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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老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刘光嘴角挂着笑,无所谓的看着眼前这个火冒三丈的少女。

“你!”少女气急败坏,一拳向着刘光砸来。刘光此刻才知道少女很强大,因为那少女身影速度太快,他竟然是能看到一道影子,完全来不及躲避!

“胡闹!”陈震一把握住少女的拳头,严厉呵斥,“刘光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想切磋的话机会多的很。而且他才兵境一段,你都五段了,亏你好意思动手!”

“爹!”少女眼里泪水打转,带着哭腔喊道“你怎么总是偏袒着这个小野人!”

“我可曾招惹过你?”刘光淡淡的开口,至此他已然被这个少女的一口一个“小野人”惹得烦了。

“哼!以后咱们走着瞧”少女狠狠地瞪了刘光一眼。

“婉儿!”陈震也有些发怒了,自己的女儿怎么这么不懂事!

陈婉儿完全不理会父亲,跑开了。

“啧啧啧,一来就惹了婉儿师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四周嘈杂的奚落声传来,刘光闻知,耸了耸肩,他并不在意这些。

“刘光,我这个女儿真不懂事啊,给你添麻烦了。”陈震讪讪地道。

“没事的,陈城主”刘光笑道“这比起与那些凶兽的生死搏斗,好太多了”

“哈哈,走,带你去见你以后的师尊去!”陈震大步向前走去。

刘光心中隐隐地有些期待,来这个世界以后,几乎所有的修炼之法都是他凭借着那一本《光仙经》自己摸索。整日就是与各种异兽生死相向,而今来到这么一个门派中,他看着周围或是盘坐修炼、或是练习攻击法、或是擂台切磋的少年少女们,一种亲切与归属感油然而生。

“这是炼丹房、这是讲经殿、这是藏经阁、这是武技堂、这是交易街、那一大片是你们的住处……”陈震一一介绍着门派中的建筑。

刘光紧随陈震之后,这在山顶的门派大到超乎他的想像,古风古色,简直比拟一个离火城了!

“陈震小子,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中带着些许戏谑,“我要的人你找到了?”

“冰老,我找到了。”陈震行了一礼,非常恭敬地答道。

“哦?你可别耍我这老头子啊”一震调笑声传来,院门随即打开,道“带他进来吧!”

陈震闻言,浑身紧绷,似乎极为紧张,示意着刘光随他进去。

刘光望着眼前这院落,这简直是门派中最偏僻的角落了,他随陈城主走了大半天,才走到这里。与别处不同,这里没有任何嘈杂声,也没有任何人的走动。院落普普通通,甚至许些杂草长了很高,似乎这里是一处被门派遗忘的荒废角落。院中仅仅只有三间房屋,一棵大枣树长在院中间,实在是很不协调。院中的路只是普通的土路,连石子都没有铺上!

刘光过了半年的野人般的生活,倒也不以为意。

“咦?”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身影突然就站在了刘光的面前。

陈震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来。他这次带刘光来这里也主要是碰碰运气,掌门早有示意,有了难得一见的好苗子先带来冰老这里。倘若被冰老收为徒弟,那日后一定可以大兴我净明山道统!

可是这冰老性情着实古怪,实力又超乎想象的强大,平日里只待在这个院落中与世无争。可在收徒方面,曾经连掌门都丝毫不给面子,劈头盖脸把掌门推荐来的一个弟子骂得狗血淋头。

“冰老,你……”陈震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他正在转着圈盯着刘光看。

“你闭嘴!”冰老头也不回的喝道,瞬间整个天地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陈震机灵地打了个冷战,乖乖的闭上了嘴,丝毫不敢再出声了。“这冰老虽然性情古怪,可传闻数次护我净明山道统,想来绝不会伤害刘光的……”陈震打着冷战,安慰自己。随着老人随意地的一声斥喝,整个空气中的温度低到了连他将级的实力也不住打颤。冰老的实力着实恐怖啊,他心中默默念着。

刘光好奇的看着眼前被称为“冰老”的老人,从陈震的态度中,他知道面前的老人一定很不简单。这老人衣着朴素,身量不高,可是唯一特殊的是他那十余厘米长的雪白胡子。更为奇异的是,老人的眼睛似乎是一面寒冷的冰镜,倒影出了刘光心底所有的秘密,让刘光在老人面前,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可隐藏。

随着老人一声呵斥,刘光仿佛整个人置身在了冰凌中。他的毛发血肉似乎都冻住了,不能做出任何动作。也就是这时候,刘光脑海中那片奇异的空间里,那块小小的冰晶颤动了一下,而后整个空气中的温度慢慢回升。刘光瞬间瘫软在了地上,像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块般,整个人身上冒着白烟。过了一会儿,他渐渐的能大口喘气了。

“你!”冰老被这变化惊到,连退了好几步,怔怔地看着瘫在地上的刘光发愣。

“冰老,这测试会不会太严格了”一边地陈震浑身毛发都泛白,浑身也冒着白烟,不住地跺着脚,向手中连连呼着热气。他看着瘫在地上的刘光,不由得很是同情,道“他才兵境一段啊!”

“好!好!”冰老没有理会陈震,径直走向了在地上瘫软的刘光。蹲下来,抱起了刘光,转身向屋中走去,悠悠的声音传来“这个孩子,很好!你走吧,不送”

陈震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恭恭敬敬地走出院落,合上院门。随即他兴奋地冲向掌门所在的院落,冰老收徒了,这绝对是要整个净明山都震一震的大事!

一处很是宽大的厅堂中,一个消瘦地老人端坐其上,其浑身没有散发任何灵力波动。其下也是端坐这十余位老人,此时都停止了私语,静静地看着正在中心恭恭敬敬地站立着的陈震。

“陈震,什么事?”首座上的老人和气地问道。

“掌门,冰老他,他收徒了!”陈震极为兴奋,道。

“哦?”只见那掌门不自觉站了起来,呵呵笑道,冲着陈震道“不急,你慢慢说来。”

陈震喘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旋即把遇到刘光的经过娓娓道来。

“哦?兵境一段,轻松打断了我派兵境三段的弟子……”掌门咂摸着。

“哈哈,陈震你可生了个好女儿啊!”一位体态略胖的老人,冲着中间的陈震调笑道。

“陈霆你少调侃,那被打的陈天不就是你门下的一位弟子吗?”一个很是干练的老人笑骂道,俨然正是那陈婉儿的师尊。

“呵呵,这可真是借了你二位的光啊”其余的老人纷纷调笑道。

“哈哈,那个老家伙终于肯收徒弟了!”一个很是瘦高的老人似乎很是爽快。

“是啊,吴老你当年不是还跟他打了赌吗?”一个双眼放光的老妇冲着那瘦高的老人道“你那徒弟而今可是很了不得了啊”

“呵呵,没有没有”吴老虽然嘴上谦逊着,可脸上确实毫不掩盖的骄傲。他那位徒弟着实给他扬眉吐气!

“他的身世确定与那荒系无关吗?”掌门右手侧,一个面色冷漠地老人冷不丁的开口道。

顿时整个厅堂全部沉默了下来,这个少年出现的太突兀,没有人能担保其是否是荒系安插来的。所有人都静静地都望向掌门。

“呵呵”,掌门背着手笑道,似乎在望向那个几乎荒弃的院落“卫老,你就放心吧。冰老与那荒系有着血海深仇呢……”

冰老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个很是普通的少年。可他的心中并不平静,刚刚那一刹那,他的灵力化为的冰域被这个少年身上散出的一缕波动震碎了!最让他震惊的是,他从那缕波动中感受到了一股让他落泪的熟悉气息——冰宫!

刘光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冰老。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坐在床头,虚弱的开口道“冰老”

“孩子,你叫什么?”冰老此刻没有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亲切的问道。

“刘光”刘光一震,他被冰老话语中的亲切感惊到了。他不明白,这个让陈城主万分礼待的冰老,为何会这般对自己。

“刘光,光,好啊好”冰老自顾自的念叨着,转而问道“你与冰系有何关系?”

刘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冰老,他不知道眼前的老人想干什么。他只知道,在这荒系主宰的天地间,彘族、冰系、光系这都是禁忌般的词汇。

“刚刚你体内散发出了一缕波动,震碎了我灵力化为的冰域”老人静静地看着刘光,道。

“冰老,您又与那冰系有何关联呢?”刘光反问道。刘光知道肯定是自己体内的那个冰晶,只有它与那冰系有关联。而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冰老与那冰系有着一些关系。名为冰老、灵力化为的冰域、对自己莫名的亲近……

“呵呵,我是冰族”冰老颇为自傲的道。

“什么!”刘光顿时惊愕,他想过冰老与那冰系有关联,却没有想过冰老本身就是冰族!毕竟彘族老祖曾确定地告诉他,冰族被荒系全灭了。

“呵呵,灭族是吗?”冰老一瞬间颇为落寞,似乎陷在一种回忆中“当年我太年幼,在后山追着一只松鼠玩。那时候,荒系大举进犯冰宫,我的所有族人被屠戮殆尽!”

冰老说到这里,双眼猩红,整个房间的似乎被冰冻了起来,一片片雪花开始自然飘落。可这次冰老明显留了心,唯独刘光附近温度没有任何变化。这一幕太诡异了,如同刘光身处在无尽冰封中的一小处空间,这里依旧鸟语花香。

“我听见了厮杀声,顿时奋力往冰宫赶去。这时候,那只诡异的松鼠却突然出现,绊了我一脚,我跌落山,直接落在了那道太阴河中。而后我就没了意识,再次醒来,竟然发现太阴河没有把我吞噬掉。我来到了北原的南端,听闻冰宫被荒系攻破,冰族全灭。可太阴河暴动,发出滔天巨浪,把去的荒系全部吞噬殆尽。冰宫似乎也自动展开了逆天阵法,与这世间隔绝了。唯有通过那吞噬万物的太阴河,方可到达。”

“我这么些年,拼了命的修炼。到了这般境地,依然不能动摇荒系根基,连回家看看都做不到啊!”冰老长叹了一口气,苍老的背影透出无限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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