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这样的家庭也就是别人看着风光,其实只有自己知道,哪里有什么平凡的幸福可言。”梁晓难得的正经感慨一回,倒是让陶梓也跟着陷入思考。
是啊,身在周慕这样的位置,时间越久,就会越孤独,高处不胜寒,大概就是这样吧……
回去的路上,陶梓突然问阿七,“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卖春联之类的东西吗?”
“有的商场应该有。”阿七有些疑惑的答道。
“那咱们就去商场!”既然别人不能给他陪伴,那自己就多给他陪伴,就从他们的第一个春节开始吧。
今日下了雪,气温低,回去的路上,周慕看着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雪,想着还有几天时间就要到春节,有些人也是应该去看一下……
“老板,到了!”周同抱着一个文件箱,里面是春节期间需要紧急解决的一些事情,欧美那面的工作时间同这面不同,所以就算是假日将近,有些事情依然不能放松。
周慕才下车,就被眼前忙碌的一群人所惊讶,穿着雪白貂披风外套的陶梓,指挥着家里的小女佣,在正门的两侧贴着春联,没几下就贴好了,自己还很满意的点点头,想带着人接着贴别的地方。
“你回来了!”陶梓小脸冻得红彤彤,一回头就看见愣在那里的周慕,“快来帮忙!阿七和周伯在后面贴,我们只能在前面,可是个子不够高!”
临时被拉过去的周慕身上还穿着墨蓝色的大衣,干脆脱了下来,只穿着西装,抬不起手的时候还解开扣子,挽起袖子,站在大门的正中间的梯子上,陶梓看着上面,一会儿指挥向左,一会儿指挥向右,总算是把横批贴好。
“好不好看!”陶梓扶着周慕下来,把手里的大衣给他披上,“我今天买了好多!”
“好看。”周宅自从开始启用,还真是没贴过一次春联,之前是不在乎,之后是没心情,现在看着格外喜庆的颜色,周慕倒是觉得顺眼极了。
“就知道你会喜欢,”陶梓说着就拉着人进了室内,“现在帮我去贴窗花!”
周慕就这样被陶梓拉去了二楼贴窗花,喜庆的红色窗花,上面带着传统的花卉和吉祥的词汇,每个窗户都没有被放过,就连不使用的客房,陶梓也都贴上,之后又是三楼,周慕晚餐也没用就陪着她一起贴,周同也被拉了壮丁,他被拉过去跟着小女佣在一楼的落地窗上用彩灯线贴字,他这个全能的助理还真是全能了!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完成自己的工作,看着到处贴着的福字,大气的中国结,还有已经亮起来的‘春’字彩灯,陶梓开心极了,忍不住又看向身边的人,周慕那一丝不苟的发丝有一点点乱,领带早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领口也解开,袖口也是挽上去了了几折,那样子看着格外的接地气,侧面看上去,面部线条都是柔和的,陶梓悄悄的拉起他的手,握了握,另外一只手也用力的握了握她的。
“本来春联不应该贴这么早的,”陶梓突然想起这个,“但是太想贴贴看了。”
“挺好,有节日气氛!”周慕拉着她的手,第一次觉得,原来春节也会是自己开始期待的节日。
“以后我们每一年都这样装扮好不好?”虽然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操持春节事宜,但是陶梓却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一切……
“好。”
转眼几天过去,今日就是除夕,陶梓早早的就起了床,同周慕用了早餐,便开始准备清点一些需要带去老宅的东西,因为周家早已经分家,周家的几位叔叔都是带着家人独自过除夕,初一才到老宅团聚,周慕作为当家人也是长子长孙,自然要到老宅去陪爷爷。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差不多中午回来然后出发,你先准备。”周慕并没有穿陶梓特意去定制的新春款,而是穿着一身墨黑的大衣,陶梓以为他是临时有事,便没多问。
“早去早回。”
周慕出了家门,上了车,阿七沉默的开着车,车子不是平日里的款式,很普通很平民的一辆黑色车,但是从外面看上去还是有些不同,稍微懂一些的人都知道,这是防弹的玻璃,他们后面还跟着类似的两辆车,一行人开的很快,一路向着S市的西面开去,一个小时之后已经进入了山区,路上几乎没有人,下过雪的路面车辙痕迹都没有几条,又行驶了大约十五分钟,前方总算是有一座建筑出现在眼前,灰白的墙面,快要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看上去格外的萧条。
建筑物的周围有高耸的围墙,正大门的位置,一个很有历史感的牌子上面写着‘感恩疗养院’。
周慕示意阿七在外等着,独自一人进去,门口的守卫看是周慕,立刻恭敬的打开门,随后又锁上,看着简陋的外观,但是却不知道,这里的门锁都是德国制造的最新电子密码锁。
周慕沿着前面的小路向内走去,走得不快,打开门,径直走向二楼,这里除了一个独立的卧室,便是一个开放式的会客区,此时这里并没有人,周慕便转向卧室,只是没等他去开门,里面的人就突然打开门一个台灯就扔了出来!周慕侧身躲过,再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内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门内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对周慕大吼着,但是透过目光,却能看出来,她看得并不是眼前这个人,“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母亲。”周慕看着面前的女人,年过五十,眼看快要进入六十岁,但是她依然保养的很好,不过两鬓还是出现了一些白发,发髻有些凌乱,额前有几丝乱发,让她看上去不太正常,身上穿着欧式的睡衣,地面上还有有些被随意扔掉的物品。
“你是谁?”可能是这声‘母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总算是转头来看面前的这个人,但是随后面上却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母亲?你叫谁?这有你的母亲?她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