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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折翼之鸟

折翼之鸟

不管是谁,在医院里躺上十年,昏睡十年,总会和社会脱节的。毕竟,社会发展的速度,就是那样快速。

十年前也就是二零一八年,那年我为了救我那不到一岁的儿子海婴,被绑匪捅了数十刀,当时想着自己死定了,海婴该怎么办?却不曾想,我还活着,而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以后了,海婴也十岁了,我呢,快三十了,却因为那微妙的医疗技术,现在长得像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别说,我小时候其实很可爱的,挺帅气。

不过醒来后的我是迷茫的,我从未见过那样高耸林立的钢铁森林——长沙,俨然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人们乘坐的交通工具也不再是车子,似乎是科学家们开发出一种反重力的管道,然后类似于没有轮子的车在管子里面飞驰——大有一种儿时看铁臂阿童木里的城市既视感。人们出门不再携带现金,刷刷脸就能直接付钱;一些便利店铺也成了二十四小时无人售货店,完全自助式的机器,确实带给人们很多便利;上班族再也不用去挤地铁,挤公交,只消在家里安装公司配备的VR信息交互模拟仓,就直接能够在虚拟的办公室工作,开会等等,这也使得上班族从原先的朝九晚五,变成朝八晚六了。

这些我都是听海婴说来的,也去看过,我虽然是他的父亲,但是在这个科技十足发达的时代,他懂得的东西比我还多。

时代在进步,这是好事,但是,中间有了十年空白期的我,并不习惯,也有些排斥,但是我还是在慢慢接受,心里也在想:老天让我的身体变成十三四岁的样子,是不是趁此给了我一个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

我也不多想,直接就去委托我曾经儿时最好的朋友周不疑,让他帮个忙,给我弄一张三代身份证,然后让自己彻底变成“十三岁的少年”。

这没什么难的,老周家本事大的很。

我也从海婴的父亲,变成海婴的哥哥了,这样也挺好。不过这只是表面上是这样的,私下里,海婴还是喊我作爸爸。

可我还是没办法适应这样的钢铁森林。现在的我,本来就已经彻底跟社会脱节了,适应起来,感觉相当困难。

好在我还是会用手机付款,不然我一个人也没法混了。

几个月下来,我倒是学会怎么接送海婴上学了,至少把路段搞清楚了——自从城市装上了那种反重力交通管道之后,地面上的马路就空了出来,就这样形成了不知道多少条步行街,有时候我会让海婴带我去喝杯奶茶,吃点烧烤——如今,现在地面都是底层人士的地盘了。

我可不喜欢那些管道,所以,这几个月下来我接送海婴上学放学,都是从地面走的。这样还挺有意思,马路空出来了,似乎也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在能够用十分钟就能够回家的路边先玩个一个多小时再回去。

但是,我终究受不了长沙这铁臂阿童木城市的既视感,因此除了和海婴一起玩以外,我的心情大多是烦闷的。

看着充满着正六边形构造的人工臭氧保护膜的天空,诧异自己竟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去武圣宫怎么样?】暑假,海婴突然说道。

【武圣宫?】我愣了一下,虽说老曹家的真正祖地应该是在汉寿,但是对我们这一代的人来说,武圣宫才是我们的故乡。海婴这样一说,我突然想了起来,貌似我父母在武圣宫过着安逸舒适的退休生活。

【武圣宫大致上还保持着十年前的模样喔,父亲,咱们去看看吧。】海婴这样说。

【你没去看爷爷奶奶么?】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都是爷爷奶奶来看我的。】海婴说。

这我可没话说了,虽然海婴刚出生那会儿父母还有些排斥海婴,毕竟我和媳妇儿还没结婚就生了孩子,多少会有些意见,但是不管怎么说海婴都是他们的孙子,所以不久之后他们都心疼海婴疼得跟什么似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夸张。

一想起武圣宫,这么一说也确实好久没有回去了,尽管我现在的感觉还是十年前的思维,但是我确确实实有十年没有回去了,仔细一想,行吧,回去便回去吧。

几个以前很要好的朋友现在都因为事业繁忙着,所以,这次回老家只有我和海婴。幸好,这个时代还并没有完全把汽车淘汰,只是不常用了而已。

听海婴说,咱武圣宫老家之所以还有大部分地方保持着十年前的原样,是因为我父亲,也就是海婴的爷爷曹甫。

父亲不想那些拆迁办的拆了自家祖坟,难得地动用了老曹家的权力,将那些房地产商赶出去了。

【除非老子死了,否则你们别想动这里的一块土。】当初我父亲是这样说的,虽然父亲确实有些守旧,但是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说,毕竟,挖人祖坟,这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或许在父亲死后,我也可以十分霸气地说:【除非哥死了,否则你们别想动这里的一块土。】然后等我也去世了,海婴也能这样霸气地说一句。

本以为回到武圣宫老家,我会有很多话要对父母说,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何,就在真正见到父母的时候,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父母也没有很激动,老两口都淡定得很,或许是看开了?或许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儿子,所以对我放心?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回去的感觉,就如同儿时读书时放学回家的感觉。

但我也就这样沉默着,十分尴尬地坐在院子里。虽然武圣宫还保持着十年前的样子,还能付现金,但是除了老一辈儿的人——这里的年轻小伙我一个都不认识,听父母说,以前镇上那些小孩都出去打拼了,留在这里的年轻人,只不过是看中这里的商机而已。

老两口十分疼爱海婴,一回来就给海婴塞了不少好东西,海婴看着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目光,直到我说:【爷爷奶奶的一番心意,你收下就收下吧。】海婴才心安理得地收下老两口给的礼物。

然而我回到武圣宫,和待在长沙并没有什么两样,该吃吃该喝喝,看的都是同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海婴还能找镇上的小伙伴玩——毕竟海婴也在武圣宫读过书,而我呢,就只能独自坐在院子里看着海婴的手机。

对,海婴的手机,我要是能有三代身份证实名购买手机的话,在长沙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了。

就在我正玩的起劲儿,起身去端茶喝口水的时候,忽然瞥见一个男孩子摸摸地穿过我家院子,往唐家湾水排那边走去了。

男孩差不多十三岁的样子,戴着帽子,背着书包,嘴角似乎有些於肿,不论是双手还是双脚,似乎都有被打过的青於的痕迹。

我一时好奇,便问父亲:【伢老子,那个男孩您认得不?】

【你说他啊,他叫苏元真,以前那个苏大哥你还记得不?他就是苏大哥的儿子。】

【苏大哥?那个“提拉米苏”么?他现在快五十了吧?孩子这么小?】

【小苏今年十三岁吧,老苏三十八岁才有的小苏。】父亲点了一根香烟说道。

【他好像受伤了,像是被打的,您知道怎么回事么?】

【他爸打的,】父亲淡淡地说,【现在那夫妻俩动不动就吵架,老苏吵不过你苏大嫂,就拿儿子出气,苏大嫂这伊也不管,任由老苏打小苏,然后小苏就成了这个样子。】

【小苏妈妈在橡胶厂工作,没时间照顾小苏,老苏现在又是一个醉鬼,经常拿小苏撒气。】阿娘又补充道。

【那这周围的街坊邻居都不管管么?孩子那么小,心理会出问题的。】我说。

【怎么没管,之前你娘老子还把小苏接过来住了一阵子,不就是怕小苏又受无辜的委屈。】父亲说道。

【只是那孩子不想给人家挺麻烦,住了几天就回去了。】母亲这样说。

【元真很喜欢画画喔,他画的画可好了。】海婴跑过来说道,【他画的画可棒了,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他送了一幅画当作生日礼物,可好看了。】

我闻言一愣,海婴却一溜烟儿跑到二楼,在楼上一顿捣鼓之后拿着一个画筒跑到我身边,然后将画筒递到我手上。

我看了海婴一眼,然后打开画筒,拿出里面的画,展开一看——

这是一副油画,不过显然这不是谁的名家大作,虽然色彩很完美,但是从画风上还是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小孩子画的画,这张画画的是站在窗台上的一只鸟,至于是什么鸟,我不知道,但是显然能够看出,这只鸟的左翅膀已经被折断,右翅膀似乎还在不停地扑腾着,鸟儿抬头望着太阳,眼神像是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张口仰天大叫。

我没见过这张画,但是这张画却让我极其熟悉,惊讶之间,张口就说道:【折翼之鸟?】

【父亲知道这只鸟?】海婴好奇地问。

这会儿我才想起来,以前我的好朋友周不疑,跟我说过这种鸟,最向往自由的鸟。

【这是你周叔叔告诉你的吧。】我说。

【嗯,当时元真也在,然后就画了这张画送给我。】

折翼之鸟,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本来就是我自己以前创作的形象,只是时间过去太久,难得想起来。

我收好这张画,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成绩怎么样?】我问父亲。

【一开始并不怎么样,成绩还是倒数,】父亲抽了一根烟,说道,【成绩差得很,跟你小时候一个德行,时间几乎都用到画画上了。】

【直到小苏画画被班主任发现,班主任通知老苏以后,小苏回家就被老苏暴打一顿,右腿差点给折了。】父亲又这样说。

【那之后,小苏就开始认真听课了,现在他每次都是班级第一,仅仅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画画而已。】父亲又补充道。

【可现在这个样子?】

【那是小苏太天真,】阿娘说道,【这不前几天小苏偷偷画画又被老苏逮个正着,那醉鬼二话不说撕了小苏的画,拖起扫把对着小苏就是一顿毒打,要不是你伢老子喊人去劝架,说不定现在小苏就在医院里躺着呢。】

【这十年也不知道这老苏是怎么回事,突然就酗酒,整天喝的不省人事,怎么说也是为人父的人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对得起他祖宗不。】

老两口继续围绕着我曾经玩的十分要好现在却是醉鬼一个的“提拉米苏”大哥的话题聊天,似乎是因为太无聊了,也有可能是为了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但是我也无心再听下去了。

我还是喜欢和海婴一起聊天,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是个十三四岁的样子,和儿子聊天感觉更加自然轻松。

海婴说,苏元真每天下午都会趁着老苏睡着的时候去唐家湾水排那里坐一两个小时,或是发呆,或是画一张画。苏元真比海婴大三岁,不知为何,听海婴的说法,苏元真只有海婴一个朋友。

我很好奇海婴为何和苏元真玩在一起,海婴回答说:【一开始咱俩还打架来着,后来不打了。】

【为什么不打了?】我问。

【别的小孩子嘲笑苏元真只会欺负年纪比他小的孩子,后来就不打了。】

无言,我带了些现金,去镇上买了些跌打扭伤药,决计要去唐家湾水排看看苏元真,不管怎么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没人陪伴,成长过程是会出问题的。

老远看到唐家湾水排角落里画画的苏元真,一时间才明白为什么咱父母那么关心这个小苏。

他,性格像小时候的我。

苏元真已经摘了帽子,额头上的伤口清晰可见,难以理解“提拉米苏”为何会这样虐待小苏。

小苏是不是老苏亲生的?我甚至这样怀疑。

【给你买了点药,擦一擦,身体好得快一点。】我走近了一些,然后对苏元真说:【我坐在一边儿看你画画,可以吗?】

【你是谁?】苏元真十分谨慎地问,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袋子。

【我是曹雨轩……的哥哥,我叫曹冲。】

我终究将自己是海婴的父亲的事实说出口,我这个样子,又有谁信。曹雨轩,是海婴的正式名,我以为苏元真不知道海婴是他的小名,事实上他是知道的。

苏元真看了我一眼,把装着药袋子放在一旁,继续画他的画。至于我,就仅仅在一旁看着而已。

暑假,我似乎有了新的玩伴一般,无聊之际,我就会去找苏元真,看他画画,和他聊聊天,久而久之,我和他也熟悉了起来,而他的父亲“提拉米苏”,也因为我在这里,没有再去虐待小苏,而我现在就如同小苏的守护神一般,小苏身上难得没有新的伤口。

【你说,梦想能实现吗?】一天,苏元真画着画,突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

一听到苏元真问我这个,我就想到儿时类似于“我的梦想”,“我的理想”,“我奋斗的目标”这种千篇一律的,白痴一样的初中作文题。甚至还想起高中学校方毕业典礼一些学生代表说自己梦想是考上什么什么大学一样的笑话。

考上什么大学,那只是目标吧,如果当作梦想的话,未免太敷衍了,没考上的话,不就是自己的梦想一辈子无法实现了么。

还真是可怜又自作孽。

这样一想,这个话题还是从来没有停止过啊。十年后我再次活在这个世界上,却还能意外地听到这种话题。

若要说自己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吧,听到这种话题或许还能够兴致勃勃地畅谈一会儿,然而现在我这表面是可爱的小正太内心却是三十岁的大叔的样子,谈到这种话题确实有些难以启齿,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许久,我只能有些敷衍地回答:

【也许……应该吧,这个应该要看个人能力的。】

【可同学们说,把梦想挂在嘴边的人是傻子。】

【那他们岂不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你可是全班第一。】

【又不是年级第一。】小苏立刻回答道。

我这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叹息道:这……这可还真是没完没了啊……

【班主任老师知道我画画,】小苏说道,【但是她反对我画画,说画画会影响学习成绩,她告诉我,人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出名,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成为画家,举办自己的画展……那些都是个例而已……】

嘛,反正孩子的天性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被抹杀的吧,虽然纵容孩子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过分约束,也不是什么好事。

是安稳地当温室里的花朵,还是破开樊笼接受暴风雨的洗礼,其实挺难选的。

【你们班主任是谁?】不过小苏这番话但是让我想起了一个小学老师。

【她姓李。】

【女的?】

【女的。】

【是个数学老师,长得有些富态,顶着菜花头发型,常说“如果不学好数学,将来都不知道一斤白菜要多少钱”的那个?】

【你怎么晓得?】小苏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而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这老李也是我以前的小学班主任。那老婆子管学生严格的很,没有哪个学生会喜欢她的,平时都没学生敢跟伊开一句玩笑。圣诞节的时候,五六年级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跟老师送些圣诞礼物,哪怕只是一个不知道何时兴起送的苹果,那也是一份心意。但是这伊却也连个苹果都没有收到过,贺卡都没有人给伊写的。

记得那是我刚好被她叫过去训话,在办公室罚站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似乎有些羡慕地看着那些收到学生送的圣诞礼物而开心的老师们,看这伊的表情,有些羡慕,但是也有些失落。也活该这伊不仅和学生处不好,和老师们也处不好。虽说如此,她却还是十分精心地照顾她种的盆栽。

【这个你就别问了。】关于这伊的事,如果告诉小苏的话大致上也会把自己曾经的黑历史抖出来,没有谁会蠢到做这样的事情的。

小苏不再多问,继续埋头画着自己的画,看着他那样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你跟谁学的画画?】

【我自学的。】小苏像是十分骄傲地说。自学也能画的很好的话,也足以证明他有些方面的天赋了,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我心里总会回想伢老子以前对我说的一句话:

【有那个心思,还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在学习上,保你全长沙甚至全湖南省第一。】

当然,这话我权当耳旁风,毕竟我可真没那个心思搞学习——有老爷子留下的巨额资产,和一堆的产业继承,谁还在意高考的事情。

读书,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既然本来就有饭吃,那又何必读书。

大体上,土豪们都是这样想的吧,不知道,不清楚。

【老师让我们学什么就学什么,却从来不问我们想学什么,这让我很苦恼。】小苏说道。

【难道读书只是为了将来考个大学,找个好工作么?】小苏又问。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毕竟学生有那么多,老师们不可能每一个学生都能考虑的那么周到吧。】

【如果是按照我的想法,老师的职责更多的应该是教孩子如何为人处世吧,如果仅仅是凭成绩高低来评判一个学生的品质好坏,未免太结果论了。读大学什么的,更多的应该是让老人们心安吧。】

【至少将来的面包要有所保障。】我又补充说道。

【那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他这样问我。

【应该……应该会坚持自己的想法吧。】

【为什么是应该,而不是一定呢?】

【这个嘛……】

还不是我三十好几了,想事情也更全面了么。这样一说来,人的胆子似乎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小吧。

【也许是害怕吧,如果说错了话,面子丢得是挺大的,】我又说,【人到底还是胆小的,至少很少有人敢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当然,如果在自己做能够做到的事情之前就将自己彻底否定的话,未免太无可救药了。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话,那确实是无可救药了。

【我明白了。】小苏点点头,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对我说:【我从来不指望有人能够理解我,但是你可以。】

无言,这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苏元真来过唐家湾水排画画了。

之后再来武圣宫,已经是过年了,我依旧没有见到小苏这孩子,虽说如此,多少有些失落,但是睡了十年的我早就已经和社会脱节,本来已经死过一次的我,也不想再管任何事情。

只是稍微的,有些想再和苏元真见一面而已。

虽然我已经不管事了,但是我我还是忍不住去打探了一下以前高中相处得比较好同学现在的生活状况:一个在当初中教师,一个成了公司白领,还有一个在家里啃老,成天无所事事。

当老师的曾经想环游世界,而实际上也就在长沙饶了一圈;白领想成为一名歌手,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啃老族以前成绩挺好的来着,不知为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周不疑,曾几何时,我和他也扬言要去打NBA篮球联赛,但是如今周不疑已经继承老周家的产业,我呢,将曹家烂摊子扔给别人,自己一个人照顾海婴,或者被海婴照顾着。

而当海婴问起问什么当年的自己或者他们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这个问题确实让我想了好久好久。

【或许当时的时代并不属于我们吧。】最后,我只能这样说。

但是现在,时代或许属于我们,可是有可能已经太迟了。

今年的冬天实在冷得很。

【子婴子婴,元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我以前有个表字叫做子婴,海婴的婴字表示从子婴这里取过来的,海婴特别喜欢这样喊我。

但是我当时的注意力却是小苏送来的画筒,上面写着:【致老曹家,曹冲公子,苏元真赠。】

过年,我却是还是没有见到苏元真。

我打开画筒,取出画纸,上面全是黑的,啥也没有。

【怎么全是黑的?】海婴好奇地问。

我倒是立马看出了端倪,我把画递给海婴,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去客厅,把这张画对着灯光看看。

海婴倒真的照做了,就像我说的那样,这张画,只有在对着光的情况下,才看得清楚。

这张画画的是站在窗台上的一只鸟,至于是什么鸟,我不知道,但是显然能够看出,这只鸟的左翅膀已经被折断,右翅膀似乎还在不停地扑腾着,鸟儿抬头望着太阳,眼神像是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张口仰天大叫,叫的歇斯底里。

是折翼之鸟。

这样看着,我这才想起来:世间是不存在完美的,总要有所取舍。

海婴2019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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