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着春日温暖的阳光,欣赏着宜人的景致,被少年一路追逐打闹感染,项羽唱起改编的会稽山小调,少年们被这惬意感染,兴高采烈地跟着哼唱,一行人嬉闹着进入了会稽山中。
会稽山上密林丛生,茫茫的原始森林覆盖群山,山中是各种野兽的乐园,又有数不尽的野味山珍,是一座大型宝库。
只是山中多瘴气,蛇虫蚁兽危机丛丛,像虞子期这些人也只敢结队在山的边缘打点山鸡野兔。
是以,山中并无像样的道路,只有被村民打猎趟出来的细细小径,时断时续,众人找着这些小径在山里寻找猎物。
“项大哥,这是硫磺粉,可以驱虫蛇,这里面的蛇毒着呢,咬上一口就致人昏迷,只消片刻就夺人性命,蚊蚁也大如黄豆,被折一下,半边身子就麻了。”猴子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抓出一把黄色的粉末递给项羽说道。
项羽接过来,学着众人的样子将粉末撒了些在衣服上,又搓在手上一些,涂抹在裸露的皮肤上。
这时,瞧见五丈外一只灰色的兔子正从草里钻出来觅食。
清河张弓射箭,嗖地一声,箭偏进兔子旁边地丛里,兔子受了惊吓,把腿就要跑掉。
眼见兔子就要跃进草丛,一只箭穿过兔子脖颈,兔子落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没了声息。
“清河,又给你擦了次屁股。”龙且收起弓箭,对清河调笑道。
清河讪讪地摸着脑袋,跑过去将兔子提在手里,说道:“今天运气不错呀,刚进山就猎到这么大只肥兔。”
方说完,草丛中又窜出三四只兔子,虞子期、猴子、阿水一起打工射去,兔子纷纷倒地。
看着众人熟练的箭术,项羽暗暗点头叫好,这些年轻人资质不错,悉心培养下,日后必成神箭手,万军中可取敌将首级。
将兔子收拾了,大家一路前行,纷纷自由发挥,比赛竞技,见到山鸡、野兔都将其猎获,才消片刻就收获了十几只小兽。
“快听,那边有羊叫的声音。”
项羽耳力灵敏,听着前面不远处传来几声羊叫,声音悲鸣,时断时续,是以对众人说道,“走,去看看!”
说罢一马当先朝声音处追去,少年们也听到了声音,跟着项羽后面跑了过去。
项羽追到一处山头,拨开山头的密密高高的杂草,露出一个洼地,眼前的景象让大家瞪大了眼睛。
洼地里一条碗口粗细的巨蛇正将一只山羊紧紧缠着,山羊全身被蛇盘住,只留下头尾和四肢,痛苦的挣扎哀啼,巨蛇张着血喷大口试图将山羊吞入腹中,可能碍于山羊的菱角犹豫着如何下口。
“天降机会呀,平日遇到这么大一条巨蟒,兄弟们要躲着走,眼下它眼里只有猎物,哈哈,今天有羊肉和蛇肉吃了,”虞子期兴奋地说道。
趁他病,要他命,龙且和虞子期众人拿起弓箭对着大蛇一阵猛射,几根箭插进了山羊身上,当场将山羊射死,其余的从蛇身上滑落,却将正在准备享受美味的大蛇激怒。
大蛇晃着脑袋看向山头,当看到打搅自己的几人时,盘着的身子从山羊上放了开来,恼怒地冲了过来。
众人这才看清这竟是一条长达一丈半地巨蟒,骇得双腿发软,冷汗直冒。
“大……大哥,赶紧跑啊!”
猴子说着就窜进了林子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将猎物扔了满地,弓箭和长毛也随手扔掉,不要命地向猴子逃跑地方向溜去,只剩下项羽和龙且立在当场。
项羽是不想失了身份,同时对自己充满信心,虽然这条巨蟒着实骇人,要打死颇费力气,却不是太难。
龙且则是拉不下面子硬撑着,双腿一个劲地打着颤。
“子期回来!”
项羽向落在后面奔跑地虞子期吼道,“一条大蛇就将你吓成这样,堂堂汉子,如何将墨家发扬光大,如何护卫虞家村?!”
虞子期闻言,身子打了个机灵,转身走了回来,只是他此时心有恐惧,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这几步路让他走得摇摇晃晃,乱无方寸。
“龙且,蛇皮太厚,用你的强弓射它眼睛!”眼见大蛇扑了过来,项羽沉声对龙且说道。
龙且钢牙紧咬,腮帮青筋将脸憋得通红,举起强弓,尽力向蛇眼射去,只是慌乱中哪有准头,箭离着蛇头两尺脱靶飞过。
大蛇躲过这一箭后,似乎明白对手心中所想,闭上鸽子蛋大小得猩红双眼飞过来,只是身形多了些许顾及,略有迟钝。
“你们两个看好了!”
项羽举起赤阳弓向两人说道:“射技当自苦练,但若不得其法,再苦练也不过只能算中上,若要获得无双箭术,首先便要学会镇定,于危机中瞬息间捕捉箭意,切记应——”
项羽推开龙且,从容地躲开扑来的巨蛇,“身法当正直,勿缩颈、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箭由心生,心随意走,弓满式成。”
言毕,只听两声虎啸破空声,两支长箭穿透巨蟒双眼,自后脑穿出。
鲜血从大蛇双眼喷出,看得甚是狰狞恐怖,大蛇张着血口向后摔落,痛苦的挣扎着,长尾横扫,寻找着可恶的强敌。
大蛇不停地用身体扑打地砰砰作响,饶是粗壮的大树都被撞得掉了皮,杂草细藤更是折了无数,怒火将一方丛林破坏的满目狼藉。
龙且虎臂一震,按着项羽传授地方法举弓满月,闭眼酝酿着心中地箭意,风起,箭出。
长箭自大蛇下颚射入,将蛇地脑袋射了个通透,大蛇落地扭动了片刻,当场气绝。
“我明白了,谢谢大哥。”龙且浓眉大眼里透着一股英武之气,欣喜地看着项羽说道。
虞子期眼中露出羡慕的神采,替龙且感到高兴。
“龙且神勇难挡,天赋异禀,子期意气,也颇具勇力,你二人当为不世名将,此时当尽力磨练武艺心性,假以时日即可开的日月乾坤弓。”项羽向二人勉励道。
霸王逐鹿虽是历史定论,但人没有上帝视角,不能洞察世事,除非亲眼所见,只凭史书记载难免并不真实全面。
项羽亡秦大计,需要大量能臣良将,而龙且二人天资不错,史书上也是自己的心腹,是以决定打磨二人,提升武艺和箭术。
墨家日月乾坤弓一套两柄,二人均是墨家子弟,正好一人一件。
“我相信大哥的眼光,对自己也有信心,龙且你开赤阳弓,银月弓归我了,有大哥的教导,我们一定会拉开的!”听到项羽如此看重自己,虞子期信心满满的说道。
“石头,努力!”龙且郑重地说道。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哎呀,大蛇呢,你们让开,看我解决它!”猴子嘻嘻地说道。
猴子和阿水他们围在了大蛇周围,啧啧感叹,这一票大发了,发财了,哈哈。
原来猴子与六子四人溜开后,跑了一阵,却不见了项羽、龙且他们,心里着急,于是四人壮着胆子寻了回来,正好见到龙且射杀大蛇地一目。
这四货一边佩服龙且的同时,一边美美的想着今日的收获,却丝毫没有闪了人逃跑的愧疚。
众人笑闹地吃了些干粮清水,休息了片刻少年们盘点着今日的收获,大喜过望,直道今晚要吃蛇肉。
项羽看着这近五米长的大蛇,一阵恶寒,想到蛇肉里的寄生虫,脸上抽搐,于是耐心给众人普及了卫生知识,把他们膈应的酸水直冒,直言再也不吃蛇肉了。
项羽拿起长毛将蛇身划开,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蛇胆,将血淋淋带着热气的蛇胆在他们面前晃了下,大家纷纷转头避开。
项羽一把抓住虞子期,掐开嘴将蛇胆拍入,一拍后背,蛇胆进入胃中,虞子期被恶心的干呕。
项羽哈哈笑道:“别吐,这巨蟒活了有些年头,蛇胆大补,可增强你的体质,若想开得银月弓,这可是神助。”
虞子期满脸幽怨,心里却是大喜。
嬉笑一阵后,众人料想大蛇不能吃,物资还有短缺,便一致决定再往前寻一阵,于是收拾后猎物和装备,继续往前赶路。
这伙少年的运气好像用尽了,一路下来除了猴子抓到一只山鸡外,再无其他收获,眼见前方路已没有,想着晚上的晚会,众人不禁暗暗着急。
只是再往前就是会稽山深处,里面危机四伏,虎豹狼熊大型异兽数不胜数,大都成群结队,一向被虞家村民视为禁地。
纵使众人武艺非凡,可如此冒险,若发生意外也难保周全。
正在大家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向前的时候,欣喜的发现老天爷又开眼了。
只见,伴着密急的鸟鸣,深林里飞出无数的山鸟,接着听到一阵杂乱的响动,成群的山鹿从林子里跑了出来,鹿群像是受了惊吓,慌不择路地冲着众人奔来。
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小爷瞌睡你送枕头,项羽大喜过望,指挥众人抓紧行动。
虞子期六人也是喜笑颜开,欢喜雀跃地搭弓射箭,众人一阵扫射,却见除了两头鹿因腿部中箭倒在地上外,其他的中了箭也在舍命地奔跑。
“还射个屁呀,跟我来!”
眼见鹿群就要跑远,项羽拿起木棍制成的长毛冲了上去,对众人急急地吼道:“兄弟们跟我冲啊!”
大伙儿连忙扔下弓箭,拿着长毛,眼睛通红大吼大叫地扑向了鹿群。
只见项羽虎躯一震,长矛一扫,大喝一声,五六只鹿就被撂倒,随后继续一矛一个地大开杀戒。
龙且和虞子期也比赛似的一个挺着长矛见鹿就刺,一个拿着青铜砍刀逮住就往脖子山抡上一刀。
猴子和阿水几个落在后面,看见倒地的鹿就一阵乱戳乱砍,咧着大嘴,丝毫没有捡漏地觉悟。
会稽山七猎人直杀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手里长毛戳断了几根,连青铜砍刀也卷了刃,鹿群遇上这帮杀神可算倒了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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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群人看着战果,嗷嗷直叫。
经过几人将近一刻钟地扫荡,原本数十头地鹿群,除了侥幸跑掉的,剩下的已经悲催的倒在了血泊里,两三头两三头的躺了一大片,其中还有没死掉的正在痛苦地哀嚎着。
细数下来,竟有三十多头,造孽啊。
大家心头兴奋难平,不辞辛苦,七手八脚地把鹿规整到一起,思量着先弄一部分回去,余下的就要回村子找来大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