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还躺在床上的陈缈,无缘被扇了一耳光,有些不知所措。眼中颇有些愤怒的看向陈缈的父亲道:“你干什么!”
“还敢还口!”陈族长气的横眉倒竖,挥手又是一个耳光想要扇过来。此时,一位身材清瘦的男子急忙跑了进来,拉住了陈族长。劝解道:“你这是上的哪门子火,先别说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这般不由分说,哪里有做族长的样子?”
陈族长虽被拉住,但嘴里还是骂道:“还要怎么弄清楚,陈家上下几人不知,这兔崽子生性顽皮,如今惹出祸端,就这种人,都不配为我陈家男儿!还做我陈龙的儿子,说出去怕不嫌丢人!”
陈缈听得这话倒是显得没有所谓,心想:“我本不是你陈家的人,做不做你儿子我还得考虑考虑呢!”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还是没说出来,抚了抚被打的生疼的脸颊,也并不说话。
那男子稍微劝住了族长陈龙,又来劝告陈缈,道:“陈缈,你快,快且向你父亲道歉,念你年纪尚小,犯了错好生道了歉,知了悔改,我们都不会怪罪的。”
陈缈心中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无缘被扇了一耳光,还得让我道歉,这是什么道理。此时心中也有着气,便反问道:“道歉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我这是犯得哪门子错。”
陈龙见他这般无所谓的模样,又是一顿大骂:“好你个小兔崽子,现在还给我装模作样!”说着便要打。
清瘦男子连忙拉住道:“陈缈,我先给你把事情原由说个清楚明白吧!”
“正当如此。”陈缈点点头。
“就在方才,你们出去游猎的一行人中,有一位逃了回来,将这次事情的原委都交代了出来。说是并非遇到袭击,而是你,见到了别家漂亮姑娘,忍不住去招惹,引得对家不满,这才动起手来。你说说,可有此事?”
陈缈听了,一时语塞。我上哪知道啊,要是他真干了这事,我可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随后细细一想:“不对,我记得我刚醒来时,有个大汉把我救醒,还让我去搬救兵,明明白白说的是遭遇到了袭击。”
“我们的的确确是遇到了袭击。”陈缈否认道。
“还敢狡辩!的的确确,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方才装作失忆,现在又说什么的的确确,岂不可笑?”陈龙驳斥道:“我长这么大,就偏偏还没见过这种失忆之症!”
“呃.....”陈缈一时语塞,心中也是无奈,暗骂道:“诶,这叫哪门子事儿啊!”
清瘦男子道:“这你又作何解释?”
“我又不是医生,我能怎么解释。”陈缈道:“不过你们可以把那人叫来给我瞧瞧,我反正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陈龙马上吩咐一个下人:“去把陈志喊过来。”
陈缈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心里也不紧张,反正自己和这陈家也没那么熟,大不了被赶出去呗。
没多久,陈志便过来了,佝偻着身体,手臂上还有被包扎起来的伤口。
“族长....长老....少爷”陈志走上前打招呼。
陈龙摆摆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陈缈,这人你可还记得?”
“记不得了。”陈缈摇摇头。
“诶唷,少爷怎么连我都忘了。”那陈志还未等陈缈话音落下便道:“昨日,不正是我把你救下来的吗?”
陈缈皱了皱眉头,道:“哪里是你,明明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就你这身板,还没把我扶上马,自己倒是先被一脚踹开了。”
那位被称为长老的清瘦男子道:“你说的可是陈虎?身体极为健壮,声若洪钟。”
“正是。”陈缈对那声音极有印象:“也是他让我来寻找支援,只不过我刚刚到了这,便昏迷过去了。”
自以为陈缈已经完全没了记忆,本还想要借此邀功的陈志,见陈缈记得如此清楚,赶忙岔开话题:“连这也记得,偏偏不知道这陈虎正是你二叔?少爷,说来怕是有些奇怪吧?”原来当日叫醒陈缈的真是陈龙的亲弟弟,陈虎,陈家的二族长。
“你先别管这个,你为何要说是你救得我?我记得明白,正是那人把我救下来的,到你口中,又成了这样,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陈缈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人的漏洞,赶忙反击。
“呃,可能我记错了,我救得是另一个弟兄,当日实在是混乱不堪,各个人都是满脸血色,人也分不太清了。”那陈志赶忙解释道。
“记不清楚,那好,我再问你。”陈缈见着家伙有些许紧张,忙追问道:“你说我招惹人家姑娘,那姑娘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袭青色长裙。”
“骑的是什么马?”
“骑得是一匹红鬃马。”
“可有带着兵刃?”
“配着呢,一把七尺长剑”
“身旁又有几人?”
“一左一右两个侍卫。”陈志早已将编造的景象在自己脑海中过了百遍,此时才能对答如流。
“哈哈哈!”陈缈问着问着突然大笑。
“你笑什么?”那陈志疑惑道。
而一旁的长老也是面上带笑,陈龙却是怒气散去,转而一脸凝重。
陈缈道:“笑你救人的时候记性差着,我去撩妹子的时候你倒是来了神,莫非,你还是和我一起招惹的妹子?”
陈志恍然大悟,知道事情暴露,忙要跪下磕头认错,双膝还未着地,只见一只大脚踹了过来,正是尴尬的陈龙。
只听砰的一声,这人便径直飞出了好几米,便是如此,躺在地上的陈志还是连忙道,:“族长,我这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族长!”
族长理也不理,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出了门去。
那长老倒是放得下,对陈缈道:“陈缈啊,都怪我们没调查清楚,就由着你父亲在这发了脾气,你也莫怪,你二叔如今下落不明,你父亲正是气恼的时候,遇到这档子事,一下子失了理智。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陈缈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思索着,这人无缘无故,为何要来泼他脏水,陷害于他。莫不是以前陈缈与其有什么恩怨,有听说救起自己的那人下落未名,心里也是多了些担忧。
长老也没多说,吩咐下人把那陈志拖了下处置了,又询问了一番陈缈这奇怪的失忆之症,也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