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是要守岁的，晚餐之后周慕随爷爷去给祖先上香，陶梓是不用去的，便等在正堂里给梁晓发着信息聊天。
周慕很恭敬的在爷爷后面上了香，然后扣头三次才起身。
“周家祖先在上，保佑周家子孙平安幸福。”周老太爷剩下的话只放在了心里，“今日去疗养院了？”
“是。”
“虽然有些话不用我多强调，但是你也要明白，有些人的野心是不会因为处在低处就消亡的，相反，越是低潮，积攒的野心就会越大。”
“是，我明白。”
“过去两年了，那些人的动作一直没停，虽然都在监控之下，但是，也怕万一。”
“是。”周慕自然明白爷爷的意思。
“唉，”周老爷子也知道有些话说了无用，且不说周慕，就算是自己，面对至亲血缘，决定也不能是那般决绝。“有些后患是自己留的，给了他们机会，如果不知道珍惜，自取灭亡也是没有办法。”
“是。”周慕握着的手指慢慢用力收紧，心里的决定也在一点点的坚决。
“你也有了需要牵挂的人，万事小心。”
“爷爷也注意身体。”
陶梓看着祖孙二人走回来，面上神色肃穆，想着上香自然是要严肃一些的，“一会儿看晚会吧！”
“什么晚会？”周慕有些疑问。
“春节联欢晚会呀……你不知道吗？”陶梓倒是我有些意外。
“没看过。”周慕说完还看了爷爷一眼，老太爷为掩尴尬咳嗽两声，便转身先去了正堂后面的暖室，里面设施一应俱全。
“你为什么没看过？”陶梓拉了周慕想问个明白，好奇心作祟，不知道原因不舒服。
“除夕爷爷要看书静心。”
“哦……”好吧，陶梓大概是明白周慕有时候活得脱离生活，不仅仅是因为工作，也和成长环境有关系。
为了让周慕能够活的接地气一点，陶梓不仅拉着他，还拉着爷爷一起看晚会节目。
期间只有陶梓一个人能领略到节目中的笑点，另外两个人从始至终都严肃着一张脸，不像是看什么庆祝晚会，倒像是看了一场时事新闻一般！
不知不觉，午夜的倒计时开始，陶梓拉着周慕的手，激动的看着电视屏幕里的人们一起倒计时，看着钟表的秒针归零，新的一个生肖开始计时。
“爷爷，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周老爷子不仅说，还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压岁包交给陶梓，“岁岁平安。”
“谢谢爷爷！”
“爷爷，新年快乐。”周慕不擅长说这样的话，说得格外郑重。
“快乐！”周爷爷又拿出一个红包，周慕接下来。
“人老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们看着办吧。”周老爷子在管家的搀扶下去休息了，留下陶梓和周慕坐在暖室里。
“新年快乐，周先生。”
“新年快乐，周太太。”
陶梓总算是能歪在周慕身上打个哈欠，电视上还有余下的几个节目在演，但是陶梓却已经忍不住准备梦周公了。
“周慕……早上见。”
“好，睡吧。”
他们没有回宁院，陶梓就盖着毯子，枕着周慕的腿睡着了，而周慕则是坐着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才七点钟，周家的各位叔叔就带着亲眷到齐了，但是唯独少了周家老大周齐，当着周慕的面，谁都没说什么，来的这么早，是周家分家之后的习惯，初一早晨一定要集体拜祖。
女子不入祠堂，所以陶梓同其他女眷都等在正堂。
周家二婶婶三婶婶和小婶婶各自喝着茶，仪态端庄大方，偶尔会说几句话。
倒是二婶婶家的小女儿周昕和小叔家上高二的周梦同陶梓还能聊一些。
周昕年纪稍大，也才大学毕业，正在国外读博士，但还是按照周慕的排行叫了她嫂子，周昕是小叔家唯一的女儿，很活泼，性子里有一点点像梁晓。
“嫂子这衣服真漂亮，和大哥是情侣装吧？”周昕一进来就看到他们二人，一对璧人。
“嗯……”陶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也是在大家到来之前才被叫醒，匆匆洗漱之后就立刻来正堂见人，没来得及换衣服，还好没有褶皱，不然太不得体。
“我听说嫂子在念大一，什么专业？”周昕问的则是关于学习方面，这让陶梓有些汗颜，她以前就听说过周昕，周家典型的学霸，二十四岁就已经是在读博士了。
“汉语言文学。”学渣的心虚让陶梓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嗯……挺好的，博大精深。”
“昕姐，你就别问了，我们这种小学渣不能同你相提并论！一提学习我就头疼。”周梦一脸苦恼，每年家里人聚在一起，她必然是被对比最多的那个。
“你还知道你学习有问题，一点都不努力，还不让你昕姐说。”小婶婶一说起自己女儿的学习，就像个平常母亲一般开始变的唠叨。
“妈！”周梦嘟起嘴，不满意在节日里还要听妈妈的唠叨。
“好好不说你行了吧！”小婶婶只能对着其他两位无奈的笑笑。
虽然也有闲聊，但是几位婶婶同陶梓说话的次数却极少，一个是身份有别，一个是不熟悉，确实也找不出其他话题。
拜祖上香结束，男人们则是去陪着老爷子聊天，毕竟除了周慕，其他周家的小辈男子都已经成年工作，除了二叔家的周浪已成家三叔家的两个则还单着，聊的自然离不开公司，女人们则是分为两拨，婶婶们各自去了自己之前住的院子休息，毕竟守夜都没有休息好，至于年轻人三个，则是聚在宁院聊天。
周家的男人们聚在老先生的书房，空间大，都坐下也很宽敞。
“爸，天气冷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身体，我听说前两天又感冒了。”周家二叔叔周嘉已经年过五十五，比起大哥不靠谱，他则更沉稳一些。
“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
“爷爷看着身体一直不错，说起来，这一年也未见得生次病，比我们都好。”周三叔家是一对双胞胎周信周誉，周誉擅长讨老人欢心，这种场合活跃气氛的自然是他。
周老爷子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再想想远在他国的大儿子，也暗自叹气，自然也为身边的周慕觉得气闷，父不像父，母不像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