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灰色
大多数人并非非黑既白,更多是多面体不断的变化,有时会贪图些小便宜,更多是本真的小农意识,好的不彻底,坏的不纯粹,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变化着。
早晨日上三杆木丁酉还没有从炕上起来,木丁酉的母亲刘二姐再次絮叨“还不起啊!你大姐二姐衣摊都开张了,你快去帮看着点,别老在家呆着。”
“哎呀!别磨叽了,我再睡一会。”木丁酉不耐烦的说道:
“都几点了?”刘二姐无奈接语:
木丁酉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不再理会母亲不停的絮叨,
木丁酉的父亲木庆国天没有亮就早早起了,用三轮车把大包小包的新衣服送到中心市场的地摊上,然后再整齐的挂起来,早些年私营刚刚兴起,除了国营的百货商店是在大楼内卖衣服,一般的个体户都是在简易的棚铺卖衣服,大城市私营经营的环境都以改善,镇东这样的边陲小县城还是比较落后。
回到家中,木庆国坐在圆形饭桌前,桌子上是昨晚剩下的鱼酱,一碟咸菜,半杯老白干,大约有一两半左右,木庆国夹一口菜拿起酒杯不时抿一口,辛辣的烈酒让木庆国嘴角一咧,又咂摸咂摸嘴甚是享受,这酒慢慢消除身上的疲乏,缓缓放下酒杯,忙再夹一口菜,听着刘二姐絮絮叨叨,看着木丁酉不听话样子,心中有些生气,突然呵斥道:
“起来!”
听到父亲得突然的大喝,木丁酉吓了一跳,看到父亲冰冷板着的脸,心中虽然害怕,但叛逆的年龄让他表现的有些不服,时常挑衅父亲的权威,慢悠悠的坐起来开始穿衣服。心下不满嘴里还低声的叨叨着,草草穿完,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也没有什么食欲,不顾及身后母亲的絮叨不耐烦的关门而去。
迫于父母的压力木丁酉不情愿的和姐姐一起去看摊,坐在十几平四方的衣摊里一只手里吃着大姐给他买的热乎乎肉馅包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本武侠小说,两个姐姐忙着招呼进摊的现实客户拉拢着潜在的客户,这股顾客都走了以后,木桃木苗两人闲了下来也坐在木凳上,磕着瓜子姐几个有一搭没一搭,木丁酉的二姐木苗突然问道:
“老弟,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石头找你来玩?”
“我找他好几次了,他都没在家,听大娘说石头去乡下打工去了。”
听到这话木苗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失望,这样的表情估计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剩下的话题她就感觉索然无趣。
坐了不到一个时辰木丁酉屁股就像长了刺,心里长草一般,找个蹩脚就嚷着出去逛逛,大姐木苗不满的剜了他一眼说道:
“玩是玩可不要又忘了晚上去接木柔放学。”
木丁酉满心欢喜的答应着,又好说歹说要了几块钱跑到游戏厅去玩了,这一段时间木丁酉不是去游戏厅就是录像厅,要不然就去台球厅这些场所,消耗无处打发的时间,在生命最美丽的时间却没有努力的目标和方向,毫不珍惜的肆意挥霍,木丁酉找到最近总在一起的伙伴范晓勇,两个人一起找了一台暂时没人玩的街头游戏机对打起来,不时冒出几句两人感兴趣的话题,两人闲暇间各自点上了一根八五香烟,叼在嘴的左侧,不时的向上挑了挑,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这时范晓勇说道:
“哎!听说昨个于老四和十三太保的老六在草场打起来了,于老四把老六砍了。”
听到范晓勇说道打架的事,木丁酉就两眼放光,情绪都激昂亢奋起来,忙不迭的说道:
“昨天,我就听说了,那于老四可真牛逼,也不怕十三太保的老六,下手真恨,听说把脑袋劈开花了。”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范晓勇眼角环顾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二人,附到木丁酉耳前,说道:
“你有没有钱了?晚上别回家了!去录像厅看看大片!”
听到范晓勇的话,木丁酉心中就有些按耐不住青春的躁动。没有多想就说道:
“我这就几块钱,如果后夜加片就不够用了。”
听到这话范晓勇的神情有些失望黯淡,说话间,游戏厅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大多都是背着书包刚刚放学的学生,催民看到木丁酉二人眼前一亮,急忙走了过去,从背后拍了木丁酉肩膀,正在紧张兴奋的对打的木丁酉转头看到是催民,也顾不上与他打招呼,用嘴向自己的衣兜努了努,催民会意,从木丁酉的衣兜里拿出了几个游戏币。
范晓勇松开摇杆颓然从游戏机上下来,这次又败了,玩街头霸王对打范晓勇很少能够胜过木丁酉,看到范晓勇下来,催民赶忙塞了游戏币补了上去。
几人游玩结束,找了长凳坐在一起,范晓勇再次旧话重提,一旁的催民听到此话,心中驿动,非常矛盾内心想去,但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去,不能自我放纵。范晓勇二人并没有理会催民,范晓勇无所谓的小声说道:
“要不然晚上把我家烟囱上的电风轮偷了卖掉?”
“还去啊?刚卖了几天啊?再说那能卖几个钱?”木丁酉有些不愿的高声说道:
“要不偷我大舅家的吧?他家房子矮好上。”
听到这话的木丁酉有几分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