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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伤心

轩辕子化作星光消散在这虚弥世界之中,而周围的一切随着轩辕子的消失开始飞散旋转。叶枫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枫才悠悠醒过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山洞之中。

“原来是梦啊?好奇怪的梦”

叶枫自言自语道,回想起刚才梦中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

梦中的一切就像真的一样,阳光、山川、河流、房屋,还有那个叫“轩辕子”的白胡子老爷爷。

叶枫四处看看,发现山洞里不算太黑,一些奇怪的石头将山洞照的还算明亮,一条小溪从一处的黑暗里延伸流到另一处黑暗里,而自己正躺在小溪流的岸边。

叶枫正欲起身,随手一摸,竟然摸到一物,却非岩石般坚硬,让叶枫大吃一惊,借助石头发出的一丝亮光,才看清那物件是何物,正是在梦中白胡子老爷爷给自己的那几本书,旁边还有两本卷轴,和一个小水晶球。

“这、这竟然是真的,不是做梦?”叶枫惊得张大嘴巴,险些跌坐在地。

叶枫再仔细回想梦中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的想了一遍,终于确信这个梦并非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真是太神奇了。”叶枫小小年纪一时间竟接受不了这么神奇的经历。

叶枫激动不已,赶紧拿起把书拿起细细抚摸着,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的礼物。还有那个水晶球,叶枫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透过亮光,真的看到里面那神奇的景色,有山有水,有云有楼阁,实在神奇。

“这可真是个宝贝,师父可真厉害啊。是不是我把这些书学会了,也能和师父一样。”叶枫想到那白胡子老者,心中一阵崇拜,虽然叶枫对所谓的“炼器”不是很了解,更没见过师父动手,但是单凭这个水晶球,已经让叶枫崇拜的五体投地。

“哗啦——”仿佛有东西塌了的声音。

这声音把叶枫吓了一跳,却发现声音就在自己昏睡的岩石背后,叶枫小心翼翼探过身瞧去,这一瞧可把叶枫吓了一跳,差点掉到水里。

岩石背后竟然斜躺着一具骷髅,骷髅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腐化,露出森森白骨。

叶枫年纪幼小,第一次看到骷髅,难免心生恐惧,好在从小跟着叶剑锋东躲西藏,世面也见过不少,再加上叶剑锋严格的训练,叶枫的心智和见识已经比同龄小孩强上太多,很快叶枫就克服恐惧,小心翼翼移了过去,仔细地端详起了那具骸骨。

遗骸左肩已经完全断裂,胸前的肋骨也断了好几根,好像受到什么重击一样。但是遗骸这么多年却没有完全腐化,反而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不断的散发着青蓝色的灵光。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往事一般。

叶枫心中的恐惧已经消失,取之而来的却是久违的亲近之感,就像那梦境中白胡子老爷爷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这是师父吗?”叶枫小心问道自己。

叶枫看看手中的书和水晶球,再加上刚才那亲近之感,确定这就是梦中的白胡子老者了。

“师父!”叶枫看到自己恩师早已经化作白骨,想到梦中那慈祥的模样和谆谆教导,心中不免感伤流泪,只能对着早已无意识的遗骸再次磕了三个头。

一具静待多年的白骨,一个未谙世事的孩童,师徒二人似曾相见却又不曾相见。就以这样的方式匆匆相见又匆匆别过。

叶枫将遗骸整理一番,准备给师父垒一座坟,毕竟师父尸骨暴露这么多年,应该入土为安,叶枫虽然年幼,但最起码的忠孝礼仪还是知道的。

但是正当叶枫垒坟之时,一阵微风拂过,骸骨便像羽毛一般化作一阵阵白烟消失在这昏暗的山洞里了,只留下一小截遗骨在地上。

叶枫泪如泉涌,小心翼翼将遗骨拾起,和书水晶球一起准备藏入怀中收好,没想到水晶球似乎知晓叶枫的想法,发出一道光将遗骨和书一道吸入其中。

叶枫惊讶的盯着水晶球,想起师父的话,再一次长了见识。

但是眼下这个山洞却怎么出去呢?叶枫看着黑暗深邃的甬道,一时间竟不知道给怎么办,好想让诸葛大哥和阿爹爹来救自己,只能顺着甬道一直走。

“自己在外面已经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阿爹会不会生气,估计回去又要挨罚了。”叶枫边走边想,一想到那不苟言笑的老爹心中一阵害怕。

“算了,反正已经习惯了,大不了再站一个时辰马步。”叶枫破罐子破摔,无所谓道。

走了好一会,来到甬道的尽头,这里是一处诺大的长廊,好几条隧道都在这里汇集,从隧道里流出的溪流连同自己甬道里的水流一起在这里汇集成一条溪流向下面一处隧道流去。

叶枫毫无头绪,只能顺着洞中的河流一直走,希望能找到出路。

叶枫正在发愁,却突然听到身后深处传来巨响,连脚下的石头都在震动。

“轰——轰——”

一股猛烈的水流从甬道深处咆哮奔腾而来,还没等叶枫反应过来,大水就呼啸而过,把叶枫也卷入水中。

好在叶枫从小就摸鱼抓虾,通习水性。再加上这条甬道十分顺滑,并没有多大岩石磕磕碰碰,只是水流湍急,不免呛了好几口水。顺着水流七拐八转,不知在水里漂了到底多长时间,眼前也似乎出现一个小小的亮光,随着亮光越来越大,水流声也越来越震耳欲聋。

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刺眼的阳光和山林中久违的清新气息。

而叶枫正身处一条河流当中,两岸则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好在水流在这里终于安静下来,不再那么狂暴,叶枫用尽全身力气爬上岸,贪婪的休息着。享受着清晨森林里和煦的阳光。

休息了好一会,叶枫才渐渐恢复力气,这条河流看起来十分的熟悉,叶枫想了想,终于知道这是哪了——沿着河流往下走四五里,就是自己的家了。自己以前还经常在这条河里抓鱼呢,真是有趣。

一天一夜的劳累已经让叶枫年幼的身体有点支撑不住。

等叶枫回到村庄,眼前这一幕却让叶枫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头脑一阵眩晕。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眼前的那个安静、与世无争的小村庄此刻已经漆黑如同焦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黑炭般的木梁上还在冒着阵阵青烟,不少地方仍然焚烧着火苗,而更触目惊心的就是满地的尸首,鲜血染红了地下焦黑的土地。

“张伯伯!”

“张婶!”

“二虎”

“小环!”

.......

叶枫走在这炼狱般的村庄里,声音渐渐哽咽,不断呼唤着那些已经死去多时的长辈好友,但是却没人应答。

叶枫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废墟前,叶枫知道一天以前这就是自己的家,虽然家很简陋,还有一个严厉的老爹,但是这是自己最依赖和最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而那个不苟言笑的断臂男人就在眼前的废墟下面,只露出一只烧得焦黑的手。

“不——不——阿爹!”

叶枫再也忍不住,发了疯似的奋力挖着废墟,想要把这个和自己相依为命照顾自己长大的阿爹挖出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阿爹还是走了,但自己从想过这个惹人嫌的阿爹有一天会突然离自己而去。

叶枫就这样依偎在阿爹的尸体身旁,渴望着带给自己的最后一丝慰藉。

......

迷蒙之中,似乎有人在说话。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会不会又是魔教干的?”

“都仔细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

“师兄,这个孩子怎么办?”

“他如今孤苦无依,还是把他带回山吧。”

......

太皇山太一仙宫三清殿内。

还是以往的那样清净,只有两个身影站在殿前望着远处的云海。

“师弟,此次隐龙山之行收获如何?”清阳真人问道。

诸葛天机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慵懒的说道:“别提了,忙活大半天,啥也没有?”

“没有?这倒有点意思。”

“也不能说一点没有,还有一把剑。”

“噢?什么剑?”清阳真人听后脸色稍微动容,看来对这很是震惊。

诸葛天机继续道:“我们在隐龙山的山洞里转了老半天终于发现一处祭坛,祭坛上就发现这这把剑插在祭坛中央,没想到魔道那些老朋友也在那,这不直接打了一场,谁知道无意之间竟然打开祭坛的禁制,没想到那把剑竟然有了灵性,直接飞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自己飞走了?我听说上古时期有仙人精通炼器炼丹之术,所炼神兵利器威力巨大,堪比神器,更有神兵能通人性,自行修炼,修炼千年者可幻化人形,当真神奇。”

“当时只顾着招呼那些老朋友了,也没来得及看那把剑什么样子,依我看这把神兵一点都不逊于我们的镇山神器——太阿。”

“真是可惜了。不过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没有让魔教那些人拿到。”青阳真人惋惜道。

“最让我吃惊的却不是这把剑,而是这座禁制得主人。”诸葛天机继续说道。

“此人如何?”清阳好奇问道。

“此人在炼器阵法上的造诣真是冠绝古今,就算是宗阙师兄也未能及的上。”诸葛天机敬佩叹服说道。

“什么,宗阙在修真界的炼器技艺已是数一数二,你为何如此肯定?”清阳有些不敢相信急忙问道。

诸葛天机道:“此人能够以调集整座隐龙山的灵气,并以隐龙山的山川草木当做法阵,布下层层禁制。这些禁制阵法精妙绝伦,非常人所能及。若不是禁制的主人无意刁难,恐怕到现在我们还困在里头,晕头转向呢。依我看这人必是一位大贤能人。”

清阳真人听到这话也十分震惊,实在无法想象谁能有这样的大手笔能够将整座山川当做法阵,此人手段已非常人所能及。

“上古时期,修真界各门派百家争鸣,炼器一道更是极盛一时;可到如今,炼器已然衰落。当今【炼器一道】最负盛名的只剩下‘炼器盟’等少数宗门了,可与你所说的那大贤比起来,可真是有点上不得台面了。”清阳也感到十分震撼。

“这座禁制的主人你可有了解?”

诸葛天机摇摇头:“这山里除了这把剑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了。不过总觉得怪怪的,这位大贤费了这么大心思,布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为了隐藏这把剑?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依我看,要么就是这把剑实在太重要,要么就是有其他的意图。”

二人想了许久都没有什么头绪,只能作罢。

“那这异象跟那件事有没有关系?”清阳又问道。

诸葛天机耸耸肩,摇头道:“依我看这两件事八竿子打不着。唉,这些年糟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清阳真人瞪了诸葛天机一眼,笑呵呵道:“听说这次你还抱了一个孩子回来,是不是又是你在外面认的什么拜把兄弟,你都快把门派当成施善堂了,真是岂有此理。”

诸葛天机叫板争论道:“师兄,你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能带回来吗,这孩子全村人都死光了,要不是跟着我进山估计他的小命也就没了。真要是让他一个人在那自生自灭,那还是我们正道所为吗?你说是吧,师兄?”

“唉,算了。”清阳无法反驳,只能随他去。“那这件惨绝人寰的事,你怎么看?是魔道所为吗?”

“这个我说不好。”诸葛天机思索道:“整个村子都被火烧光了,谁都没看见,而且魔教此次是为异象而来,跟这些村民有什么仇怨,值得他们这么大动干戈吗?如果是世俗盗贼兵勇为祸,我在来的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踪迹,所以这个事真得好好查查。”

“嗯,这事就拜托你了。”

“别了,师兄,你还是交给别人吧,这次回山我可不多待,马上就走,我那个可怜的弟弟还望师兄多加照顾。”诸葛天机急忙推却,还没等清阳真人开口,就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清阳真人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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