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上前,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要人命的东西。”朱银宝沉静地说道。
“三根针?”烈焰的话中有着一丝疑惑与不值信,凭他们的本事,会怕那三根针,他们在江湖上游走闯荡这么多年,什么暗器兵器没有见过。
葛霖随着朱银宝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怎么回事,这屋里正好挂着三盏大红灯笼,但奇怪的是,灯笼里不仅没有灯,而且灯笼还不是用普通的纸糊的,上面还涂了一层如蜡烛一样的东西,不是普通灯笼,这三根针也不是普通的针,那灯笼里面就只有一个答案,毒,三根针正好是穿破三盏灯笼的武器。
“快走,这毒的腐蚀性极强,就算不用金针刺穿,它也在灯笼里待不了多久。”朱银宝还未说完就一个人先向门外夺取,那里还管自己是下人,白宫漠是主子,此时此刻她只知道逃命要紧。
里面的三个人见白宫漠一行人已往门外走去,脸上个个都露出恐惧慌乱的神色,这灯笼里面装得什么东西,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朱银宝最先跑出来,看了看周围,没人……转身,见白宫漠沉着眸子从里面走出来,葛霖和烈焰倒是一副欣慰又无奈的神色,意思好似在说,这下怪不得别人了。
朱银宝连忙颠屁颠屁地跑上前去,哈腰讪笑道:“我方才跑出来是先探探风险,前路没有危险,一帆风顺,宫主您请。”
朱银宝刚把话说完就听到一阵房屋垮塌的声音,这微微一回头吓得的脚下一软,心里那个震撼绝对空前仅有,就连旁边的葛霖和烈焰见此也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座阁楼竟然像是被一个恐怖的庞然大物给一口一口吞噬一般,最后只剩下一些残渣碎片,而且远远望去还能看到房屋残骸旁边的花草树木在凋零枯萎。
朱银宝差点倒抽一口气,他奶奶的,真是好险,要不是她发现的及时,岂不是也会像这些房屋一样,被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朱银宝捂着她那被摧残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脏,再这样下去,她就算不死也会折寿十几年,她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上了这么一艘贼船,偏偏这贼船上的人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凭着嚣张无比的态度,不得罪人那才怪事,这得罪也就得罪吧,更偏偏是得罪一些心狠或许心智别扭曲的人,一出手简直就狠让人咬牙切齿。
“走了。”白宫漠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话。
“我腿软。”白宫漠皱了皱眉头,一手打捞起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的朱银宝,一个轻盈起身就往远处掠去,葛霖、烈焰紧跟其后。
为了赶路程,白宫漠、朱银宝、葛霖、烈焰一行人没有坐马车,而是骑马,朱银宝本来想自己骑一匹马,谁知主人说没有你的马,这不……被白宫漠冷着个眸子给硬塞在他的马上,骑马骑了十几年,她还没有和谁同骑过一匹马,还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她来自现代,对古代这些条条框框不感冒,但这家伙好歹也是古代人吧,男女授受不亲,好吧……这条在白宫漠面前她已经领教了,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人吧,这男人怎么就不懂得一点怜香惜玉啊,她这“小蛮腰”其实也不是那么小,都快被捏碎了,他奶奶的,这一路上颠簸来颠簸去的,还有她的屁股,估计下马后连板凳都别想坐。
白宫漠见怀里的朱银宝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身子不自然地开始燥热起来,身下某个部位涨得有些难受,按在朱银宝腰上的手力道不自然地又重了一些,所谓凡是得坚持一个度,如果超了负载的极限,哪怕是一点,都是有着极大的差别,这不朱银宝顿时痛得不满地哇哇叫了出来:“啊……他奶奶的,你发什么疯,本大爷的腰都快被你给扭断了。”
朱银宝痛得一个激动就出口成脏,白宫漠本来冷冰的眸子深处含着一丝无名怒火,被朱银宝这么忽然一吼,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冷冷地说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说过,你只能无条件服从,没有反抗的资格。”
朱银宝一听那还得了,刚从火坑里逃出来没多久,这受惊吓的心脏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平静,再怎么说她也是立了功之人,这人不奖赏也就罢了,还无缘无故在她身上出气,就算委曲求全也不是这样的委屈法吧,朱银宝眸子里含着强烈的倔强与不满,大声吼道:“凭什么,我是你的下人,但下人也有下人的尊严和生命权利,你剥夺我的自由我可以接受,但是你没有剥夺我享受尊严和生命的权利。”
看到朱银宝脸上的表情因疼痛而扭曲,白宫漠本来想松手,可听到这不知死活女人的反抗和叫嚣,他心里无名的怒气顿时而生,阴沉着眸子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朱银宝头一仰,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她今天就豁出去了,忍着身上剧烈的痛双眸不服输地瞪着白宫漠,道:“我胆子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再说我胆子再大也大不过你白宫漠的手掌心和冷血黑心无情,我明明立了功,你不赏也就罢了,还无缘无故迁怒于我,试问哪有这样当主子的。”
“好,很好……”白宫漠一边说话,一边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上翻滚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谁敢这样和他说话,真是好得很。
朱银宝痛得额头上直冒冷汗,但却倔强不服输地紧紧咬着嘴唇,鲜血沿着嘴角缓缓而下。
旁边的葛霖见此,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到主子如此发怒过,不禁好心提醒道:“还不向主子道歉。”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道歉。”朱银宝费了好大的劲才说出这两句话,所谓士可杀不可践踏她的尊严。
就连冰火交织的烈焰也忍不住开口对朱银宝说道:“葛霖,说的没错,别再惹主子生气了。”
“谁让你们多嘴了。”白宫漠冷冷地说了一句,葛霖与烈焰还想说什么也只好闭嘴,主子的个性他们再清楚不过,再说下去,估计接下来舌头就快搬家了。
白宫漠见朱银宝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而下,一张本来充满了生命活力的脸上因疼痛而变得苍白,但一双月牙般的眸子里却丝毫没有妥协和低头的意思,白宫漠忽然松开了手上的力道,轻轻将手放在朱银宝腰上,缓缓抚摸着,不冷不热地说道:“要知道,不管是软是硬,到我这里都没有用,做我的下人就要懂得做我下人的规矩,我的下人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朱银宝缓过气来,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下人,我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白宫漠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眸子里勾起一丝淡淡笑意,淡淡地说道:“现在可由不得你,我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放开的道理,就算不要,也只能由我自己亲手毁掉。”
白宫漠淡淡的几句话语到了朱银宝耳朵里就不是淡定那么回事儿了,想来她现在也没有反抗的能力,更别说余地了:“我不过是一个以顺手牵羊为生的人,也没什么特别本事,就不相信你会缺这样的手下。”
白宫漠放慢马的速度,将朱银宝提了一下,以便她可以坐的舒服一些:“你知道就好。”
朱银宝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回答,算了有些话问了也是白问,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省点说话的体力,心里纵然有许多不甘心与不满,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朱银宝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干脆倚在白宫漠的怀里闭目睡觉。
“想要什么奖励?”
朱银宝一听忽然将脑袋从白宫漠的怀里蹭出来,云里雾里的仰望着那张黑色面具。
“不要就算了。”
朱银宝一听这句话,那还了得,虽然不明白白宫漠怎么忽然说这话,但有得奖励的机会总也是好的,朱银宝连忙开口说道:“宫主,别别别,我方才不是正在想吗?我想好了,宫主能不能……”
还没等朱银宝把“放我一马”四个字说出来,白宫漠就冷冷地说道:“不能。”
朱银宝顿时有些不满,这什么跟什么嘛,说是要奖赏她,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拒绝的彻底。
“你哪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给我收起来,这话我不会再说一次。”
心思被戳穿,朱银宝颇为不满地孥了孥嘴,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我要自己骑马。”
“想都不要想。”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嘛,这不准,那不准,还说是奖励……我饿了。”朱银宝“义愤填膺”地说完最后三个字,带着气愤又憋屈的神情窝回白宫漠胸口继续养神。
白宫漠低头看了眼怀里气冲冲的人儿,眸子里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一手将朱银宝揽在怀里,一手驾着马儿消失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下。
一路兼程,半天的时间终于到达离衡阳最近的县城笼川,笼川有另外一个名号叫张灯结彩,之所以会有这样一个名字,是因为这里乃著名的灯笼产地,不仅仅东辽皇宫以及其它国家也会千里迢迢地道这里购置灯笼,尤其是在春节期间,元宵之际,这里可谓是人潮如流,也不仅仅是因购买灯笼的人多,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着规模最大、灯笼样式最多也最独特的灯会,是多少少年少女向往的浪漫之地。
白宫漠、朱银宝、葛霖、烈火等人最后在一家酒楼停了下来,刚下马,里面的店小二就笑脸迎了出来:“几位客官里面请,我们醉香楼可是笼川第一名楼,吃的、喝的、娱乐的……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