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进去之后很快又出来,对陈志军说,
“陈先生,廖总经理叫您进去。”
陈志军进去之后,看到廖经理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他点头哈腰地说,
“廖总好。”
廖经理抬起头,说,
“陈先生,请坐。”
廖经理放下手里的文件,接着问,
“陈先生这次来有什么事吗?你知道我很忙的,时间可不多,你要有事就赶快说。不过呢,现在我们造纸厂资金有些困难,如果想结钱的话我看你还是再等一个星期吧。我们同样钱结不了,你的钱也只能押着。”
陈志军听到廖经理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来时准备好的台词全都白费了。他不甘心,依然按着台词说,
“廖总,我也知道贵厂困难,我比您更困难。这次几十万的竹子是我的全部家当,我倒是不要紧,可是我地里的干活的还等着发工资的。我要是工资都发不了,那两天人就走了。望廖总给点儿,够发工资的就行。”
廖经理说,
“你的困难我能理解,我们曾经也经历过这种情况。但是呢,我们还是想了别的办法,找朋友借,找银行贷款。那时候挺难的,也过来了。我看你也行,有困难不能在我这一棵树吊死吧,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陈志军被说的哑口无言,反正就是两个字:没钱。这样陈志军为难了,该怎么说呢,在大学的时候可以出口成章,但现在却成了哑巴,
“廖经理,我也不多要,上次结了十分之一的货款,这次您就再给结点儿,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在知道贵厂困难的时候要钱的。贵厂财大气粗,我一个农民真没有别的办法,银行肯定不会带给我款的,我身上还背着几百万呢。”
廖经理想了想,
“行,我就勉强给你结一点儿,现在呢财务那能结出四万块钱吧。不过呢,财务部的出纳没上班,你明天再来吧。我给你签字,你拿着这张纸找财务结钱就行了。他们确认后,会马上给你钱的。”
陈志军高兴坏了,连连说,
“谢谢廖经理,谢谢!”
陈志军拿上那张纸,乐呵呵的走了。只是他不知道,下次要钱会更困难。
工资终于按时发放了,陈志军也松了口气,他不敢想下个月的工资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村里传出一个重磅消息,曹是银被放回来。
村民都十分震惊,想不到一个判刑的人才几天就回来,赵玉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打电话给胡旭,
“旭子,你知道吗?曹是银给放了。”
“我已经知道了。”
“因为什么给放了。”
“保外救医。”
“他有什么病?”
“强制性脊柱炎。”
“真的假的。”
“真的。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挺奇怪的,怎么早不病晚不病,突然得了这个病,所以我托人给查了一下。曹是银在五年前就得了这个病,一直吃药控制,因为病情不重,所以根本看不出来,强制性脊柱炎治不了,也许会突然使人残疾,这样,就给放了。”
赵玉城还是不相信,
“我听说他小舅子挺有势力的,是不是造假?”
“不可能,医院的病例是不可能造假的,而且曹是银看过很多家医院,就连北京的协和医院他都去过,他小舅子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医院造假。”
赵玉城长长的呼了口气,
“这次他回来,对我和高书记肯定不利。他平时横惯了。”
“这点你不用担心,他刚刚放出来,如果犯点儿什么事,那么就是死他也得抓进去,还会重判。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这么傻的。”
曹是银回到家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旧社会的大小姐似的,但心里却窝了一肚子火,他端桌子上的燕南春酒,给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一口喝了半杯,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嘴里骂着,
“赵玉城,你这个小兔崽子,姓高的,你这个老东西。这次我让你们两个给办了,老子跟你们没完。妈的,都是一村的,整我的整的这么狠。我不好过,谁也别好过。我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曹是银的老婆骂着他,
“你喝点儿就行了,都怪你自己,管的着别人吗?这次好不容易把你放了,你还敢惹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我让他们两个后悔。”
“你还有完没完。”
“怎么着,我在外面受气了,到家里还受你的气。”
“你是翅膀硬了,刚把你放出来就不知道北了。你信不信我还让你进去。”
“给我滚。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怕你,谁我都不怕。你弟弟不就是个混混吗?他有能耐弄死我。”
“在家里犯混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找赵玉城。你在村里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别天天到晚的给我们家找麻烦。有本事自己平去,找我弟弟干什么。在看守所的时候是哪个不要脸的还哭了。”
“你个老娘们儿,我打你……”
曹是银举起了手。
“你打呀,脸在这呢?”
曹是银的老婆把脸伸了过来。
“你……”
最终曹是银还是没有打,气冲冲的离开了家。
李建成这两天没有在鱼塘看着,让他爸看着了,他忙着跟陈志军一起砍竹子做竹排,他们绑着绑着,潘玉就过来,
“哎哟,美人来了!”
李建成说。
“滚蛋吧,李建成你知道你在过去叫什么吗?”
“流氓。”
陈志军说,
“别皮了,我们把个竹排绑好,还得去水里试呢,别弄不完。”
刚绑了两下,陈志军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王爽打来的,他想接又不想接,最后还是接了,
“王爽。”
“陈志军,我到你们村了,你是不是在竹子地。”
陈志军一愣,说,
“是,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竹子,我以前路过两次,从来没有看过,所以我就想看看。”
“行,那你来吧。你进了我们村,一直往西走,沿着公路。就看到我们了。”
陈志军挂了电话,继续干活。
李建成问,
“谁呀?”
“王爽。”
“你相的那个对象?”
“是。”
“行啊,这才两天,人家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二美相争,必有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