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相伴,我来到了宿舍楼下。
我砰砰砰敲响了门,喊着,“喂!有人吗?帮忙把宿舍大门开一下。喂!我是刚入学的新生。”
门背后传来一个低沉沉的声音,有点沙哑。
“吵什么!喂是谁?没礼貌的小娃子。”
我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是新生。刚才去那个湖边,遇到点事情耽搁了。回来晚了,真的很抱歉。”
这时,大门打开一道缝,一堵墙似的光劈向我,光后面是伛偻着背的一个老奶奶,慢悠悠地出来,“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奶奶,您好!我叫元.图兰斯。”
老奶奶一听非常生气,“请叫我艾瑞斯小姐!别再提刚才你讲的那两个字。让我感觉到恶心。”
她眼珠蹦出,把我吓得不清。
我战战兢兢地说,“好,好的。艾瑞斯小姐。”
艾瑞斯接着说,“湖,那边是否很精彩?那个湖可要少去,很危险,小娃子。曾今掉入湖中的孩子都消失了。”
艾瑞斯说得我心里直发毛。
为了找到宿舍休息,我又急急地问,”宿管奶奶,4004宿舍怎么走?”
糟了,又说了奶奶。
艾瑞斯责骂,“说了,别叫那两个字。叫艾瑞斯小姐,你听不懂吗?!”
我总是在道歉,“对,对不起。艾,艾瑞斯小姐。”
就在此刻,突然从艾瑞斯身后蹿出一只小猫。
一只打了黄金耳环的灰猫。
艾瑞斯说,“让卡瓦奇带你去,它最熟悉这儿的宿舍了。”
我四处张望,并没有见到其他人,心里嘀咕,“难道这只小猫带路?老阿婆是不是在戏弄我?”
艾瑞斯看出我心中的疑惑,“没错,就是这只猫,他就是卡瓦奇。你这样不尊重人,可不太好哦。”
我顿时无比紧张,对着卡瓦奇说,“你好!初次见面,我是阿元。”
艾瑞斯打断了我冗长的自我介绍,“好了,新同学。晚归已违反校规,明天抄100遍宿舍条例给我。”
我听到要罚抄,这种恶劣的体罚手段,内心很气很气。
我想反抗,可又没有勇气,刚想开口说,“这...”
艾瑞斯根本不给我说话机会,“打扰我睡觉,只是罚抄算便宜你了。卡奇瓦,带他去认宿舍吧。”
说完,就慢悠悠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没有再理我。
那只猫,却异常的活跃,跑到我的脚下,嗅了又嗅,三下两下跳到我的肩膀上,凑到我的耳朵跟前,闻了闻我的耳背,舔了舔我的脸颊。
我看到它的大金耳环,更像一个大戒指,一个求婚的黄金戒指。
金戒指上刻着一个图腾,看上去蛮有来头。
“喵呜~”
卡瓦奇跳下了我的肩膀,接着跳上楼梯去了。
我急忙跟上去,飞快地跑上楼梯,一连跑了3层,直到走进楼层的过道尽头。
我疑惑万分,“明明是4004宿舍,应该是在4楼呀,却带我去3楼,是不是搞错了?”
当我还在思索时,过道尽头的墙壁竟然打开了一扇小门。
卡瓦奇,转身回头示意我爬进去。
我匍匐着爬着,闻着它的猫屁股,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钻烟井道的感觉。
爬着爬着,空间越来越大,我都可以站立行走了。
可是习惯了,竟还爬了好长一段时间,这猫步学得真不含糊。
卡奇瓦,跳到我的肩膀上,不打算自己走路。
“喵呜~”一声。
前面出现一个升降阶梯。
阶梯打造得很精致,高端大理石板,两边有玉雕大同时代的图腾扶栏。
我感觉有点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往台阶上走。
当我踏上去的一瞬间,台阶竟能缓缓地往前开出去。
空间90度折叠,看似往前,实质上是向上直升。
卡奇瓦一直待在我的肩膀上趴着,一点都不像普通的家猫。
噢!艾瑞斯说它是人!
它眯着眼睛,睡起了大觉。
我扭头看了看他它,又似乎不像是睡觉,像是闭幕养神,有一副对接下来的事情了如指掌的神态。
阶梯前行了一段时间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我站在了另一个楼层的过道上。
“喵呜~”
卡瓦奇跳了下去,朝着我叫着。
我走到它的身边,发现右手边有一扇门,门号“4004”。这正是我的宿舍。
卡瓦奇从嘴里吐出一把钥匙给我。
我按耐不住内心的种种疑惑,与卡瓦奇交谈起来,“谢谢你,卡瓦奇。今晚真的很神奇,让我难以忘怀。话说我以后去自己宿舍都要这么复杂吗?”
但是卡瓦奇就像一只真小猫一样,根本听不懂我说的话,早早地跑掉了。
我心里骂着,“什么人,就是一只普通的牲口。100遍宿舍条例咋办?!”
此时,我已十分疲倦,开了门,躺在床上,便呼呼睡着了。
明日还是休息日,要好好补个懒觉。
这是两人间。
还有一个室友,但是他还没有来住。
入睡后,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来到大同时代,一个英俊潇洒的铠甲勇士,为了拯救心爱的姑娘,毅然决然去恶魔城取灵珠。
他拿到了灵珠,但也遍体鳞伤。
他将灵珠放入一个沉睡姑娘的嘴里。
一阵亮光迸发,沉睡的妙龄少女醒了,容颜瞬间老化,变成了一个老奶奶。
勇士变成了猫,妙龄少女有了生命,但失去了美丽的容颜。
世事无常,总是没有两全其美。
勇士、猫、妙龄少女、老奶奶,这个梦做得很长很长,远到楠国建立初期,直至辉煌的大同时代。
“砰砰砰!砰砰砰!”4004宿舍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我被吵醒,费劲地睁开厚重的大眼皮,露出一条缝,模糊地视线朝门看去,“谁呀,一大清早就来敲门,今天还没上课呢!”
“小娃子,有的你信。我必须亲自交到你手上。”
听到着声音,就知道是艾瑞斯在外面敲门,噩梦一般的声音。
我一百万个不情愿地爬起来,拖着身子慢悠悠地下床,“等一下,我穿一下衣服,就来开门。”
门打开了,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
艾瑞斯咳了咳说,“这是你的信,来自施塔特平原。上面有一个邮戳印记很特别。难以置信,又再一次出现了。”
我问,“奶!哦,不!艾瑞斯小姐,这是谁寄来的?”
艾瑞斯回答,“不清楚。我感兴趣的是信封上的邮戳印记。”
我看这信的样式,像是温度大人寄过来的,可是为何不打电话呢。
我说,“是温度大人的来信。”
艾瑞斯把信递给了我,“估计是一些口头上不方便说的事情吧。”
“我与温父情谊深厚,不太有不能直说的话。”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内心却泛起了疑惑。
艾瑞斯呵呵笑了下,“拥有这个种邮戳印记的图兰斯族人,已经很少遇到了。”
我说,“这应该很普通吧?我家一直用的一个邮戳封的。”
艾瑞斯看我年少无知,也不想多说,便慢吞吞地走开了。
我注意到卡瓦奇竟然藏在她硕大的口袋里,探出头来朝我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