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贝尔公爵的屋子异常的安静,大家都默默地矗立在原地好久了,这种静的反常被侍卫发觉,因为他们习惯了老爷进屋后传唤一个侍女,而今天早早准备了却没有了指示,“老爷!今晚的春茶还喝吗?”。
唐纳修听着门外侍卫的请示,又瞧了瞧伍德脸上透露着不许声张的表情,“你们下去吧!今天累了,想早早歇息。”
虽然坎贝尔公爵大人的举动很反常,但是侍卫毕竟是下人,既然主人都发话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速速离开去大门外值守了。
春茶,顾名思义就是春天的新茶,可惜并非如此,喝茶怎么要让女子侍寝呢?
莫非这里头大有道道?
这被善于八卦的伍德看出了端倪,“贪图美色,该不是坎贝尔家族应有的特色吧?”
显然他只是看到了表面,而没有问到更深层次的问题。
不得不说唐纳修确实有这个嗜好,位高权重的大臣哪个不是贪财好色,但是他是迫不得已,一切都是为了延缓自己的衰老。
坎贝尔家族得了一种世代遗传的快速衰老症,如果年过半百未能汲取少女初潮之经血,那么过一天就相当于过一年,有权有势又有何用,拥有的一切都将转瞬即逝间归于棺材。
这是坎贝尔家族的一个魔咒,一种羞于吐露的永恒劫数。
唐纳修没有直接回应伍德发问,不想把家族的羞耻在我们前面讲出来,“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送给你。”
伍德向来对女子不感兴趣,即使相送断然拒绝,“私事就不聊了。先在你屋子暂住一晚。明早带我去国王。”
“听你安排。”唐纳修就像是一个下人领了命令似的听从外人指挥,彻彻底底地放下身段丧失了公爵大人的风度和威仪。
我和铁心更不敢多嘴,毕竟攸关三个人的性命,如果这时说错了什么,恐怕对大家都不利。
这里既然是京都城,必须相信坎贝尔公爵所做出的应对措施,只有他才能救得了我们,今晚就随他安心在屋子里住下,等到第二天天明在再图打算。
深夜的小城堡静悄悄,外面戒备森严,真是绝佳的安身之所,这只是伍德计划的一个开始。
似乎眼前展现了一盘很大的棋,棋手是五大家族的族魂,棋子是我们这些族人,布局者是伍德.卡西塔,一个始作俑者,这里充满了各自的利益和野心,谁死谁活就看谁下得秒走得巧,也许这一刻是执掌者下一秒转瞬沦为阶下囚。
保持冷静不轻举妄动才是当前活下去的最明智选择,如今伍德不杀我,肯定还有利用的价值。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四个男人可笑躺在一张公爵大床上,没有任何激情,只有死一样的沉寂和无时不刻的提防。
终于熬到了天亮,来得就像是一个世纪一样长,总算可以做一些事情了。
今天有一个皇家午餐,专门用来款待楠国贵胄,顺便可以谈一下国家大事或许个人私事。
每个大臣可以带上几个奴仆伺候,当然仆人是没得吃的,唐纳修借此机会顺带上我们,伍德表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正好胁迫他向国王催要地图。
坎贝尔大管家西甲一早便来中堡向公爵大人请安,照例只能在侍卫把守的门外扯着嗓子喊,“老爷!已到用餐时刻。”,这是他的日常管家工作。
我们几乎一夜没睡,却也一点都不困,唐纳修做了个伸懒腰打哈欠的样子,“知道了!退下吧,我这就下来。”
西甲内心很疑惑,这不符合老爷日常即刻出门的习惯,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也不敢妄自猜测主人的心思,便悻悻地离开了。
唐纳修的屋子就是一个百宝箱,他让我们各自选好乔装打扮的仆人衣服,好混入内侍之中随他进入皇宫。
所以当一番梳妆打扮后的三个大汉紧随坎贝尔公爵左右时,在场的侍卫、西甲都惊呆了,唯一让他们认为的理由是公爵大人换口味了。
上午九点整是楠国早朝时间,十二点早朝完毕才开始皇家午餐,这三个小时伍德没有办法盯着唐纳修,也给了他喘口气的机会。
无论如何在唐纳修的心里楠国万万不能落入卡西塔手里,他找个办法把伍德给唬住,还得平安无事地救出他的宝贝儿子。
他想到破解伍德要挟的办法了,这三个小时足够他画出整个皇宫的地图来,并且在关键位置做一些改动,然后去应付这个魔鬼。
而且关乎国家大事的阴谋暂时不能让王国知道,否则必定疑心肆虐,大动干戈,国家动荡,对老百姓来说也是一个灾难。
因此,他入朝后不久,便佯装心脏病发作昏迷瘫倒在殿堂之上,被国王紧急唤来到皇家医生抬走了,而那两个医生正好又是他的亲信,事情自然而然没有被揭穿。
时间不等人,他赶紧拿来了笔和纸,完全凭借高超的记忆,边画边改,“伍德,我让你有来无回!”,把出口改成了死路,把陷进改成了逃生通道,又把各位据点方向颠倒了。
此时,家仆们都在殿外等候,伍德看着这座庞大的宫殿,内心感慨卡西塔家族时代的来临,像极了一个救世主做着天上掉馅儿饼的美梦。
我看到他就觉得恶心,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暂时远离了他视线,内心却是骂骂咧咧,“疯子!”,恰巧又碰到同来上厕所的铁心,“现在该怎么办?”
铁心叹了口气,“不好办!能不能逃过此劫难,就看老拍档的智慧了。”
我突然想到温父大人跟我说的话,找到铁心就能知道一些曙光女神的事情,斗胆问了一个内心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曙光女神是不是图兰斯家族的,是不是我的母亲大人?”
这么发问那铁心吓了一跳,尿都差点憋回去,“别乱想!你这种想法很危险。”
不是铁心故意恐吓我,而是关于曙光女神的故事多少充满了悲怆和惋惜,是楠国各大家族最不愿提及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