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风刚住进来还不到一个月,之前察觉是有点不对劲,不过今晚给他的感觉格外明显,他有点不解,走到客厅中间,二楼摆设很简单,家具就桌椅电视柜和一些零碎,还有一台老掉牙的19寸黑白电视机。
他住在这里以后,把这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仅靠巷子里的老式路灯照射,室内视线依然有些昏暗,眼睛不经意扫了扫客厅,这是他每次出门回来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无意扫到老式电视的右墙边,有个人站在那里,虽然视线昏暗,但袁风眼力非凡,不仅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穿着古代的服饰,面容苍白冷冷盯着他。
不能说是人,应该说是女鬼,换作是普通人,来这么一下非得吓跑魂不可,袁风不由得嘴角冷笑,一个小小的魂体也敢给他摆脸色,然后冷冷的说道。
“外面说的这里有鬼,我住这里这么久也没发现鬼在哪里,我很奇怪,今晚你终于现身了,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女鬼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诧异,难道这人可以看见她?他身体周围缭绕的一层雾气是什么东西?以前也没见过谁身体有雾气缭绕。
她要过去试探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在故弄玄机,于是慢慢的飘过去,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能看得到她的存在,要是装神弄鬼糊弄自己就直接掐他。
袁风看到这个魂体双手伸直成抓的姿势,又冷冷的说着:“你不用试探我是不是看到你,一个小小的魂体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不介意瞬间让你彻底泯灭。”
说完手掌一翻开,炙热的灵火从手心中飘起凝成一团,浮在手心上方然后说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女鬼看到像变戏法出现的这团火,距离还在六七步,身体就像是在火上烤,炽热的温度像是要将她焚烧,吓得赶紧后退回墙角,想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站住,让你走了吗?”袁风的声音很平淡,却威胁性十足。
听到这句话,女鬼听话的不敢动弹,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是个可怕的人,本来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嘴里不停的发出空旷的声音。
“求求您,不要杀我,求求您,不要杀我……”
袁风看到这情况心里直摇头,这是一个胆小鬼,收起灵火说了一句闭嘴,女鬼听话变得安静,但还是不敢正眼看袁风,缩在电视柜旁瑟瑟发抖,袁风不得不赞这是个美女,很有古典韵味的美。
他咳了一声:“咳!别装那副可怜样,你别耍小心思,我是不会伤害你。”
女鬼听到那人这话,才敢微微抬头瞄着他,张开了樱桃小嘴说:“仙师大人,请饶恕凡女贱命,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要仙师大人不杀凡女,任凭仙师大人处置!”
说完直接跪地上,双手放腿上,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袁风,在她看来,这个人太神秘了,还会仙法的肯定是仙师无疑,自己一个小小的鬼魂,冒犯他就是在找死。
袁风听到女鬼这些话,觉得怪怪的,什么任凭我处置,他直接摆手:“我不是什么仙师大人,没什么饶不饶恕的,我看你并非恶鬼之类,若你真是恶鬼,你再求饶我也定将你灭之,我也不是滥杀之人,你起来吧!”
跪地上的女鬼如蒙大赦连磕几个头说谢谢。
看到女鬼这个表现,袁风自己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自己占了她的地方,还要想把她灭掉,先来后到的理自己就站不稳,在道理上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袁风看着左右也没什么事,好久没有人和他聊天了,加上还不知道对方底细,只要还住这里以后难免经常碰面,于是就地盘腿打坐,面对着墙角的女鬼。
“我们聊聊吧!既然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互相认识是有必要的,我说了不为难你,就不为难你,你也不用再担心。”
女鬼听到袁风又保证一遍不加害自己,神情上已经没有之前的惶恐:“谢谢仙师大人!”
袁风无奈的说道:“我叫袁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嗯~那个~~袁大人,我叫薛雨嫣,云州府人士。”
“我不知道什么云州府,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看你穿着不像现代人,我想这个房子也应该不是你家吧!”
“大人,这里以前就是小女子府邸,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了,院内的井口下便是小女子现在所居之处。”
“噢?怪不得每次经过井口边都感觉不对劲,原来如此!”
袁风又问到:“我很奇怪,你不是鬼修,为什么还能无恙的生存下来,没有相对应的魂魄修炼之法,魂魄在离开肉身不到半年,就会消失天地之间,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没有养魂的地方,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说着说着,脑海里瞬间略过一些东西,他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认真的想了想,突然全身一颤,忍不住回头快步走到阳台,望着那口黝黑的井,心里满满的是激动。
薛雨嫣看到这个袁大人变换不断的脸,什么鬼修不鬼修,她听都没听过,突然见他走到阳台,感到莫名其妙,她正想开口问。
袁风又从阳台走回来,那表情好像是要对她霸王硬上弓,薛雨嫣原本漂出来几步又吓得后退几步,双手护住胸前,袁风看到她这样子,停下脚步一愣,心里说道:“她这是干嘛?”
不解的同时还是走过去,薛雨嫣又再后退几步说道:“大人,大人,人鬼殊途,你想干嘛!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边摇头一边倒退。
袁风又停下来,原来自己激动过头了,她是不是认为自己要对她那个,真是无语,又看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这样认为,袁风站在那里眼对眼更是无语至极,难道她认为自己饥渴到要日鬼?
袁风慢慢平息激动的心情,他心里有一个猜测,那口井下面,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找薛雨嫣确认一遍,要是真的有自己需要的东西,和她商量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一些,他不想无缘无故就去抢别人的东西,如果是敌人的东西,抢了也就抢了,这是他做人的原则。
“薛雨嫣,薛姑娘,我想知道你的来历,你能告诉我吗?有些可能对我有用。”
薛雨嫣看着袁风并不是要对她动强,放下了心,在很多人看来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有一种叫做魂交,比肉体上的快感来的更直接,就像平时做梦和异性做那种事,那个叫梦交。
薛雨嫣知道自己误会了袁大人,点点头回忆起生前的一幕幕,袁风盘腿坐地听着她的叙说,他很好奇一个没修炼的魂魄是如何生存下来的,除非像他刚才所猜测的那样。
这座两层的小楼在他来之前不久,就已经布了隔音阵和无像迷阵,他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个鬼屋有人住在里面,在修真者眼里,这种阵法等级低到可以忽略,因为没有更好的布阵材料只能这样,但对凡人而言就足够了。
薛雨嫣在袁风一米左右盘腿而坐,组织一下语言说道:“小女子乃云州人士,生于元贞三年,家中独女,父乃云州知州薛文涛,母亲张氏,生小女子时母亲难产而死,之后父亲就再也未娶,而小女子自出生那时,便体弱多病。
父亲为人正直不阿,为官公正廉洁,受地方百姓爱戴,很多大夫得知小女子身患疾病,自告上门为我诊治,不过来的大夫连病因都查不出,更无法医治。”
袁风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直到有一天,一位道长来到…………”画面模模糊糊一转。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大约十几个呼吸左右,厚重的大门嘶哑哑开启一边,一个身穿家丁服的仆人站在门内,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请问道长叩门所为何事?”
门外一个手拿拂尘手抚胡须,慈眉善目的老道,身穿灰色道袍,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微笑的说道:“无量天尊,呵呵呵,贫道乃玄应真人,还望通报知州有事来访。”
家丁听到这个仙风道骨老道的法号,微笑的说:“道长还请稍等片刻,我去通报老爷!”
“嗯!有劳了。”
家丁看出这老道并非凡人,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后院书房门口,敲了敲书房门口还未说话,里面就传出来一个柔和的声音:“进来。”
正在办公的薛文涛抬眼看是家丁阿福,问道:“阿福,有何事啊?”
阿福拜了拜:“老爷,大门外有个自称玄应真人的道长拜访。”
薛文涛听到玄应真人,放下手中的笔,猛得站起来,全身激动的颤抖起来,这可是自己苦苦都找不来的老神仙啊!
“快快~~快快有请!”
又反应过来~“不!还是我亲自去请!”
说完绕过书案,大步流星的从书房往外赶,走到离大门不远处,见到门外果然站着一位道人,道人身高七尺有余,身着灰色道袍,白发长眉满脸红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薛文涛更是不敢怠慢快步上前,整理装容行晚辈之礼,因为没见过玄应真人的真容,不太确定就试探的问问,免得弄错了。
“敢问道长法号?”
玄应真人哈哈一笑:“无量天尊,贫道乃玄应子是也。”
“可是太行山上那位老神仙?”
“呵呵呵,无量天尊,正是贫道!”
薛文涛确定了道士的身份,恭敬的说道:“老神仙,请入寒宅上座!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回头对阿福说:“快去准备茶水和宴席。”
玄应真人摆摆手:“呵呵呵,薛信士不必如此尊称贫道,贫道只不过一介山人,更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薛文涛恭敬的说道:“老神仙,您客气了,在晚辈看来,您就是那陆地的神仙,这称呼实至名归,老神仙您请!”
薛文涛说完带着玄应真人进入府内,带到了客厅,客气的让玄应真人先落座,吩咐丫鬟上茶:“老神仙,这是御供皇茶,去年陛下宣我入宫,返乡时陛下送我几钱,这茶每年只采不过几两,您试试如何?”
玄应真人拿起茶杯,闻了一闻,又抿一口在嘴里,慢慢咽下肚,微笑的点点头:“茶烟袅袅,芳香四溢,贫道虽不懂茶道,但品尝过后,也让贫道回味无穷。”
“老神仙您谦虚了,您若不懂茶之道,论天下人,谁人敢自称懂茶。”
薛文涛放下茶杯,又恭敬的问道:“老神仙能来寒舍,实乃晚辈三生有幸,茅屋蓬荜生辉,不知老神仙此来,所为何事?”
玄应真人手抚着胡须,呵呵呵的笑道:“无量天尊,贫道云游四海途经此地,听闻地方百姓如此爱戴于知州大人,为官清廉爱民,贫道应万民请愿,天道所归,得知府上薛小姐身患不治之症,贫道修行之道,便是众生之道,薛信士爱民如子,贫道也不吝啬所学之术,不才特意登门看看。”
薛文涛听到玄应真人的这番话大喜,他知道这玄应真人的本事,精通医术、相术、风水玄学、炼丹之术,星象之术等,提起玄应真人之名,可以说天下不知道的人是少数的,真正见到他的却不多。
薛文涛从座位站起来,对着玄应真人抱拳深深鞠一躬,以表感谢之礼。
“呵呵呵,薛信士不必如此,事不宜迟,薛信士带贫道去看看薛小姐,待贫道把脉探查后再议。”
薛文涛听到老神仙都这么说,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心急如焚的他也不再说客气话,连忙邀请玄应真人前往后院。
后院薛雨嫣的闺房中,两个丫鬟在床边给她揉腿和手臂,以缓解肌肉组织的僵硬,白天看来和常人并无二样的薛雨嫣,一到晚上休息后,脸色苍白全身汗如雨下,气息微弱抽搐。
自从出生的那时起就如此,很多大夫看了都摇头无能为力,请了几个道士做法事,也无济于事,薛文涛曾经去过很多次太行山找过玄应真人,都无功而返。
薛文涛带领着玄应真人来到女儿的闺房,心情激动的唤起薛雨嫣的乳名:“嫣儿,嫣儿,我的宝贝女儿,老神仙来给你诊治病情。”语中的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说完推门而入,薛雨嫣见到父亲过来,连忙从床上用手撑起想站起来行礼,又给玄应真人行礼。
玄应真人看着薛雨嫣,微笑的说道:“无量天尊,呵呵呵,薛小姐不必行礼,坐下吧!贫道为你把脉看看,薛信士,劳烦把薛小姐的生辰八字告知贫道。”
薛文涛说出了女儿的生辰八字,玄应真人听完坐到了床边的小凳子上,手搭上了薛雨嫣的腕脉,身边的薛文涛和两个丫鬟紧张不已,而薛雨嫣却显得很平静,但内心还是有些期待着,不过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畏惧了。
半盏茶左右,玄应真人站起来,不做声的走出闺房,薛文涛随后跟上,紧张的预要开口,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但还是鼓起勇气问:“老神仙,晚辈女儿病情如何?”
玄应真人看了看薛文涛,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说道:“贫道要在府上叨扰几日,三日后贫道再诉说病情吧!”
薛文涛连忙点头吩咐下人安排客房,阿福过来说道:“老爷,老神仙,宴席以备好。”
薛文涛把紧张的情绪放在一边,微笑的邀请玄应真人去客厅用饭,玄应真人想了想要在这里住几日,承了这家主人的热情款待,也就不再说客气之类的话。
三天转眼即逝,薛府的清晨,早上在花园凉亭喝茶的两个人,一个薛文涛一个玄应真人,薛文涛和玄应真人聊了几句,薛文涛急迫的心情问着。
“老神仙,晚辈女儿病情如何?”
坐在后花园的凉亭中,薛文涛边给玄应真人倒茶边问,假装淡定的表情下,那只抓着茶壶的手还是忍不住的颤。
正要说话的玄应真人,看到从不远处迈着小步而来的薛雨嫣,薛文涛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嫣儿,外面风大,不要到处乱跑,还是回房休息吧!带小姐回去。”
薛文涛吩咐两个丫鬟,两个丫鬟表情十分为难。
“父亲,是女儿要来的,女儿想知道自己的病情如何,请您应允。”
看着女儿倔强的脸,拗不过她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坐下吧!老神仙,既然小女执意如此,就让她清楚自己的病情吧!”
“无妨呵呵,三日前贫道给薛小姐把脉,脉象还算正常,不过脉络有损应该是抽搐所致,贫道很奇怪,脉象如此正常,肉身并无疾病,为何会产生如此怪异症状,真是怪哉!
贫道又用玄术探查薛小姐身体之内的魂魄,薛小姐魂魄残缺不全,贫道心中很惊讶,何故使魂魄不全,难道有人以邪术害人?又回想起薛小姐乃先天患病,贫道再以星象术推算命理亦不能确定,这三日来,贫道用七十二煞环算法先推算命理。”
玄应真人停下来喝了口茶又接着说:“贫道试图用环算法推演星辰走位,再用八字混算星辰来解析八字主人的命理,不过贫道又发现,这方法推算出来的命理十分怪异,既薛小姐命只到十八岁便离世。”
几个人听到这里,心里像是被锤子狠狠一击,玄应真人看到几个人的表情,微笑的摆摆手说道:“贫道话还未说完,不必如此,贫道本以为薛小姐命就到此,却又出现了一丝转机。
贫道想破解这一丝转机在何处,又在清晨日月同辉之时,以薛小姐八字命脉布进太极阴阳阵,让太极阵吸收日月之精华,待夜晚星辰之光印入阵中,从阵外再布置二十八星宿图,又点八卦香烛阵走位推算,终于算出这一丝转机在离此处的几十米左右,也就是薛信士的卧房之下。”
几个同时愕然,不解的眼神看着玄应真人,玄应真人又微微一笑:“薛小姐命理独特,可以说不幸,也可以说是上天眷顾,身在当世而命在后世,所以出生以后魂魄不全,先克死母体,再克自己,之所以就寝时抽搐,冷汗不断就是如此。”
薛文涛又急迫的问道:“老神仙,您的意思是,晚辈女儿的命只有十八年吗?”
玄应真人点点头,看到老神仙点头后,一个堂堂知州突然老泪纵横,薛雨嫣身子一晃,也流下两行泪没哭出声,边上的两个丫鬟边哭边叫小姐,平时小姐待她们如亲姐妹,此时知道小姐性命如此短暂,抱着小姐呜呜哭泣。
玄应真人叹了一口气:“唉!薛信士不必如此伤心,这即是天定,也是缘分,你俩有十多载父女之情,何不珍惜眼下的亲情,小姐之命贫道闻所未闻,此乃天命,天意!况且千载之后待其醒来便可痊愈。”
薛文涛听到玄应真人的话,衣袖腌面,擦拭眼角泪水,安慰女儿不要伤心,又转头对着玄应真人抱拳道:“失礼了,还望老神仙见谅!”
玄应真人呵呵一笑摆摆手。
“老神仙,方才听您说,晚辈爱女的一丝转机在晚辈卧房底下,这是为何?”
“嗯!贫道才疏学浅,无法救治薛小姐,故无能为力,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让薛小姐命在将来有一丝曙光,这是她命中注定,贫道算到薛信士寝室之下有一地脉,此地脉就是薛小姐的绝处逢生之地,可在地下十丈开辟一间石屋,无脉搏跳动后将薛小姐送入内即可。”
薛文涛和薛雨嫣听到这里,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薛雨嫣又想到十八岁后,自己会离开父亲,心里非常难过。
“若薛信士同意此法,贫道等会绘制地下草图,按照草图建造地下石屋,工匠要求,动土时日,贫道一一嘱咐于草图上,不可错漏一点,否则一切废之。”
“薛小姐今年已经芳龄十一,宜早不宜迟,还稀缺石屋内布阵材料,贫道须动身前往各地寻天地灵物,五载后对外宣称薛小姐病故,可做个衣冠冢掩人耳目,地下石屋建成后,虽未有阵法辅助,地脉之气可温养身子,每月初一十五须各住一晚,这样能慢慢治愈抽搐等问题。”
“老神仙,晚辈可倾尽家财请人一同寻找,您看如何?”薛文涛说道。
玄应真人说道:“不必,很多灵物,非修道者穷其一生也未必寻到,贫道亦没把握,一切顺应天意。”
“贫道既刻启程,往早日能凑齐所需之物返回,诸位就此暂别。”
薛文涛连忙吩咐丫鬟去备酒席和盘缠,被玄应真人拒绝了,薛文涛父母二人将玄应真人送到门口,看着离去的背影,薛文涛让薛雨嫣跪下来给远去的老人磕几个头……
“袁大人,事情经过就是如此。”薛雨嫣说道。
袁风听了薛雨嫣诉说,心里若有所思,喃喃自语:“这种离奇的事情,自己一个修真之人听都没听过,还有就是那个玄应真人,能通过夜观星象推算未来,在这个世界有这本事,不愧陆地神仙之名,不对!”
袁风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在天罡大陆时,那是他刚失去道侣不久,为了能复活她,拼了命修炼和寻找各种上古典籍。
有一次寻找到一个修士洞府,里面有一枚玉简记录天罡大陆各宗门的所在位置,以及宗门所学之术,当时他还认为,这个玉简用处不大,但是能有所见长,还是把玉简看完。
玉简其中提到一个宗门,叫天机门!几百万年前这个门派对于整个大陆的修真者来说就是个噩梦,实力堪称恐怖,门派里个个都是绝世天才,无庸才之辈,所以宗门不大,却威震天下,他们所学的就是天机之术。
能在还未斗法时料敌先机,演变局部空间法则,让对手有法术却施展不出全部,这是神仙才有的手段,他们却掌握了。
据传该门派有一本开宗上古典籍,名为“河图洛书”,这本典籍已经衍生书灵,书灵又推演出各种各样的法术,其中就包括观星象术和阴阳太极术。
天机门越来越强大,游历大陆上的宗门天才在外横行霸道,不将其他修真者放于眼中,聪明的人已经想到,如果被这个宗门统治大陆,那是不敢想象的。
于是有人带头,掀起整个大陆的力量于一股,耗尽整个大陆一大半的绝顶高手,才将天机门灭掉,在那之后,河图洛书和书灵消失在天罡大陆不知所踪。
“我要下井去看看,你住的那地方可能有我需要的东西,你没意见吧!”袁风看着薛雨嫣说道。
薛雨嫣听到这话,能有什么意见,自己不给他下去看,他也不会理自己,别人只不过象征性的问问而已。
袁风也不等薛雨嫣回答,看她不语的态度就是默认了,抓起挂在墙上手电,先行冲下楼来到井口边,直接冲进井里。
薛雨嫣在后面正想提醒他井里没水,但已经晚了一步,袁风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枯井,他一个修真者,要是在这里被摔死,那真是被同道鄙夷,落到十几米左右,双手张开撑在井壁上停住,卸力又往下落十米。
终于到井底,井底塌方严重,宽度有七八米,有处坍塌的地方露出一条用青砖砌成的甬道,垂直往下。
他踏进了甬道往下走,回头看看通道结构,是螺旋卷曲往下的梯状,薛雨嫣飘在身后,再往下一个转弯处,一扇圆形的太极阴阳石门屹立眼前,石门斑驳不堪。
袁风眼睛一眯,心里很激动,问薛雨嫣怎么开,薛雨嫣告诉了袁风开启方法后操作,薛雨嫣只有魂体无法打开石门,阴阳两扇门缓缓分开,门缝里的灵气迎面扑鼻,袁风全身毛孔张开吸纳,舒爽不已,眼里露出了喜色。
“这是地灵之气,好清纯。”
由于声音很小,她只听到袁风在那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嘀咕什么。
袁风走进了门内,这是一个圆形的石屋,石门和天花板平齐,石屋里有三层形成太极图的结构,阳极在上左边,阴极在下右边,肉眼看下去是两个阶梯,阳极有个长明灯盆做成的阳眼,有脸盆大小,周围雕刻各种鸟类。
阴极眼上有个漂浮的发光珠子,大概两个成人拳头那么大,发出柔和的亮光,周围镶嵌着一颗颗乳白色的发光石点缀成星辰,整个石屋目测宽九米,高九米。
阴阳阶梯中间悬挂个比人体略大的石床,上面躺着一个人,石床周围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袁风用手电照了照躺在石床上的人。
身穿初唐时期艳丽淡黄色服饰,鹅蛋脸上每个器官的组合,一眼看去,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又有一种古典的韵味,肤如凝脂,双手放在小腹上,面色红润,不染一丝尘埃。
袁风又回头看看薛雨嫣魂魄,真不相信躺在石床上就是她的肉身,薛雨嫣看到回头的袁风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解释道。
“袁大人,早在几十年前,我的魂魄已经恢复饱满,我的肉身还在沉睡状态,我随时可以融合,但是我没那么做。”
看了看自己的肉身又接着说:“沉睡了一千多年,我对外面的世界一点不了解,所以几十年前魂魄圆满后先苏醒了,为了能了解这个的世界,我常上去逛,后来这家主人打了口井,打得很深都没水,这样一来我上去就更频繁,终于有天我被发现了,吓得这家人都跑光了。”
说完话的薛雨嫣,就直接朝着自己的肉身扑过去,过去几个呼吸,石床上的薛雨嫣动了动手指,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袁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肉身还可以自行存活,又看看石床周围的文字,这是甲骨文,他认识字,却不知道这个阵法有什么用,加上这个地脉,能让修复魂魄的地方,虽然只是修复凡人的地脉和辅助阵法,确实不简单!
他越是了解这个世界,发现的东西就越神奇,神秘度和天罡大陆有得一比,从石床上起来的薛雨嫣动了动,肉身太久没动,疼得忍不住呻吟出声。
袁风却没在意这些,他现在是激动不已,吸完这里的地灵之气,实力又上一个台阶,还有就是这里的布局,他要是学会了,以后可能对他有帮助,凡阵如果用高级的布阵材料,未必不能升到灵阵以上。
不过谈何容易,袁风也不再幻想这些有的没的,眼下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薛姑娘,我要在这里修炼几天,你现在已经和肉身融合,估计会饿肚子,我可以先把你送出井外,袁风心里估算这里灵气吸完的时间大概要几天,所以好意的提醒她。
她一个女孩子是没办法从这么深的地方上去的,以前的甬道肯定是没法出去。
“袁大人,没关系的,我等等你吧!”说完就在石床上盘腿。
袁风也不在意她知道自己一些秘密,要是在意这个,之前在二楼也不会拿灵火吓唬她了,闭上了眼睛运气吸纳灵气。
地面上,穿过一层阵法壁垒,眼前是一个蛮荒的原始森林,几万里之外有一棵参天巨树,周围长满稀稀疏疏的灌木和攀爬的藤条,一条裸露在地面上的一节根茎,直径足有三丈宽,可想而知此树的巨大。
巨树下有两个灰袍老道,一个盘腿漂浮在空中,一个盘腿在根茎上,同样的面目慈祥,长眉白须垂落于面上,微风轻轻吹过二人胡须,显得仙风十足。
两人一身灰衣道袍看起来十分陈旧,却一尘不染,同样左手拿着拂尘,上方的老道说道:“徒儿,应命之人来了。”
盘坐在根茎上的老道慢慢睁开了眼,脸上露出笑容应道:“师尊,一千多年了,时间过得好快。”
“嗯,我们也该走了,呵呵呵,无量天尊。”
漂浮在上方的老道说完,抬起手臂用手指在空中一点,顿时空中出现波纹,一条空间裂缝出现在眼前,两人带着趴在一边一头一条腿的灵兽,样貌似牛非牛的怪物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