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明显停了一下,之后又快步向前走着,心里有些无奈,他这又是何必呢?
胡同里的光线也暗沉了下来,一个人心不在焉的走着。突然觉得眼前的视线又暗了几分,不慌不忙的抬头却望进了一双幽深的黑潭中。
深色的锦服几乎与这天色融为了一体。心里虽有些吃惊,但脸上却是平静无波,“麻烦让让。”他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似乎装听不到,岿然不动的站在我的身前。
见此,我只好向身侧错步,正欲上前他却挡了上来。我轻咬唇沉住气,迈步就往另一侧走,谁知他又挡住我的去路,反反复复。他乐此不彼,就是不让我过去。
我停在原地,十分不悦的瞪着他,“你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吗?”对他也不必有多客气了,反正我从来没把他当做皇帝来尊敬着。
他低着头,犀利的目光中寒意闪现,“看来朕之前真是低估你了。”语气中满含愠怒。
“听不懂你说什么?”我真的不懂。
他眸光微眯,“是真的不懂吗?还是在装?”嘴角是冷嘲的笑,“丈夫才死不久就耐不住寂寞了,当不成了世子妃又来勾引朕的皇弟,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检点。”
“你闭嘴。”我大声的呵斥他,凭什么这样说我。“是他总来缠着我,那我拜托你去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了。”为什么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我招谁惹谁了。
他冷冷一笑,“真会荒谬,你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朕看多了。”
为什么自己要被他这样说,极力压制着心里窜起的怒火,你是皇上管天管地,管不着我和谁在一起。仰起头却是一脸的无谓,“我检不检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在一起需要向你汇报吗?”不由分说用力的一推他,“让开。”
“啊……”我吃痛的叫出了声,手腕被他紧紧的扣住,绣缎也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他恼羞成怒的瞪着我,目光就像狼一般,噬血又凶恶,我的心骤然惊恐,脑中突然闪现出了在宫中被他强吻的一幕,那次也是这般的目光。
我心跳如雷,脚步不觉向后退了几步,他却步步向我紧逼,突然手一用力将我带进了他的怀中,俯下头霸道的吻上我的唇,狠狠的吻着,如狂风暴雨般将我淹埋,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我推不开他,心中一急狠狠的张口咬着他的唇,近在咫尺的俊目顿时睁大,并在瞬间染满了怒色,一股子血腥味流入嘴里,他的眸光越发的冷厉起来。
终于,他推开了我。
我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气,他的眸中是还未消退的怒火,冷冷的一抹嘴角的血渍,“你敢咬朕。”我什么也来不及去思考,捡起地上的绣缎狼狈的跑掉了。
刚刚结束一段感情就去迎接新一段感情,我做不到,心也做不到,他人的闲言闲语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们会在说我之前扣上褚轩的名号,不想他离去后被人说三道四。这会让我的心里觉得愧疚。
后院的门这几天一直紧扣着,他每天还是会来,让娘出去告诉他我不在家,他越是这样痴缠,我越是不想见他,也许换了别的女人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但一想到褚轩我的心就纠痛着,我走不出对他的念想。
阳光温暖的射进屋内,我换了身素净的衣裳走出里屋,望着坐在桌边的娘,淡淡道,“我去了。”
她起身将桌上的篮子拿了过来给我,眼中满是忧色,“去吧!早点回来。”
我点点头,“知道了。”
今天是褚轩的七七日,四十九天恍若隔世。
他的坟墓孤零零的立在荒凉的山坡之下,孤独中透着悲凉,我缓缓蹲下身,认真的轻拂去墓碑上的灰尘与碎叶。
将带来的供品放在了墓碑前的供台上,燃了香插入香炉中。伸手抚了抚墓碑上刻下的字迹,将上面的尘土拂去。
看着他的名字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恨你怨你又如何?你已经感觉不到了,为什么将我托付给他?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苦涩的闭上双眼,耳旁是呼呼的风声,任冷风将脸上的泪痕吹干。
听见身后轻缓的脚步声。微转头看到的是一双干净的靴子。顺着向上望去是他略显哀伤的眸子。
“你来了?”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收拾了篮子站起来。
他低头凝着我,“我去府中找你,你娘说你出去了,我猜想着你可能来这了。”
漠然的转身,“我要回去了。”提着篮子离开了他的坟墓。
他步伐矫健的追了上来,“我这几天每天都去找你,我知道你在家,为什么不见我?”
我直接答他,“不想见就不见。”脚步越发的快了起来。
在他还没有陷入之前,我要斩断这幼芽,感情的事万不能欲言又止,那样给别人带来的伤害,沉默比选择坦白要痛多了。
他却不死心,一路跟着我到了街上。
“你在有意躲我吗?”他追着问。
真拿他没办法,在路边一辆马车旁停了下来,转过身斩钉截铁地说,“对,我就是有意在躲你,我不希望你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厌烦。”话说的够绝情了,希望他懂得知难而退。
他眉头微蹙着,眸光深深凝视着我,“我答应二哥要照顾你。所以不管你有多不愿意看到我,我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