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银宝吓得连忙睁开眼睛,就触到一双冷冰、嗜血、无情的眸子,眸子里的怒气和杀气几乎同时让人感到窒息,朱银宝扯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费力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我的话不会说第二遍。”
朱银宝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叫她来侍候马,她就乖乖来侍候马,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白宫漠见朱银宝脸上越来越苍白,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但却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只是一双满是愤怒与不满地眸子看着他。
白宫漠缓缓放开手,朱银宝顿起一阵咳嗽起来,一股股新鲜的空气进入肺里,又从肺呼出来,这样的感觉真好,就像是游走在悬崖边,眼看要掉下去,忽然一只手又将她拉了上来,这种感觉就好似绝后重生。
朱银宝恢复过来后,就仰着头看向白宫漠,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与白宫漠一同过来的烈焰,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且满身毛色变异的绝影,缓缓低沉地说道:“主上的命令是让你侍候绝影,谁让你把弄成这副德性,没按主上的意思行事,罚十杖。”想绝影跟着主上纵横江湖十余年,什么刀山火海没有经历过,就早被主上训得沉稳、凌厉,懂得辨别行事危机、察言观色,可如今却被眼前的下人弄得如此狼狈,一身光鲜纤柔的黑毛,变得跟绵阳身上的毛一样,卷得一团糟。
朱银宝听到后面那句话,顿时不满地叫嚣起来:“凭什么,我那里没有按照主上的意思行事了,只是这黑马要不乖乖躺在这里,我怎么‘侍候’它。”
朱银宝暗暗瞟了满身冷气的白宫漠,能够感觉到他是在生气,朱银宝连忙拿出笛子在嘴上轻轻一吹,本来沉睡的绝影,忽然一个翻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白宫漠冷着眸子站在它面前,像是会察言观色一般,竟将乖乖将头低下来,一副请主人责罚的模样,而且还时不时瞪着朱银宝,朱银宝看着马儿瞪过来,不满地瞪了它一下,正准备做一个威吓的动作,却不经意瞟到满脸冷色的白宫漠,只好作罢,算了,好女不跟动物计较。
烈焰心里疑惑朱银宝是怎么把绝影给弄倒的,他自然看得出不是毒或者迷药的东西,要不然主子绝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方才见此,他才明白,原来是音攻,可以以音驭兽。
朱银宝又瞥了一眼绝影,暗地里抽了口气,这白宫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将马训练到这种程度,而且靠的不是语言和工具,仅仅是无形的威胁与威严。
“十杖,你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白宫漠冷漠地说了一句,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朱银宝本想叫嚣,谁知话还没有说出口,烈焰就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就好似在说,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试试。
十杖,朱银宝这辈子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今天,什么叫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她终于是深深体会到了。
被人从刑房中抬出来的朱银宝,此时趴在床上,一条命几乎去了半条,别看只有这十杖,尝到鞭子的滋味,你才知道这十杖的厉害。
想她才一天的时间,竟然就到鬼门关去晃了两圈,照这样下去,不死也得脱层壳,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等伤势好一点,她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就算被百越宫追杀,也比在这里被奴役的一天要去看几次阎王爷的好,虽然阎王爷还没收她,但不保哪天,她一个倒霉,阎王爷一个高兴就将她收了去,她此生还欲与何人说!
想着想着,朱银宝就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想要用手去阻止,却丝毫力气也没有,什么也没有抓到。
“啊……”忽然像是盐洒在伤口上的感觉,痛得朱银宝从昏睡中醒过来,出口就骂道:“他奶奶,想要谋杀啊。”
紫衣男子皱了皱眉头,淡淡地说道:“伤口要是不消毒会溃烂掉。”
顺着声音看去,朱银宝才发现是有人给她上药,转了转脑袋,忽然说道:“百越宫诸葛神医葛霖。”
“呵呵……看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朱银宝闻言,顿时不满地叫嚣起来:“什么叫没什么生命危险,才一天的时间,我就去鬼门关转了两圈,这也叫没什么生命危险。”
“不按主上的意思办事,活该。”听到葛霖的话,朱银宝只能无语,闷着气哼了哼干脆直接将头扭到一边去。
葛霖见此,不禁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只要好好听主上的话,主上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就背着药箱往门外走去。
朱银宝在床上躺了三天,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也不知葛霖给她上的什么药,药效比上好金疮药还要好上十几倍,要是放在平时,她屁股和背上的伤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八天,可如今已经开始渐渐结疤。
朱银宝双脚踩在地上,有种豁然重生的感觉,还是双脚踩在地上的感觉最好最实在,这才能让她真真实实地感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正准备出去运动运动的朱银宝,双脚还未踏出房门,葛霖就一脸笑吟吟地走过来,淡淡地说道:“不错,恢复的很快。”
朱银宝对这恢复速度也很满意,心里简直乐得跟花儿似地,满脸骄傲地说道:“也不看我是什么地方走出来的,这点小伤就想打倒我,门都没有。”
葛霖闻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道:“那很好,正好主上找你。”
朱银宝一听,白宫漠找她,这还得了,顿时装出一副疼痛无比的模样,一手扶着门,一手捂着腰叫道:“哎哟……我的屁股、腰、脖子都还痛着,这样子去见主子,很没有礼貌,你说是吧。”
葛霖笑了笑,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说道:“我只负责将主上的意思传到。”
朱银宝呲牙咧嘴地瞪着葛霖毫无同情心转身就走的背影,他奶奶的,这白宫漠的手下怎么都一个德行,本以为这人比烈焰和善,好说话,这才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葛霖骨子里流的血简直跟那可恶的烈焰一个样。
纵然有一千个不愿意,朱银宝还是拖着蜗牛般的速度缓缓向白宫漠的书房走去。
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任何声音,朱银宝正想掉头就走,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进来。”
朱银宝推门走就去,敲了敲四周,没人?那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她听走耳了吧。
“谁让你站在哪里的,过来。”冷酷霸道的声音再次响起,顺着声音走去,朱银宝才发现书架后面竟还有一道门,缓缓走进去,一间大约50个平方大的房间,黑白风格的搭配,显得协调又高雅,一张宽大霸气的床、一张碧玉做成的长桌子,一个雕刻着精致图案的黑色交椅……简单的陈列,精致独特的装饰,让人觉得舒服又不失乏味,朱银宝心里不禁滋生出一丝赞赏,这白宫漠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
“衣服拿过来。”
朱银宝闻言瞟了瞟四周,发现床上放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拿起衣服,朱银宝用手捏了捏,布料的手感真不是一般的好,放到外面这件衣服至少也得上千两银子,她奶奶的,这白宫漠还真有钱。
朱银宝从一道不是门的门,应该说是类似密室之类的,当她踏进去,看到眼前大的跟个湖似地的温泉,顿时满是诧异,她没想到白宫漠房间里还攘括了这么大个温泉,从诧异中缓过神来,朱银宝感觉一双冷冰的让人发紫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微微侧头,抬眼,一双月牙般的眼睛顿时瞪得要多大就有多大,白宫漠竟然****着上身,一双如鹰一般锐利如潭一般幽深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她,朱银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扯着个笑脸,双手将衣服递到白宫漠面前,恭敬地说道:“宫主,你的衣服。”
白宫漠冷着眸子扫了朱银宝一眼,既没有接衣服也没有说话,冷酷地从氤氲的温泉里起身向屋内走去。
朱银宝不满地撇了撇嘴,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叫她拿衣服过来,自己又不准备穿,当她太无聊不是不,想她还拖着一身的伤来服侍这尊大神,真是委屈无比。
想归想,脚下的步子也没有怠慢,跟着白宫漠的后面走了进去,她可不想再挨个十杖。
“穿衣服。”冷冷的三个字直扑朱银宝的心里,有没有搞错,你自己没有手。
朱银宝不情愿地走过去,拿起帕子就在白宫漠身上胡乱开着,上半身的水珠算是开干了,瞟了眼还在滴水的亵裤,朱银宝顿时一个眼睛两个大,又抬头看了一眼没准备自己动手的白宫漠,不会是让她给他脱裤子吧。
虽说她从未将世俗规矩看在眼里,也很喜欢帅哥还有帅哥上好的身材,可再怎么说,她还从未见过男子全身裸体,这忽然有个不看到面容也不知多大但身材一级好的男子摆着她眼前让她欣赏,秀色可餐想来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可如今真正摆在她眼前,她反而不知从何下手,还是为一个男人擦拭下半身,这也太……看得起她了罢。
朱银宝苦着脸缓缓说道:“宫主……那个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的时间你浪费不起,不想死,就给我动作快点。”
朱银宝闻言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白眼,这算什么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而且从他的眸子里,朱银宝也没有看出丝毫的男女有别之意,心想既然你身体的主人都不在乎,她还有什么顾忌的,反正她前几天才侍候过马,现在来侍候马的主人,都当作一样来看待,她有什么难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