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有能力争夺灾影候选的人中就差你了,”徐珂闷声闷气道。
作为白家这一代天赋最高的修士,白牧舟有资格取得四位候选人之一的位置。
白牧舟不容置疑道:“这不用你说。”
“没,”徐珂转移视线,“你别让我失望。”
两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远处慢慢走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眼神凌厉,在他们俩眼中朝自己这边而来。
徐珂的眉头紧皱。
白牧舟在打量他,余修也在审视着这个男人。
风雅不羁,翩翩少年,身上有一种世间独我的气质。
每一次呼吸胸腔之中的炸裂声好像能传到耳边,余修毫不怀疑这个人的修为水平,至少是天人第五炼,蕴腑。
“白牧舟?”
“正是。”
“师姐让我找你,让你带我参加这次的灾影选拔。”
“她很早之前就和我提起过,我自然是答应了,”白牧舟道,“绮语她还好吗?”
“师姐现在一切安好。”
白牧舟有种感觉,绮语的师弟似乎对自己有些敌视?转念一想,绮语那丫头魅力不小,这小子对自己的师姐生出些爱慕之心也挺正常。
或许是弟弟对于姐姐被别人抢走耿耿于怀吧。
“这小子谁?”徐珂觉得余修看上去很弱,让这家伙跟着白牧舟不是在拖他们的后腿。
他们已经私下结盟,联手淘汰其他竞争对手。
现在临时加上一个拖油瓶,这会妨碍他们的战斗节奏。
白牧舟对徐珂解释道:“这是我友人的师弟,她曾拜托我照顾她的师弟,也是我之前和你说的一点变故。”
徐珂想起来之前白牧舟有提起这么一回事,当时他没在意。
现在看来,有些麻烦了。
“小家伙,你什么修为?”
余修见这个大块头一脸嫌弃的问自己,碍于身份只能回答:“在下余修,炼骨境刀修,只会一门纵风刀法。”
徐珂还没见过只会一门刀法的刀修,在他看来寻常刀修都有几门刀法傍身,甚者更是掌握数十种刀法。
像余修这样的,不仅弱,还严重偏科。
徐珂看向白牧舟,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白牧舟没想到李绮语的师弟会这么弱,虽然他早有所预料,但余修的修为还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只掌握纵风刀这种在人级刀法中也不算顶尖的技巧,可能连同修为的武修也敌不过。
这对白牧舟来说只是有点麻烦,并不是不能接受。
“他不争夺灾影候选人,只需要跟在我俩身后即可。”
徐珂明白白牧舟说的话,意思就是余修是来打个酱油,关键时候让他藏起来就行。
如果碰上可以一战的对手,有他们俩在的情况下,身为强者的尊严也不允许他们先对余修这个弱者动手。
徐珂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余修加入。
余修走到白牧舟身边,闭上眼睛。
他想起师姐之前的话。
“我希望师弟……能去参与灾影选拔!”
师姐,师姐,你到底是想让我参与灾影选拔,还是想让我认识一下这位未来姐夫。
还是说,你想我成为灾影候选人……
修士,妖魔,秦王,四皇子…这些词一遍一遍在他脑海里掠过。
对了,还有话唠系统。
“宿主,请不要再抹黑本系统我,本系统是具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三好系统,本系统说过的每一句话宿主都该拿起小本本记在上面。”
“还有,本系统再次强烈建议宿主加点智力。”
系统不声不响的跳出来在余修脑海里开始它的长篇大论。
一般这样的开头,接下来都会涉及到双方家人的问候。
但是这一次余修没有顶嘴,只是想到之前连杀三人时的系统提示,他打开面板,上面果真多出了三点普通点数。
“我说呐,”余修仰起头,在心里说,“你是不是很想我杀人?”
不然就不会出现提示音。
没有一点间隙,冰冷的电子音接上余修的话。
“鉴于宿主来自和平社会,本系统有义务鼓励宿主提前适应这个世界,生物的死亡并不在本系统的加密数据库里。”
果然是死物。
余修这样想,奇怪的是系统也没有反驳。
剑王宫的山门前已经成人山人海,引发斗殴、杀人的事件也在各个角落发生,但是大部分人还在养气修身,为即将开始的灾影选拔做准备。
剑王宫的弟子都聚集在一块,如余修这般和山下修士搅在一起的也有。
还有一些女修组成的团体,其中参杂了来见世面的男性修士,或许是藏了寻找伴侣的念头,做个护花使者。
这时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人们纷纷看向高处的一个山崖,那里站着一个人。
因为这个人身上散发的杀意,简直让人后背发麻。
刺痛着在场每个修士。
三道道纹脸上刻,腰间别着一柄长刀。
天灾修士。
“看来你们还不算废物,”男子开口,“以往总有一两个垃圾在面对我的时候还不知道住口,我想着这样的垃圾是不可能在妖魔手下活下来的,所以我就先杀了他们。”
“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剑王宫第五亲传赵志纯,也是这次灾影选拔的负责人。”
“我的任务,是从你们这大几千人里挑出最强的那四个。”
赵志纯哈哈大笑。
白牧舟微微一惊,仅仅用呼吸法就让声音放大数百倍,使每个人震耳欲溃,这样强大的力量。
只能说不愧是天灾吗?
“选拔的场地是我身后这片森林,里面圈养着四只入道级别的妖魔,谁取得这四只妖魔上的徽章谁就是灾影候选。”
“还有一点,徽章一个人只能拿一个,谁拿多了,我会亲自进去杀了他!”
“现在,所有人可以到前面领取一道令牌,排队来拿。”
赵志纯从身后拖出一个巨大的口袋,五颜六色的令牌从里面哗啦啦的掉在山崖下。
“这是定位仪,如果你死了,这些就是我们回收尸体的道具。”
赵志纯站在那里,却没有一个人上去。
他面前形成一片空地。
有人试图第一个拿令牌,可当他靠近赵志纯三丈之内时却无法前进一步。
额头已经布满汗水。
那是如同猛兽般的杀意,直逼着他倒退回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