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整个上午,林音被电话荼毒的生无可恋。
各种奇葩的投诉:被狗咬了啊、忘带家门钥匙啊这种无语的问题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人问在路上捡到一只鹌鹑怎么办?
林音真的是接电话接到口干舌燥,大哥大姐们,这种事用脑子一想就有解决办法了啊,用得着报警吗?
被狗咬了去打狂犬疫苗啊,没带家门钥匙您不会打开锁电话吗?捡个鹌鹑您要是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养,实在不行可以烤了吃。
李小炎走进来,就看见林音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林音抬头看了他一眼,丧眉耷眼的回:“没什么。”
终于等到中午,准备下班吃饭时,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穿着师大附中校服的高中生,直直的往林音所在的方向走来。
师大就是临海市师范学院,因为这个市里只有一所师范类院校,所以本地人都习惯称之为师大。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在哪里验伤。”这高中生蛮有礼貌的问。
林音一听,喜上心头,验伤岂不是要去找陈司,她不就有机会了?她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面前的高中生吸气的声音。
然后噼里啪啦的开始问:“你是哪个学校的?派出所里还能兼职?你在这接一天电话多少钱?我能不能也来?”
林音被他这连珠炮的问题问的一愣,反应过来后,就知道肯定是自己这张娃娃脸的锅,她直接打断他的问题,一字一句的说:“姐姐我今年22岁,已经大学毕业了,这是我正儿八经的工作好吗?”
然后她停了一瞬,接着问:“你带验伤的材料了吗?”
“我靠!你这长得也太有迷惑性了。”那高中生啧啧称奇,然后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宁程远,师大附中理科2班的学生。”
然后又嬉皮笑脸的问林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认识一下呗,就当交个朋友。”
林音没搭理他的话,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己工位上的姓名牌,这人验伤可能是要验眼睛是不是瞎了,然后耐下性子又问:“你还验不验伤了?”
“验验验,我后背被人划了一刀,想让这里的法医验个伤,拿到报告后,我要搞到那个鳖孙退学。”
林音愣了一下,心想:年轻真好,带着伤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然后接着问道:“相关材料带了吗?”
“相关材料?是什么?我有医院的诊断证明不行吗?”
“先要开具伤情鉴定委托书,才能找法医。”林音答。
“去哪开委托书啊?”宁程远挠了挠头,像是没想到验伤会这么麻烦。
“派出所就可以开,但现在下班了,你下午再来一趟吧。”林音顿了顿又说:“这样吧,你留个电话给我,下午你来了我带你过去。”
宁程远一听这话,年纪轻轻的脸,愣是笑出来满脸褶子,他写下自己的手机号后,又笑嘻嘻的问林音:“姐姐,古人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把你手机号也给我一下呗。”
“你个小屁孩儿,好好学习吧你。”林音随手拿了份材料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宁程远摸着头嘿嘿笑出了声,这么阳光的大男生竟然笑的十分憨厚,林音没忍住也轻声笑了起来。
“姐姐,你也该下班了吧?正好,我请你去吃饭啊。”宁程远又开始套近乎道。
林音听罢,没好气的说:“小屁孩儿,一边玩去,我现在没空。”
下午刚上班,宁程远就按时过来报道。
林音领着他先去开了证明,然后又带着他去了鉴定科。
“咚咚”她敲了敲门。
“进。”陈司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陈司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两人,问:“什么事?”
林音指着旁边的宁程远说:“陈法医,他要做伤情鉴定。”
陈司点点头,对着宁程远说:“相关材料给我,然后先坐。”
宁程远坐在手术床上,看着走到里间的法医,一阵心悸,哭丧着脸对着林音说:“姐姐,我突然有点怕,跟要做手术了似的。”
林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无声的安慰。
片刻后,陈司便从里间走了出来,除了身上的白大褂外,还带着一副白色的橡胶手套和蓝色的口罩,露出了他饱满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睛。
他走到手术床上,对宁程远说:“趴下。”
话音刚落,宁程远就乖乖的趴在床上。
“姓名?”陈司例行公事的问。
“宁程远。”
然后陈司便掀开他的上衣,看到他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背上的伤口,长约20厘米,虽林音看着心里有些发麻,这么长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看起来就很疼,这人还一直嬉皮笑脸的。
“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有痛感?”
宁程远摇了摇头。
“内脏等器官有没有检查过?”
“去医院拍了CT,医生说没什么问题。”
陈司拿出碘酒和绷带来,重新给他包扎好,说:“可以了,明天来取结果。”
林音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陈司的动作,又在心里感叹:唉~果然是长得好看,连包的伤口看起来都这么赏心悦目。
刚包扎完,宁程远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要不是亲眼看到他的伤口,就这一蹦一跳的,林音还真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伤。
林音笑眯眯的对着陈司说:“陈法医辛苦了。”
陈司轻轻嗯了一声,没说话。
林音撇撇嘴,跟宁程远一起出去。
刚坐到工位上,就接到报警电话,说槐林路剧院有一个女生死亡,初步估计是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