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甲是的好管家,自从坎贝尔公爵救了他后,就志矢不渝地跟随着老爷、照顾着西泰少爷。
他总是礼貌有加、谦逊大度,就算自己比别人更加了解世界万物,也不会表现出爱出风头的样子。
因此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他的印象就仅仅是一个管家而已。
雨木处于好奇一直在上下打量着超级豪华大房车,除了外观惊艳,内室也无比奢华,餐厅、厕所、浴室、迪吧样样俱全。
“别乱碰我的大豪车!”
远处传来叫喊声,一听便知道是西泰来了,冲着西甲就谩骂,“你一个仆人,别擅自主张给别人参观我大豪车。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了。”
西甲沉默不语片刻后,连连低声道歉。
多少年了,他深知一个下等人要在权贵家族生存,首先要学会忍,不能拒绝、不能顶撞他人,无怨无悔地承受各种委屈、谩骂。
不是没有光鲜亮丽的时候,早在西泰年幼时,经常称呼他为“哥哥”,让他内心倍感温暖。
坎贝尔公爵也以亲生儿子一样地对待他,关爱无微不至。
时过境迁,少年们长大成人了,关系变得复杂起来,出身背景和等级观念强烈地冲击着西甲的心脏。
两个人的关系从“弟弟哥哥”变成了“主人仆人”,而坎贝尔公爵也默许了这一个微妙的变化。
西泰对西甲呼来唤去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参加课程实践的同学们也陆续到场了,西泰指着人群喊,“你、你、你,跟我上大豪车。”
雨木原本就反感公子哥作派,又听他不称呼其名字,内心感到气愤,双手叉腰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名字呀!”
要知道西泰也看不顺雨木,“要不是看在阿元面子上,谁理你,不去拉倒!”
看着情形像是要吵起来了,西古见状打了个圆场,“我家少爷,他性格就是这样,没有不尊重你。”
西泰可并不领这个下人的情义,说话非常的尖酸刻薄,“你这是拍马屁吗?没你什么事情,自以为是。亏我父亲还如此赏识你。”
西甲默默地听着,一点脾气都没有,也没有直接回应,自顾自地收拾起行李。
我看着他心生可怜,想说上几句却爱莫能助,插手不了坎贝尔家族的家务事。
没过多久所有的人都集合完毕了。
出发!觉佛镇!
此时的卡瓦奇已经在觉佛镇美美地睡了一觉,夜出昼伏真的是猫的本性。
这个觉佛镇因战争而建,享和平而昌。
镇上有一寺庙,就是觉佛寺,正是卡瓦奇休憩落脚的地方,也正是本次课程实践的目的地。
《觉佛经》有云:“一切事物,都归佛祖,觉佛则悟真理也。”
佛祖的思想是想骗大家都信佛呀!
路途颠簸,此去个把小时,我因昨晚没睡好,于是便躺在豪华大房车的圆床上酣然入睡。
“我的个妈呀,总算是到了!”我被叫喊声吵醒。
西泰看着远处的寺庙,跟皇家寺庙大为不同,有一种东方的神秘韵味,怎会在京郊存在了如此之久。
觉佛寺散发着大同时代硝烟弥漫、血雨腥风的古老战场的味道。
西泰兴奋极致,挽住我脖子,“此处必有东方神韵女子,等本公子来临幸。”
这话说得把神圣的佛家清净之地,当成了藏污纳垢之所,哪来纤细婀娜的女子,只有身披袈裟的和尚。
寺庙当然是没有女施主,但是觉佛镇小集市有啊。
当着众人的面,我第一次郑重地拒绝西泰的邀请,不是因为我内心不惧怕他对我使坏,而是耳边一直充斥着卡瓦奇的声音,让我时刻谨记着这次课程实践的真正使命。
神火令挂在脖子上,迎着风与木兰铂龙纹徽拍打得不可开胶,像是闻到了主人的气息一样,烦躁又喜悦。
西泰见我死活不肯跟他一起去玩耍,欲把我揍一顿,但众人之下不好动手,便非常气愤地独自一人离开了。
讨厌的人总算走了。
雨木的内心负担减轻了很多。
她靠近我说,“卡瓦奇就在觉佛寺等我们。他让我们今晚去夜市逛逛。说有南方商队经过此处贩卖‘火不灭’。”
我点了点头,表示夜幕降临后去夜市行动。
京郊天空的黑似乎来得要比都城早,觉佛镇的小集市早已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奇珍异兽、千奇百怪的东西,让人们应接不暇。
有一个摊位围满了人,大家都在拍手称奇,一年纪较大的老者,正在摆弄着一个陶瓷罐子。
他将水缓缓地倒入其中,一勺,一勺又一勺,整整倒了一大桶水,可罐子却未见水溢出来,真乃神器也。
然后,他拿起罐子,将罐中水倒回水桶,分毫未差,一滴没浪费,满满当当一大桶水。
我和雨木凑上前去,看了老者表演许久,寻思着为何此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气息。
雨木打破了思绪询问那老者,“您的罐子,我很感兴趣。能说说这是怎么做到的吗?”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我们,呵呵笑道,“想必你们是外乡人,不懂集市的规矩。”
小小集市还有规矩?
是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买东西,三不问,不问为什么,不问怎么做,不问从哪里来。
一旁的熟客提醒我们“三不问”规矩,要买就买,不买就走。
雨木单刀直入,既然三不问,那她就直接抛出来意,“血之皿在哪里?”
老者突然面色大变,瞬间失去笑容,怕被我们发现又勉强笑了笑,然后气愤地说,“真的抱歉!二位不买东西,请别打扰我做生意。”
其他围观的百姓也指责我们破坏了规矩,让我们闭嘴,或者速速离开集市。
老者见我们不肯离去,欲恐又要发问,便称今日身体不适、兴致全无,草草地收摊离开了。
我想上前拉住他,雨木挽住了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呆若木鸡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急着说,“怎么拉住我,老人家要走远了。”
雨木与我眼神对视,连连摇头,透露着不要让我去追的神情。
只要他是花神火,听到“血之皿”,他一定会再找我们。
这是雨木眼神里想表达的全部意思。
这是她脉搏里跳动的频率找到一个相同频率所给出的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