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闾丘浩瀚直挺挺的站在两人旁边。他声音沙哑道:“我还没结婚,我不想死。两位哥哥,阎王爷说了,只要有人替我,我就可以不死。两位哥哥,你们就行行好,帮帮我吧,来世我做牛做马伺候你们。”
两人早已吓得魂飞胆丧,听到这番话更是雪上加霜,眨眼的功夫就晕死过去了。
闾丘浩瀚却不依不饶的说道:“两位哥哥,你们行行好,就帮帮我吧。”躲在暗处的曹迪鲲非常纳闷。棺木没有打开的迹象,整个祠堂都是封闭的,大门紧锁,门窗紧闭,这只鬼是从哪冒出来的。
闾丘浩瀚看到两人晕死过去,用手推了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缓步的走向棺木,同时冒出一句:“呦西。”
曹迪鲲顿时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怒骂道:小日本真是无孔不入,他们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这时,闾丘浩瀚双手使劲推开棺盖。棺盖移动发出的噪音居然没有惊动熟睡中的计陆俊和宓宁。
闾丘浩瀚看着棺木里,得意的笑了笑。他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伸向棺木中。
突然,他被吓得连退三步。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你是人是鬼?”曹迪鲲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舌桥不下。
棺木中躺着的闾丘浩瀚居然复活了。他坐在棺木中,摆摆头,甩甩手。拿着匕首的闾丘浩瀚被吓得面如土色。
曹迪鲲心里窃喜道:李鬼遇上李逵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这时,手拿匕首的闾丘浩瀚的面部发生了变化。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面部表情太过丰富,他的面部泛起一张面皮。
曹迪鲲这下全明白了,站立的是李鬼,躺在棺木中的是李逵。真正的闾丘浩瀚忽然张开嘴巴喷出一团黑气。站立的闾丘浩瀚应声倒地。闾丘浩瀚从棺木中爬了出来,径直朝祠堂大门走去。
大门被打开了,四大护法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着道了。闾丘浩瀚淡定的走向黑夜。曹迪鲲当然不能放过这么精彩的瞬间,悄悄从跟了上去。可是他刚想走出大门就感觉头晕眼花,顿时晕倒在地上。
早上八点的刚到,漆雕仁德等人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他们顾不上洗漱,蓬头垢面的就跟着人流走了。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朝祠堂这边来的。
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挤到了最里层。曹迪鲲还晕死在大门边,祠堂中一片狼藉。钭少鹏,殳骏鹏两人晕倒在地上,一身酒气。板凳上散落了一些花生米。计陆俊和宓宁在地铺上睡的死沉死沉。棺木中早已空空如也。
整个祠堂顿时炸开了锅,人们都在猜测事情的真相。漆雕仁德急忙摇醒了曹迪鲲。曹迪鲲睡眼惺忪的望着大伙。
戒嗔急忙问道:“怎么回事?”曹迪鲲脑袋里嗡嗡作响,哪里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
聂二娘气鼓鼓的踹醒了四大护法。钭少鹏,殳骏鹏两人吞吞吐吐道:“他,他,他死而复生了。”聂二娘气的满脸通红,道:“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她继而转头问道:“计陆俊,你平时办事最为稳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计陆俊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感觉很不舒服。漆雕仁德心想梁睿兰心细如针,便说道:“兰兰,你仔细留意一下看有什么线索。”
他刚说完就发现梁睿兰早就不见了。计陆俊和宓宁两人挣扎了许久才从被窝里爬起来。聂二娘早已气炸了,对着四人吼道:“你们四个有谁能给我一个解释。活人跑了还算有情可原,死人都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你们,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聂二娘气的满脸通红。许久,计陆俊和宓宁才恢复神智。四人鹄立在聂二娘面前一言不发。聂二娘气鼓鼓的骂道:“你们怎么啦?都哑巴了吗?”
曹迪鲲看着四人当众被训斥,想上去说去公道话,却被戒嗔拦住了。戒嗔轻声道:“这是他们的家事,咱们作为外人不便掺和。再者,你晕倒在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咱们本就理亏。幸亏昨晚跟二娘通了气,但是其他村民并不知情。现在你想强出头,你让二娘该怎么办?”
曹迪鲲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心里还是请感激戒嗔,嘀咕着:姜还是老的辣,大师这番话让我汗颜。刚才要是鲁莽行事,这会只会让二娘更加难堪。
村里平日里安静祥和,难得出几件大事。这才几日的功夫,大事一件接一件,而且十分离奇。聂二娘作为一个女流之辈,面对这么多突发事件,真是有心无力。四大护法让她颜面尽失。她强忍怒火,宣布了处罚决定:计陆俊和宓宁每人仗责二十大板,钭少鹏,殳骏鹏公然藐视村规喝酒误事,仗责四十,四人闭禁闭半个月,以儆效尤。
宣布完处罚决定,聂二娘已经气饱了,根本吃不下早饭。她径直来到漆雕仁德的住处。曹迪鲲早就在等待她的到来。他原原本本的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告知了聂二娘。
聂二娘顿时目瞪口呆,道:“不会吧,你是说昨晚有日本人掺和这事。”曹迪鲲说道:“不过最后那个真的闾丘浩瀚为何会离奇失踪,他也不知道了。”戒嗔说道:“这么说来,日本人也没有得逞。假的闾丘浩瀚就是日本人乔装的,最后也晕倒了,足以证明他们也失手了。”聂二娘诧异道:“怎么会这样,你是说日本人掀开棺盖后,真的闾丘浩瀚居然复活了,还自己走了出去了。”曹迪鲲说道:“千真万确。”姬天扬问道:“你怎么也会晕倒?”曹迪鲲说道:“这事我也不知道。我猜是不是有人在蜡烛里动了手脚,事情发生在凌晨四点多,我们当时都晕了,都睡的死沉死沉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都中了迷香。一个晚上祠堂内没有任何异动,现在想来唯一的解释就是燃烧的蜡烛。起初不会让人不适,可一旦吸入的量多了就会不省人事。”
秦淏拍手称赞道:“鲲哥哥好腻害,跟那个什么富儿猫屎似得的说起案件来一套一套,比真的警察哥哥还厉害。”
他口无遮拦的说了一通,却是一语双关,既赞扬了曹迪鲲,又贬低的姬天扬。说话的语调却是童言无忌,让人无法记恨。漆雕仁德心里一阵暗笑:这小子真不知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别有用心。
梁睿兰没有半点称赞的意思,劈头盖脸就是一连串的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日本人到底是谁?他又去了哪里?曹迪鲲你说日本人的面皮几乎快要掉落了,可是现场咱们并没有看到那张面皮。闾丘浩瀚到底是落入了谁人之手?要是他体内流出的真是蓝色血液,那么我们九死一生来到这里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曹迪鲲感觉的她的问题像一记记闷棍,劈头盖脸的打来。说到重点,聂二娘也不免紧张起来,急忙抓住曹迪鲲的手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闾丘浩瀚去了哪个方向?”
曹迪鲲顿时感觉自己粗糙的大手被一双皮肤细嫩的小手包裹着,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里根本就没有寻思着怎么回答问题。
梁睿兰和聂二娘天生八字不合,女人较真起来,可比男人难以招架多了。她说道:“哎呦呦,鲲哥,你是掉进了温柔乡了吧,瞧那一脸淫意。”
聂二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脸刷的一下涨的通红。曹迪鲲也是满脸尴尬,只知傻笑。
聂二娘此刻却变得十分有风度,不但没有计较刚才的事情,还放低姿态,赔笑道:“梁美女,你既然能够问出这么问题来,看来你心中已经有了对策,是吧。”
为了达到目的,她也是豁出去了。梁睿兰却并不吃这一套,怒道:“不知道,我又没有目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怎么可能会有下一步的对策。”
她说话的态度依然是硬邦邦的。聂二娘热脸贴冷屁股,脸上却没有表现半点不悦。她扫视了一圈,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原来她是将目标锁定了戒嗔。这个团队中戒嗔年纪最大,说话肯定有分量。短短三秒她就找到了对策,在强忍对手的挖苦之下思维还能如此敏捷,也不枉村民们对她的信任。
她妩媚动人道:“大师,你看现在也不是起争执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研究下一步的对策,找出日本人。您说对不对?”
聂二娘那娇嗔的姿态对任何男人来说那都是致命一击。戒嗔虽然是出家人,但他首先是个男人。聂二娘的计谋正中他的下怀。戒嗔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他都不敢正视娇滴滴的二娘,转身背对了好一会才稳定心神,随即又转身说道:“兰兰,你冰雪聪明,想必已经有了对策,赶紧说说吧。”
这招果然凑效。梁睿兰见戒嗔发话了,只好收敛敌意,嘟囔小嘴道:“这要看咱们的运气了。”戒嗔问道:“此话怎讲?”梁睿兰说道:“如果闾丘浩瀚身上流的是蓝色血液,那么咱们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这伙人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冲着蓝蛇来的,而且他们隐蔽的日本人好,手段比日本人更高明。我想闾丘浩瀚就是被他们掳走的。如果老天垂青咱们,他身上流出的不是蓝色血液,那么咱们就还有机会。”
其他人看着梁睿兰说的井井有条,而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无不打心底佩服。
聂二娘向戒嗔使了一个眼色。戒嗔会意,问道:“兰兰,你就直截了当的说有何对策吧?”
梁睿兰没有正面回答戒嗔的问题,而且指着秦淏道:“你是不是啥,还不赶紧去找闾丘浩瀚。是死是活,找到就有个定论了吗?”
秦淏这小子倒是够机灵的,立刻理会了梁睿兰指桑骂槐的意图,赔笑道:“娘娘,奴才驽钝,这才领会娘娘的旨意,小的马上就去。”
聂二娘聪慧,自然领会了梁睿兰的意思,急忙跑去召集全村人上山搜寻闾丘浩瀚的下落。这次几乎全村人都出动了,而且大伙十分好奇,所以干劲十足。
金乌西坠时分,有人匆匆跑来报信,说在村东头的山里一处隐蔽的灌木丛发现了走失的闾丘浩瀚。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全村,所以人火速赶到现场。果然,闾丘浩瀚躺在那里,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左手手腕处有伤痕。伤痕处有暗红的血丝。
悬在梁睿兰胸口的大石头算是落下来了。聂二娘以防夜长梦多,当即找人挖了金井将闾丘浩瀚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