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淏突然感觉呼吸不畅,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抽搐了几下便晕厥了。漆雕仁德急忙拿出背包替秦淏针灸。那只小白狐贪婪的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它似乎意犹未尽,摇着尾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朝秦淏走来。漆雕仁德见状,一脚踢开了小白狐。
小白狐并没有因为失败而气馁,而是继续朝漆雕仁德这边走来。狐狸天性狡猾,这次快走到两人身边时,突然佯装倒地身亡。漆雕仁德根本无暇顾及这只畜生的举动,而是马不停蹄的为秦淏针灸。
他不时扭头看看身后的小白狐,见小白狐倒地不起便放松了警惕。秦淏的症状有所缓解,慢慢的缓过劲来了。
他微微睁眼问道:“仁哥,这是怎么回事?”漆雕仁德说道:“你刚才被那只小畜生咬伤中毒了。我已经帮你放血排毒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忽然,漆雕仁德感觉屁股上一阵刺痛。原来小白狐趁着二人说话的空隙趁机咬住了漆雕仁德的屁股。漆雕仁德顿时感觉屁股火辣辣的。漆雕仁德反手就是一针扎入了小白狐的肉体。小白狐吃痛急忙松口。
漆雕仁德顿时感觉眼前发黑。秦淏急忙问道:“仁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漆雕仁德定了定神说道:“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秦淏为了防止小白狐偷袭,急忙爬起来站在漆雕仁德身旁。小白狐怏怏的行走在两人周围。秦淏怒骂道:“小畜生,小心爷爷把你煮了吃。”小白狐似乎能够听懂他的话,摇摇尾巴装出一副可怜样。
秦淏怒不可遏,主动出击,一脚踢飞小白狐。这小子下手够狠的,小白狐愣是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
小白狐休整的这会,漆雕仁德也伺机调整了过来。秦淏见漆雕仁德的面色由白渐次转红,压在胸口的大石算是落下了。他准备奋力追赶小白狐以绝后患。小白狐见状,急忙撒腿就跑。眼看着秦淏大步流星的即将追上小白狐。小白狐也是拼了,迈开小短腿疾速奔命,视线的短板丝毫没有影响它逃跑。
但是,秦淏的怒气更旺,他三步并作两步追到小白狐后面,眼看着就要碰到小白狐,他伸出脚准备故伎重施。右脚开足了马力准备一脚掀翻小白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眼看就要触及小白狐了,可是最终也落了个空。小白狐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两人眼前。
两人顿时怔住了。看来小白狐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关键时刻才能轻易脱身。
正当两人目瞪口呆之际,甬道那边传来了声音。老小子问道:“大师,这只小白狐是哪里来的,好像还受点了轻伤,走路有些不稳。”
戒嗔原本坐在地上打坐,此刻听到老小子说话这才微微睁眼。果真,眼前一只走路踉踉跄跄的小白狐出现在他面前。
戒嗔像打了鸡血般迅速爬起来。他睁大眼睛看了看眼前这只小白狐,盲眼,小巧,憨态可掬。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抓起小白狐。小白狐受了轻伤,这会还未完全恢复,所以显得毫无招架之力。戒嗔抓起小白狐拨弄耳朵看了看,说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错,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白色幽灵。”
戒嗔这一系列的动作和刚才的静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漆雕仁德看着甬道的一切,心里也诸多疑惑。戒嗔是得道高僧,按理来说即便是遇上自己心爱的事物也不至于这般不矜持。
戒嗔从怀中抽出匕首准备割破小白狐的脚板。老小子急忙上前极力劝阻道:“喂,你想干什么?”戒嗔怒道:“少管闲事,一边待着去,这里没你什么事。”老小子怒道:“我们现在身处同一空间,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小畜生来历不明,你切莫伤它。墓室之中阴气最旺,小白狐的阴气更甚。你千万别给我惹祸。否则我不带你出去了,让你困死在这里。”戒嗔笑道:“哈哈哈哈哈,亏你还是卧龙会的二当家,就这点见识。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吧。知道这只畜生叫什么吗?”老小子不屑的摇了摇头。
戒嗔煞有其事的指着小白狐说道:“这只小畜生浑身雪白,盲眼,耳背后面各有三颗红点。道上的人俗称它为白色幽灵。它们喜好阴气极重的地方,比方说墓室。从小就生活在这种地方,因此眼睛的功能几乎退化。正是由于它一出生就生活在这种地方,所以全身都是宝,特别是它的血。喝了它的血之后就算是千年粽子在我面前也只是俯首称臣。”
说罢,戒嗔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漆雕仁德感觉这个戒嗔好陌生,说道:“小耗子,你是怎么看?”秦淏说道:“什么小耗子?”漆雕仁德说道:“这是我给你取的新名字,以后就这么叫了。”秦淏笑道:“嗻,我也觉得戒嗔有些不大对劲,像是着了魔一样。该不会是那只小畜生给他施了咒语。”
戒嗔拿出匕首正欲动手,却被老小子制止了,他抢过匕首说道:“这种阴邪之物切莫伤了它。你听说了曲池学院陈寅虎和陈卯兔的故事了吗?”戒嗔道:“那都是瞎掰的,更何况,我命大,阳气十足正好压制这阴邪之物。”
老小子见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道:“亏你还是得道高僧。”戒嗔笑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得道高僧。忘记跟你说了,喝了白色幽灵的血以后,我也有了和你同样的鬼眼。到时候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老小子冷冷道:“好歹老子也是卧龙会的二当家,你就不怕杀了我被江湖人追杀。”戒嗔冷笑道:“你在这里被杀,谁会知道?”
戒嗔的眼神中满是杀意。漆雕仁德和秦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眼神。老小子见好言相劝毫无作用,便动起了粗。戒嗔的身手那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几个回合下来,老小子已经完全处于下风。
戒嗔狐疑道:“你小子是个冒牌货?”老小子怒道:“放你娘的狗屁。”戒嗔道:“身为卧龙会的二当家就这点本事,说出去鬼才信。”老小子怒道:“老子让你尝尝卧龙会二当家的滋味。”
老小子使出了看家本领这才跟戒嗔耗了一阵。不过,戒嗔还是技高一筹,一百回合下来,老小子就落败了。
这时,老小子说道:“你别得意太早,我的上衣纽扣在我手上,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肯定去见马克思了。”戒嗔说道:“放屁,瞎要瞎编。”老小子的右手拳头紧握,说道:“不信,你拿过去瞧瞧便知。”
戒嗔伸手去接过老小子手中的纽扣。突然,老小子的右手快速迎了上去,然后一把扣在戒嗔的手中。
戒嗔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这些都是老小子使出的奸计。戒嗔手中接过去的根本不是纽扣而是一只毒虫。
戒嗔被咬伤,急忙扔开了小白狐。小白狐吓得蜷缩成一团。戒嗔整条手臂奇痒难当,不停的挠。
老小子笑道:“这是笑话我的下场。”戒嗔怒道:“小样,你他娘的敢耍我,看我不收拾你。”老小子笑道:“你就乖乖的求饶吧。”
戒嗔痒的直打滚,口中怒骂道:“你这个孽畜,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坑老子。”
漆雕仁德看着眼前的戒嗔觉得十分陌生,完全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沉稳,睿智的得道高僧。秦淏平时大大咧咧的,这会也有同样的疑惑:“仁哥,我咋感觉大师哪里不对呀?”漆雕仁德笑道:“没想到你这愣头青还有如此细心的时候,你不觉得哪哪都不对吗?”秦淏憨笑道:“对,我也这么觉得。”
老小子笑道:“你他娘的死贼秃,你四不四傻呀。你那破袈裟上面哪里的纽扣。你脑子进水了吧,这也相信。”戒嗔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又承受着钻心的痒。
终于,戒嗔投降了,他苦苦哀求道:“卧龙会的二当家,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吧,给我解药。”
老小子见挣回了颜面,便不再得寸进尺。他扔出一颗药丸,说道:“好自为之吧,小白狐不能杀,我不管它是不是什么白色幽灵,喝了它的血会不会长命百岁。我只知道在这个阴森的墓室里,这东西出现太邪乎,一旦伤着它,保不齐命都会没了。你他娘的不想活了,我还想活上一阵子嘞。老子玩女人还没玩够。”
戒嗔接过药丸,冷冷的望着老小子,心里似乎积攒了一堆的怨气。他吞下药丸后打座了一阵。老小子原本以为他会就此安静。
岂料,戒嗔突然起身,快速奔向小白狐。左手拧住小白狐的脖子,右手快速一刀下去,小白狐登时毙命。脖颈处的血像泉水般涌出,戒嗔将小白狐举过头顶,张大嘴巴,表情十分狰狞。小白狐的血滴在戒嗔口中。
漆雕仁德和秦淏看着头皮发麻。尽管,刚才小白狐有些可恶,但它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会竟死的如此惨烈,实在有些可惜。戒嗔行径让漆雕仁德坚定了他的猜测。
老小子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了,原本他是寄希望于戒嗔不要伤害了小白狐,没想到他竟然做的如此决绝。
戒嗔像变了个人似的,面目狰狞,杀气腾腾。老小子怔了许久,眼睛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得道高僧。
良久,戒嗔开始感觉浑身燥热。他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小畜生的血这么凑效了,立马就有反应。”
突然,他感觉面部不适,浑身的血像是要沸腾了一般。尤其是面部,一阵阵灼烧不断袭来。
老小子在一旁早就看傻眼了。戒嗔随即解开上衣,露出上半身。他喊道:“有水吗?”老小子压根就没有搭理他。
他浑身热血沸腾,甬道的丝丝凉风根本解不了热。他只好把身子贴在稍大块的石板上,以此来降温。
贴在石板的那一刹那,他整个人无比沉醉,双眼微闭,享受着暂时的凉感,但是他的面部始终没有得到有效的降温。
又过了片刻,他的面部再也经受不住,开始皲裂。老小子目瞪口呆,目不转睛的看着,喃喃自语道:“老子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形。”
漆雕仁德和秦淏二人也是呆若木鸡,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戒嗔显得十分的难受,不停的抓狂。老小子急忙退后数步以防他突然袭击。
戒嗔的面部灼热难耐,须臾,面皮便开始收缩卷起。这时,老小子吓得体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