着手行进,所以想要去置办一些行李,以作准备。
来到一家杂货店前,走到门面,对那个肥胖的老板娘说:“姐姐,有背包吗?我要买来一个。”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对这个胖女人叫姐姐,不过总觉得,这样喊的话价格可能会便宜点。
胖女人在柜台上放了一个粗制背包,不客气地说道:“十九枚银币,看在你叫我姐姐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就收你一个金币吧。”
“哈?”他满脸疑惑,随即想了想:算了,反正也不是缺那一个银币的人,给就给吧。
奥兰多把金币放到桌子上。胖女人拿起金币,对着光看了看后,然后又用手掰了掰,最后甚至用牙齿咬了好一会儿。在一番“专业”的验证确定是真的金币后,才肯罢休。
对此,他也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明白,闭嘴一分钟,能省去一小时的解释。
老板娘把粗制背包扔给他。奥兰多接住后转身就要走,不过那个老板娘却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奥兰多和善地笑了笑,然后问道。他不害怕老板娘说什么,因为他问心无愧。
“小伙子,老娘看你也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人,想要少努力几年吗?”胖女人站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把刀修着指甲问道:“今天晚上九点,我在这里等你。”说完,还抛了一个自认为是媚眼的眼神。
他觉得很奇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了晚上会赴约。
买点晚餐回去吧,希茜丽说她喜欢吃面点,再买点胡萝卜给索雷斯那家伙。奥兰多快步地走着,离开商业街。
“您好,这位先生。请问你知道哪里有面包店吗?”
“走到那边那个街口,然后往左一百米就找到了。祝你好运。”
“谢谢。祝你愉快。”
奥兰多顺着那个路人的指示,来到了那家面包店。老实说,第一眼看上去,还是有点寒酸的。不过走进店里,会发现一点也不寒酸。
精致的面点摆放在窗口里,温馨的灯光让人感到温暖,面包炉里还炙烤着金黄的面包。
“需要些什么吗?”一位穿戴着厨师服的阿姨走了过来。她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厨师帽,即使穿着很保守也遮挡不住那丰腴有致的身材。她皮肤保养得很好,看上去水嫩水嫩的,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姐姐。
奥兰多有些不敢直视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所以只能瞥向别处。他说道:“要送给女孩子的话,送什么面点比较好呢?请给我推荐一下。”
“噢,送女孩子吗?”阿姨看了看天花板,大概半响后,兴致大发地说道:“你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吧?既然要送的话,怎么能来我这里呢?你应该去买一些珠宝首饰什么的。要知道啊,现在的女孩子最喜欢这些闪闪发光的奢侈品了,阿姨我也是过来人了。好啦,快去吧。”
这位阿姨显然是误会了奥兰多的意图,奥兰多真的只是单纯地想买一些面点回去而已。
他慌忙地解释道:“诶,不是,你不要误会了。她就喜欢吃面包。”
“哦~面包啊~”老板娘带着意味深长地口气说道:“现在竟然还有这样质朴的女孩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越解释就越乱,到最后,奥兰多索性也就不解释了,随便买了几根长条面包后就付款离开了。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哈哈哈。”老板娘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以及刚刚那副尴尬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
......
在去菜场买了几根胡萝卜后,奥兰多就回到了宿楼。
“吃些东西吧,各位。”奥兰多把面包还有胡萝卜放在一楼大厅的桌上。这是他们今晚的晚餐。主要是资金不允许啊,再加上喝了一顿昂贵的下午茶,没多少钱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吃得这么穷苦。
还好,面包加水,勉强能填饱肚子,只有索雷斯对自己只能吃胡萝卜这件事有些不满,好在奥兰多答应他以后给他买烧鸡吃,要不然他差点就把这家宿楼给烧了。
“那个,我觉得咱们需要一些钱了。”奥兰多严肃地说道:“你们看,这是我们剩余的资金。”他摆出几枚闪闪发光的金币,还有十几枚银币。
“咱们以后还有很多需要到钱的地方,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的金钱。为了往后更高的生活品质,咱们,”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兄妹俩后,继续说道:“咱们去找一份临时工吧!”
安静。现在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还是希茜丽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静,她举着手表示赞同,她说:“同意同意,我要去打工!”说完,还把旁边的墨里奇的手拉起来,一起举着。
见到墨里奇没有拒绝后,打工件事就算是敲定了。之后,奥兰多又规划了一下后续的事情。
桌子上摆放着几张纸写了字的白纸,密密麻麻的内容里还夹带着几条毫无章法的粗线。看来这些是废稿。兄妹俩就盘坐在一旁看着奥兰多奋笔疾书着,兔子索雷斯则趴在他头上眯着眼打哈欠
终于,在一番奋斗后,奥兰总算是完成了计划书。这是一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计划书。上面仅仅写了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时候结束,从宿楼到工作地的距离,以及日结的工资待遇怎么样,还有安危程度而已。
他放下笔,舒展了一下筋骨后,无意中看到了落地钟里的时间:八点四十二。快九点了。
总感觉有什么事在等着我处理,但是又不太清晰,好像忘了什么,唉,算了,去休息吧。奥兰多看着落地钟心想道。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休息吧。”
三人一兔上楼了。墨里奇与妹妹说了一声“晚安”后就离开了。
希茜丽抱着兔子,躺在床上,然后把被子盖在身上。她把兔子抱在胸前,让索雷斯动弹不得。
为什么索雷斯会在希茜丽这里?
是因为早些时候,希茜丽就说过自己不敢在陌生的地方独自入睡,需要人陪才能安心入眠。于是,奥兰多和墨里奇在商议了一会儿后,决定让兔子索雷斯陪她睡。
反正只是一只毛茸茸的白毛兔子,就算里面住的是男性人类的灵魂也不会有什么事吧?
奥兰多一把抓起索雷斯的耳朵,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声“晚安”后就把他丢给了希茜丽。
还在发育的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清香,那身后微微隆起地胸脯一起一伏的,让索雷斯脸红不已,当然,是意识上的脸红,兔子可不会脸红。
她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毛发,很松软,很舒服,让她欲罢不能。
索雷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闭上眼乖乖接受着这一切。终于,在希茜丽的一个晚安吻后,他终于可以睡觉了。不过是被抱着睡。
......
奥兰多在大街上奔跑着,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整。他刚要进房间时,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别人要赴约,于是简单地跟墨里奇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宿楼。
橙黄色的灯光照射着街道,月与星被云遮住,朦胧的夜色显得更加诡秘。路上只有一些行人畏畏缩缩地赶回家中,只有一两间酒馆里还亮着灯光。
奥兰多与小胡子老板借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代价是一个银币。
他把手缩进口袋了,脖子也尽可能地往里缩。因为寒冷的缘故,街道上很快就没有行人了。奥兰多凭借前面的记忆,终于来到了下午买背包的那一家杂货店前。
但没有没人,已经关门了。他四处观望了一下下,发现地上夹着一张小纸片。
上面的字很潦草,但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内容是:来老一街223号找我,天太冷,我就不在店前等你了,快点来噢。
纸的背面还简单画了一张地图。
奥兰多收起纸片,然后顶着寒风,根据地图的提示来到了老一街223号前。
在他面前的是一幢有三层楼的独幢房子。透过散着白光窗户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脖子上有点凉飕飕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奥兰多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出的脚步声,随即而来的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那个胖女人,也就是杂货店的老板,她热情地把奥兰多招待进屋子,然后关上了门。
“哟,来了啊?”胖女人端起水壶,给奥兰多倒了一杯热水,然后递给他让他喝下。
他也没有客气,就喝下了热水。
“那就不多说了,上楼吧。”
“啊?”奥兰多一脸茫然。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奥兰多还是乖乖地跟着胖女人上了楼,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