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高手可不敢当,老夫已经十来年没养过马了。先前养的马,都已经卖了给内人治病了。”毛进有些失落道。
“敢问嫂夫人的病情如何”?
“早好了,生碎娃的时候留的病根,算了不提了,老夫还是先教给你怎么养马吧”。
“前辈,晚辈,晚辈是来请先生出山的。”卜易赶忙说了一遍。
“哈哈哈,也罢老夫今天心情好,就多问你一些”。
“小兄弟家的马场多大啊”?
“前辈需要多大就有多大。”卜易脸色一正说道。
“哈哈,敢问小兄弟家有二百里的草场吗”?
“二百里”……
卜易听后想了想说道:“若是前辈需要,五百里也没问题”。
“小兄弟不要说笑”。
“前辈,晚辈没说笑,晚辈真的能给前辈提供这么大草场。”卜易有些急道。
“哈哈哈……”毛进听后立刻大笑起来,接着声音就慢慢变弱。似乎笑劲就过去了。
毛进脸色正经起来后说道:“我兄弟的草场也就二十多里,若是老夫的话,不要多,九十里足矣”。
卜易听后赶忙擦汗,只要老前辈同意了就好。
不过,老夫刚刚也说过了,我已经没有功利心了,这一辈子有妻儿陪着就够了。”毛进说完后就一脸落寞返回了院子。
菜已经有些凉了,不过毛进丝毫不在意,直接就吃起来。
毛进神情落寞,卜易也不好说话,于是一边给毛进添酒一边想怎么去劝他。
“唉!这养马育马都一样,没有别的窍门。想养马,首先得喜欢马,要把马当成自己的孩子们一样去疼爱去照顾。只要真的喜欢马,不用别人教就会主动去研究怎么样能把马养好”……
毛进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卜易说。
“毛前辈,若要寻一真正爱马懂马的人,真的相当不容易。实不相瞒前辈,晚辈已经走访三个州县了,这才找到您那发小指路来找您”。
毛进边听边摇头,听完之后说道:“老夫已经年迈,体力精力都开始倒退。再说老夫都已经十年没有养过马了,小伙子不难看出是家大业大的富贵人家”……
“前辈请恕晚辈无礼,来的时候何前辈就说前辈您身价高一般人请不起,前辈不妨说说条件,晚辈权衡一下,若实在请不起,便会自行退去。”卜易打断毛进道。
毛进听后一双虎目注视卜易良久,最后点点头说道:“也罢,老头子就提提条件”。
说着,毛进的目光沉着起来,一看就是在想事情。
毛进幻想着万马奔腾的场面,想了一会便说道:“公子家的草场最少不能低于百里”。
“我给前辈提供五百里的草场,先生可以任性培养优良马匹。”卜易不假思索道。
卜易说完后,毛进就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说道:“皇家的御马场也才二百多里,后生莫讲虚言,老夫只要一百里草场即可”。
“是,等晚辈回去后,立刻给先生把草场腾出来”。
毛进看着卜易一板一眼不像在讲虚言,一个后生,从哪能变出五百里的草地呢。可偏偏卜易脸色很正经,毛进想笑也笑不出来。
“你这后生,算了,老夫的薪银不能低于五千两”。
“我给先生一万两。”卜易中气十足说道。
“啧……”毛进又看向卜易。
“后生,你知道一万两意味着什么吗”?
“不就是一万两白银吗?”卜易想了一下说道。
卜易一副不拿银子当回事的模样,狠狠地刺激一下毛进。不是,这年轻人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在消遣他。
“后生,老夫只是养马育马而已,马与草场皆不是老夫的。所以后生,一年给老夫五千两就够了,老夫不多要”。
“一…一年,不是一个月吗?”卜易听后疑惑道。
“一…一个月,后生一个月就能给老夫一万两银子?”毛进不确定问道。
“当然,在下从不讲虚言”。
“咳咳咳…后生,一匹普通的马最多也就卖五十多两银子,好马最多二百两,也只有后生的飞云马能卖到千两白银以上。马崽儿少说也得七个月才能出栏。后生,你每年少说也得卖二十万匹马才能凑够给老夫的薪银,你确定吗”?
“确定啊!又不是给不起,每月一万两,童叟无欺,我现在就可以给先生拿三千两的定金”。
看卜易随手就掏出一张三千两的银票,再加上他之前的言辞,毛进被整得有些懵。
月国最大的马场就是帝都的皇家御马场,有各种好马听说不下二十万匹。除此之外月国没有任何一家马场的马超过三万匹,所以卜易家一年卖二十万匹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可那张三千两的银票就在手里,以他的眼力看,绝对不是假的。
想了半天,毛进摇摇头最后想到:这只是个晚辈,财政大事还是得跟他的家里人商量。
讲真的,五千两真的已经非常多了,一般的马场绝对给不起,一年挣一千两都够呛。毛进说五千两还是留了还价余地的,他心里的成交价格是三千两。低于这个数,打死他不出山。
可是三千两的银票就握在他手里,让毛进有些哆嗦不知道说些什么。
卜易掏出自己制作的炭笔,一边记一边说道:“二百里草场,月薪一万两白银。前辈还有别的要求吗?这两个要求太简单了,您在提点别的吧”!
“简……简单…咳咳……咳咳咳。”毛进被刺激的猛咳不已。
毛进心想:这孩子是不是不知道一年十二万两白银意味着什么,我只要三千两就行了!一年给三千两就行了!我种地收成好一年最多也就五两银子,三千两就够了小兄弟。
“小兄弟,小兄弟,三…五千两小兄弟,每年给我五千两就行了,不用那么多”。
“怎么,你怕本…人给不起吗?唉!也怪我出门没带太多钱,拿不出更多的定金了”……
“相公。”白枚唤了一声就跑过来了。
“夫人,怎么了夫人?”卜易看白枚跑出来,立刻迎过去问道。
白枚没有说话,而是把自己的发簪拔出来,把头部一转一拔,就露出藏在里面的银票。
卜易看到后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夫人,这是”?
“给,相公。”白枚把卷着的银票递给卜易,然后又摆弄自己的腰带。
只见白枚拉住她腰带上的一个线头,一拽。她的腰带就打开一个缺口,白枚从里面又拽出一大把银票给卜易。
卜易颤抖着接过,他想:我居然带着一个小金库出来。
“还有吗?”卜易下意识问道。
白枚脸一红答道:“有是有,不过不能在这拿出来。有这些应该够了相公”。
白枚说完后,就又返回屋里。
卜易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把银票打开数了数,一共是五万两。
都是一家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卜易转过身来,看到毛进正在不停地看那张银票的真假。
“前辈如果不放心的话,晚辈可以去兑换现银。”卜易走过来说道。
“不不不年轻人,老夫放心,放心。”毛进连忙说道。
卜易点过头后,又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递给毛进说道:“前辈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就再给前辈五千两的定金。只要老前辈跟我走,现在就可以给您发工钱”。
“不了不了小兄弟,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毛进连忙把卜易手里的钱推了回去。
“小兄弟家在哪里,家里事做什么生意的”?
“我……”卜易脸上露出笑容。
“在下家住灵国虹城,是做大生意的,老前辈完全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嗯…”毛进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灵国虽然远了点,不过乡亲们都在传,灵国经过灵王殿下的治理,已经无比繁荣”。
“那,前辈这是答应了。”卜易惊喜道。
“这,容我和夫人商量商量”。
毛进说完后,就走进屋里,白枚识趣的退了出来。
卜易拉着白枚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等着。
只听里面吵闹了几句后,女人说道:“你就不怕他骗你吗”?
“骗什么骗啊!银票都给我了”……
这句话后,屋里就安静了下来。卜易想来,应该是老汉把银票拿出来给他妻子看了。
不一会,屋里传来了笑声。毛进也走了出来。
“怎么样前辈?”卜易站起来问道。
白枚也跟着站起来。
“嗯,娃他娘答应了”。
“太好了前辈,我这就返回灵国派车来接老前辈。”卜易高兴说道。
“小兄弟,容老夫问一句,去了虹城去哪里找小兄弟呢”?
“去北风商会总站,去了虹城随便找人一问就告诉你了。”卜易说完后拉着白枚就走。
“哎!小兄弟”……
“老哥别送了,等我返回灵国直接派车来接老哥”。
卜易说完后,毛进还想在说些什么,只是卜易和白枚已经双双骑马离开了。
回到屋里,一看自家婆娘正一脸财迷神色抱着那三千两的银票,顿时让毛进感觉有些不真实,可那张银票又真真的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