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讨论一番后相继散去。秦淏用真诚的眼神直视漆雕仁德,说道:“不管怎样,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请相信我。”
漆雕仁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点点头。眼下有太多谜团,他不知道到底哪些事情是真,哪些是假。
随即,秦淏也回到屋子。梁睿兰说道:“仁哥哥,等村长忙完了,咱们再去找他吧。”漆雕仁德说道:“我也是这么想。我觉得那荣措内部的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多布托或许已经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我总感觉那荣措的事情和四十年前的考古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一切又与天神蛇以及那些上古神物紧密相连。我想眼下咱们只能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或许能够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那荣措最近怪事一桩接一桩。多布托身为一村之长,早已忙的焦头烂额。漆雕仁德夫妇二人一直等到深夜才有机会摆放他。
夫妇二人快速往多布托的住处奔去。这时,大门突然开了。漆雕仁德以为多布托出门迎接来了。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俩距离多布托的家还有一小段距离。多布托并不是出门迎接,而是朝周遭东张西望。
梁睿兰感觉此事定有蹊跷,便拽着丈夫躲进树林中。漆雕仁德不解的问道:“兰兰,你这是干什么?”梁睿兰说道:“没事,我突然内急,想叫你替我把风。”漆雕仁德顿时无语,可是好一阵过后,也不见梁睿兰有任何动作。
漆雕仁德不耐烦的问道:“兰兰,你好了没?”梁睿兰又拽着他从树林中走出,说道:“没事,咱们赶紧走吧。”漆雕仁德一时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紧跟在她后面。
此时,梁睿兰所走的路线并非多布托的家,而是往后山的方向。漆雕仁德不解的问道:“兰兰,你到底要干啥?”梁睿兰立刻“嘘。”道:“小声点,别打草惊蛇。”
随即,梁睿兰又将手电熄灭,接着昏暗的月光前行。漆雕仁德此刻才看清,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在前行。他终于明白梁睿兰是在跟踪前面那人。那人逐渐向古墓的入口走去。夫妇二人很吃惊。
漆雕仁德问道:“那人是谁?”梁睿兰说道:“我知道看到他从多布托的房间里鬼鬼祟祟的出来,看背影像是多布托。”漆雕仁德说道:“背影的确像多布托。”
那人没开任何光源,借着昏暗的月光在布满荆棘的羊肠小道上快速行走,看来他对这一带的地形很熟。夫妻二人却受了不少苦,不能开光源且不能有任何大的响动,以免惊扰了前面那人。
那人一直走到古墓的入口才停下脚步。夫妻二人不禁愕然,都这么晚了,多布托来这干嘛。
夫妻二人带着满腔疑惑死死的盯着古墓的入口,眼睛都不敢多眨几下。那人朝身后看了几下,确认没人才进去。
漆雕仁德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准备起身走到古墓入口,却被梁睿兰一把拽住了。她说道:“仁哥哥,切莫打草惊蛇。古墓凶险无比,我们刚出来,我可不想再进去了。再说了,就算你进去,此时此刻也找不出任何线索了。”漆雕仁德问道:“为什么?”梁睿兰道:“你想想,吉那措临死前说他被拖进一间密室。咱们已经深入古墓都没有发现密室所在。可见密室有多隐蔽。倘若咱们跟的太紧,绝对会被发现。跟的太远,那人说不定早已进入了所谓的密室。”漆雕仁德说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梁睿兰说道:“守株待兔,看他什么出来。”
漆雕仁德深知谋略不及爱妻,所有只能听她的。须臾,那人便从古墓中走了出来。借助昏暗的月光,漆雕仁德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的确是多布托无疑。他为何要进入古墓,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走出来。
漆雕仁德轻声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梁睿兰说道:“赶紧往回走,争取在他回屋之前到他屋子里侦查一番。”
二人取道后退,在多重因素的制约下,行进极缓。梁睿兰心急如焚,她心想:多布托半夜三更跑到古墓入口定有原因。而原因很可能就在他的房间内。照这种前行速度,二人迟早会被多布托追上。
走到半途中,梁睿兰想加快速度,岂料,右脚踩在石块上差点摔倒。不过,这下动静过大,已经引起了多布托的怀疑,他说道:“是谁?”
夫妻二人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漆雕仁德在古墓中勇猛无比,此刻却是战战兢兢。跟踪这种事情,他觉得不占理,像是做贼。夫妻二人不敢再弄出响动,只好待在原地。
多布托缓步朝二人走来。漆雕仁德有种做贼即将被抓的感觉,额头上汗如雨下。梁睿兰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不知待会被抓后要如何解释,紧张的直往丈夫怀里钻。
却在此时,离他们不远的草丛中突然发出声响:“村长,是我。”夫妻二人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发出声音的是秦淏。
多布托被突然冒出的秦淏吓了一大跳,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三更半夜躲在这里装鬼,想吓死人呀。”秦淏说道:“不是我躲在这里装鬼,而是你们村里的厨师做的美味佳肴太可口。我嘴馋,就多吃了些,这不急着把肚子吃多的部分给弄出来。”
多布托这时才闻到一股恶臭,怒道:“小子,村里不是有厕所吗,干嘛跑这里来。”秦淏道:“我是个野孩子,平时野惯了,厕所我蹲不习惯,还是习惯直接给草木施肥。”
多布托气不打一处来,后退几步,怒道:“赶紧着回去吧,三更半夜的有野兽出没。要是被野兽攻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秦淏笑道:“村长,这个您大可放心,野兽来了也吃不了我,只有我吃它的份。”
多布托不想与秦淏纠缠,准备往回走。秦淏却依然嬉皮笑脸道:“村长,村长。不好意思,我忘记带手纸了,麻烦你给我扯几片树叶。”多布托火冒三丈,怒道:“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存心捉弄老子。”秦淏笑道:“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捉弄你。”
多布托极不情愿的扯了几片树叶递过去。漆雕仁德夫妇二人在附近听的一清二楚,他差点就忍不住大笑,幸好被梁睿兰及时阻止。她轻声道:“仁哥哥,趁乱赶紧走。”
夫妇二人急忙朝多布托的住所走去。漆雕仁德心里纳闷道:“为何秦淏这小子会突然出现,难道真是巧合。”梁睿兰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说道:“我看绝非偶然,可是我们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这小子难道一直在跟踪我们。”
漆雕仁德后背顿时泛起一丝凉意,说道:“这小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刚刚还在我面前拍胸脯,转背就跟踪我们,他到底是敌是友。”梁睿兰说道:“是敌是友,咱先不管了。先进多布托的房间看看,秦淏的事情日后再说。”
秦淏果真一直纠缠着多布托,夫妻二人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来已经进入了安全地带。但是,漆雕仁德丝毫不敢松懈,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要不是为了查案,他是干不出来的。
夫妻二人迅速潜入多布托的房间,桌上果然放了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写着:速至古墓,四个字。
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这字迹好熟悉呀,好像在哪见过。”梁睿兰说道:“我也有同感。”
漆雕仁德眉头紧蹙,思索片刻,猛拍大腿,说道:“想起来了。这些字迹和古墓里屠端的笔记字迹一样。”梁睿兰兴奋道:“是的,是的,的确是一样的。”漆雕仁德此刻想起了墓室中那条黑影,那人会不会就是屠端。如果他没死,为何处处都留有笔记。这难道是一个局。
梁睿兰怕丈夫再一次陷入死胡同,便说道:“仁哥哥,别想了,赶紧走,我已经拍好照片了。”
果真,夫妻二人前脚刚离开,多布托后脚就踏进了房门。他环顾四周,发现一切正常,便没有多想,然后把桌上的纸条烧掉了。
夫妻二人在外围转了一圈才走到多布托的房门前假装敲门。里面喊道:“谁呀?”漆雕仁德说道:“村长,是我们。”
多布托披着衣服走出来,说道:“二位到底是年轻,这么晚了精力还是这儿旺盛。”漆雕仁德憨笑道:“村长过奖了。不是我们不想睡,而是实在睡不着。”多布托问道:“为何?”漆雕仁德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个心理装不下事的人。今天村长告诉我的事情只说了一半,而且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我这人就喜欢把事情弄清楚,这样我才会安心入睡。”
多布托将二人请进屋。漆雕仁德开门见山道:“村长,我们想知道你要写的那个字究竟是什么?”多布托一脸茫然道:“字,我写的字。”
夫妻二人见多布托这种表情,顿时面面相觑。梁睿兰说道:“村长,白天你跟我们讲了一个你内心的疑惑,讲到关键时刻时,你突然中断了。我们想弄清楚事情的缘由,所以才会深夜来拜访的,多有得罪,还望村长海涵。”
多布托说道:“我不会怪你们深夜造访,我是在想我白天都和你们说过什么了?”
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道:难道这厮真的得了间歇性失忆症。梁睿兰心里有些不甘,遂说道:“村长,麻烦你再好好想想,就在几个小时前,你和我们说了一些话,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多布托说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梁睿兰心有不甘,她不愿什么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留下的又是十万个为什么。她有些激动,正欲再次发问,却被丈夫制止了。
多布托猛拍脑门,像是在想什么却又想不起来了,表情十分痛苦。漆雕仁德见状,不便追问下去,只好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