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触电般折磨的西泰,终于要被掐掉最后一口气了,死,真的可以一了百了,但是苟活是死前最长的时光。
伍德看着他痛苦难耐的表情,摇了摇头后,哈哈大笑,“让我来减轻你的痛苦吧!”,然后放出手中的血色蚂蚁,让它慢慢地爬到他脖子颈后根。
血色蚂蚁一口咬下去,喝饱了鲜血,就开始用锋利的钳形嘴巴抽丝剥茧般地啃着西泰的脊柱,扯出坎贝尔族人特有的龙筋,接着再用唾液清理了血渍,叼着它回到了伍德手中。
没有了龙筋的西泰失去了痛觉,离死差不多了,不过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掉,岂不是伍德手里少了一张王牌。
西泰的命还没有到此结束,或许瘫痪要伴随他下半生,要是让唐纳修知道儿子被祸害成这样,估计这两家族的仇恨永远都不可能解开了。
说了残忍就残忍到底,伍德不会给唐纳修一点面子,只要不一下子弄死,任何残酷的手段都可以尝试,就是要把他儿子折磨得死去活来、半死不活,才能让他报皇家午餐上的一箭之仇,解心头之恨。
一旁的小莫第一次见识到伍德残忍手段吓得不清,在她的意识里面,从前的神父已经是美好的回忆了,而摆在眼前的只是一个恶魔而已。
伍德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小莫,心生一个歹毒的想法:夺取一个卡西塔族人的心魂比结束她的生命更残酷。
试想一下,一个之前几乎被尊称为父亲的人,现在竟然要对如同亲生般的女儿做出毁了她心魂的行为,这是要剥夺她作为卡西塔族人的身份啊!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这种卑鄙的行为还是发生了。
一张遮蔽网盖住了小莫头,就像打了一针无痛镇定剂,让她安安静静地昏睡过去了。
一把匕首插入她的胸膛,足足割了六刀,这种取心魂的方式卑劣到了极致,简直泯灭人性。
心魂已取,伍德撒下安魂粉,复原了她的躯体,让她成为第一个没有了心魂的卡西塔族人。
我们都没有意料到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而且是最坏的预期。
坎贝尔公爵在自家中堡的阳台上发愁,看着外面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外面侍卫来报,传来一道宫廷的旨意,使得坎贝尔的脸更加惆怅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该还的总是要还的!”
旨意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收回坎贝尔公爵大人不经国王许可自由出入皇宫的歃血腰牌。
这是新国王继任以来,第一次剥夺老臣权力的旨意,特别是皇宫禁区的权力。
听到叹息声的铁心走过来安慰老拍档,闲聊起青年时期各种惊天动地的疯狂行为,相互对视而笑,笑友情常在、时光荏苒。
老国王走了,新国王继位,自然对老臣不太尊重,不必太过于在意,这是铁心一直宽慰唐纳修想表达的意思。
唐纳修也不是在乎他的爵位,在乎的是楠国的命运走向,不希望老百姓生灵涂炭,再过一次水生火热的生活,然后就开始担忧起他的儿子。
“阿泰是楠国的极灵子,不会有事的。”铁心看得出他的忧虑,“都怪我,愚蠢到被我弟弟给利用了。”,接着顿足捶胸不停地自责。
唐纳修不喜欢老拍档自怨自艾,抓住了他的手臂,“好了!这不怪你。”,然后转身去掩饰自己眼角的泪花,“想想怎么去救这两个孩子吧。”
在如此危机关头,他想的不只是自己的孩子,还有卡西塔家族的小莫,可见还是一个容得下其他家族的善良人。
阳台上的这一幕被大管家西甲看在眼里,当他得知坎贝尔公爵所面临的困境后,感觉自己的翻身机会来了,他可不想一辈子做一个仆人。
“此去巢穴,凶多吉少,你想好了吗?”铁心拍了拍唐纳修的背欲言又止。
“你说吧?”
“倘若你遭遇不测,坎贝尔家族就要大乱了!”
“一把年纪了,风风雨雨都经历过,还担心被你们卡西塔家族灭了?!”
唐纳修此话是在说笑,可是一味的担心怯弱又怎么解决问题,不深入虎穴怎么救得孩子,都是半节身体埋地里的人,只要泰儿平安无事,自己死不足惜。
铁心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他是铁了心要去迎战伍德,不给自己留后路。
唐纳修让侍卫传唤西甲,这可是第一次让他进入自己中堡的屋子,可见关键的时刻还是信任这个一手带大的远亲孤儿。
不过结局一定会让他失望,西甲的内心早已失去孩童时期的纯粹,以仆人身份寄人篱下的日子他过够了。
真的没想到机会来的太突然,令他有点诚惶诚恐,突然手足无措,直愣愣地站在公爵大人面前一言不发。
“不必感到惊讶。”唐纳修让他放松一下身体,“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亲生儿子对待。今天是第一次让你进这个屋子,不是因为故意冷落你,而是这里藏着坎贝尔家族的禁忌。一旦你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
不知怎么回事,西甲的胸膛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眼睛微微地闪着泪光,被瞬间感动到了,“老爷!我...”,他刚想说点什么,可一想到昔日西泰嚣张跋扈、呼牛唤马地对他,心中暖意又立马凉了下去,“我很幸运您没有嫌弃我。”
唐纳修微笑着,像极了一个慈祥的父亲,“孩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西甲或多或少也得知一些小道消息,西泰被困在不远处的山体巢穴他是知道的,甚至他也知道伍德.卡西塔这个恶魔。
英雄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然而邪恶之心一旦升起,照样会有彼此相互吸引的能量。
他认定伍德.卡西塔就是他地位翻身的一个有利帮手,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他做梦也没想到唐纳修这么快给了他机会,“老爷!您尽管吩咐,我的命都是您给的。您太客气,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