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最后还是买了一对耳饰,然后两人找了地方坐下来,“也是真的就没有人要。”苏余温笑道。
“你应该不会吧,以你的性格。”
“现在和以前,差了都要十万八千里了。”苏余温笑了笑,“怎么可能还和自己上学的时候,那样毛毛躁躁。”
“你终于醒悟啦。”乔伊是打趣,她知道苏余温的心情。
“慢慢就被教会了。”她站起来去旁边买了两杯奶茶,“之前都是爸妈去云川陪我过年,今年我应该会留在音木了。”
“我对过年都没有什么感觉了。”
乔伊接过她递过来的奶茶,苏余温苦笑一声,“自从外婆老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年的感觉了。”这个,在上学的时候她和乔伊就提起过,那个时候乔伊对她说,不是你没有感觉,其实每年都是一样的,就是你已经不再在乎了。
对时间都麻木了吗?
“可能再等我们长大一点,那个感觉就会回来了。”长大到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的时候吗,她简直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太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偶尔的社交都会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何况,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呢。
“对了,我前段时间看到消息,云川有学校在招有经验的老师,你可以去试试。”苏余温撇开之前的话题。
“我当初定向,在这边签了五年。”
“有把握,就交违约金。”
“算了,我妈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在音木还稍微顾及着,云川还是有点远的。”苏余温点点头,长大了就会有牵挂,这,无可厚非。
苏余温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是饭点,“找个地方吃饭吧,我和我妈说了不回去吃。”她站起来,“你是不是还欠我一顿饭。”
“神经。”
“哈哈哈哈哈哈。”
随便找了家店吃饭,“你要去帮安南子吗?”
“不去。”对于干活这个事情,她倒是拒绝的很干脆,“要我们帮忙,她自然会开口的。”
在音木和在云川的她,还是有差别的,不知道还以为苏余温这个人有双重人格,其实改变的不过就是心境,“看着你现在应该没有以前焦虑了。”
“呵呵吧,我一直都很焦虑。”苏余温一边喝汤一边说,“要是不焦虑的话,我大学何必在修了中文的时候,还去学影视,毕业之后,我又何必慌慌张张的评职称。”她放下手里的碗,语气变得平静了一些,“我现在也差不多明白了,只要在那个地方,就会一直焦虑。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它让我进步得更快。”
“可怕。”
苏余温微微笑了笑,眼底泛起一片安静的冰冷,“或者,宋青夙的事情,也会成为我心里一道坎儿。”她压低了声音,这话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得见,乔伊叹了口气,她是通过朋友圈知道的那个消息,不管相不相信,事实就这样放在了眼前。
“我不觉得她对,也不觉得她错。事情发生之后,偶尔我一人的时候,仔细想想,甚至觉得对于她来说,那是最好的安排。”
“怎么说呢,命吧。”
人定胜天这话,听一半就好了。
苏余温忍住眼眶里面打转的泪水,低着头,再抬头的时候,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没有什么伤疤是不可以结痂的。
顾柯打了电话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去趟音木高中去看看班主任,苏余温和他约了两点的时间,“要去趟高中。”
“嗯,之前老查有提起我们,所以想着回去看看。”
乔伊点点头,“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好。”
物是人非这个东西,终究是令人心痛,苏余温目送乔伊离开,示意服务员上前将桌上的餐盘等都收了。点了一壶花茶,窗外是很薄的一层雾,茶水慢慢煮沸升腾起热气,似乎掩盖掉了很多的记忆。
再次看到老查的时候,他依旧保持着多年前的样子,只是眼底蕴含了更多的情绪,苏余温上前抱了抱自己的老师,“现在应该叫苏老师了。”
“那也不应该让您叫啊。”苏余温眼底笑意清晰。
“我等下刚好班会,你们一起去?”
“好。”苏余温环顾四周,这个校园其实还是老样子,只是更加智能了,每个教室门口一个液晶屏幕,至于功能她自然不懂,一阵风吹来,她还是冷得抖了抖。
“说起来音木比云川暖和了许多,可能我已经习惯性怕冷了。”苏余温对顾柯说道,“明天方泽和安南子就结婚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和白书婷的喜酒?”
白书婷是顾柯和她的大学同学,只是她是法律系的,上大学的时候白书婷就喜欢顾柯,可谓是一见钟情,不过顾柯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顾柯看着身边的人那带着笑意的眼睛,摇摇头,“人家白书婷现在事业有成,还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你就一点都看不上人家?”
“那你当初是为什么看不上方泽?”顾柯一句反问,让苏余温一时无言。
“也不是说看不上,他不是我心里的选择。”
“那谁是你心中的选择?”
她笑而不语。
“我带你们去教室吧。”二楼的楼梯上都装上镜子了,老查带着苏余温和顾柯走进去,原本正要安静下来的班级一下子就躁动起来了。
“好帅!”
“好漂亮,是情侣吧。”
“行了。”查老师站到讲台上,苏余温和顾柯随意的站在一旁,趁着老查讲话的功夫,苏余温一双眼睛环顾过这个教室的所有学生,相比初中生的稚嫩,他们已经有所长成,毕竟他们不久就要面对高考了。
其实高考真的没有什么,不过这句话也就只有过了这个年纪的人才有资格说。查老师向班上的学生介绍了他们,下面又是一阵唏嘘,苏余温走上讲台,对着下面的人微微笑了笑,“老师,你这么年轻就是副教授了?”
坐在前面的一个女生两眼放星星的问道,苏余温没有回答,只是平和的笑了笑,“听查老师说,这个班有大半的人是要艺考,有没有要考表演的,站起来我看一下。”
原本以为就几个学生,一下站起来十个,倒是让她没有想到,在她上高中的时候,整个学校都没有一个是想考表演的,看来一切都在改变,“坐下吧。”她点点头,“选择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什么错,但是你们要知道不管是哪个圈子都是十年一剑,练得不只是实力,更多的是那颗柔软而敏感的心。”
顾柯看着她,知道她在隐忍。但是她依旧语气平静,“老师,我们能不能问个问题。”
“什么?”
那站起来的男生旁边的人都在笑,有些甚至笑出声了,“就是,老师,你们是情侣吗?”顾柯已经感觉出他们想问的问题了,苏余温刚想回答,却被顾柯抢先了。
“你们觉得呢?”
查老师也笑着看着他们两人,“我们觉得是啊。”
“为什么?”
“因为很般配啊,你们又是高中同学,又是大学同学,又在同一个城市,缘分都这么到位了。”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让这个教师的气氛升高了不少。
顾柯笑着看向苏余温,她也笑了,从来都知道彼此认识很久了,但却从来没有想过那是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