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迈着小巧的步伐,缓慢的走进了大殿,龙椅上韦后正襟危坐,面色平常丝毫没有刚才那种凌人气势,大殿下朝臣整齐的分列两侧,脸上也是无悲无喜,稀松平常,唯独只有谢蕴面色难看
“夏王府夏瑶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吉祥安康”
夏瑶稚嫩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朝堂显得尤为响亮,随后夏瑶又继续说到
“王兄深陷患难,至今生死不明,无法来向太后请安,望太后娘娘恕罪”
夏瑶的声音越发的带着一点哭腔,让人心疼
韦后走到夏瑶面前将她扶起来,望着夏瑶早已哭的通红的眼睛,她也感到很揪心
“世子之事,哀家一定差个水落石出,无论牵扯到谁,哀家绝不姑息”
夏瑶抬头直勾勾的望着韦后,满脸欣喜的问到
“真的吗?”
韦后望着夏瑶欣喜的大眼,点点头
“公主一路进京,可看过大夏的大好河山,可有喜欢的地方”
韦博笑嘻嘻的望着夏瑶,语言亲切的说到,似乎就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而谢蕴却是面色暗沉,咬牙切齿,心里暗自骂到:你这个老匹夫!
夏瑶一愣,她想起走之前陈着对她吩咐到,若是有人问起你这一路上事情,你就要这样说:
“大夏山河雄壮,国泰民安,自然处处是美景,样样美不胜收”
夏瑶微微作揖,夏王府家的礼节展现的淋漓尽致
“若真的要说那里让我流连忘返,还要属风浇园里的海棠花宴了,瑶儿还与天下士子比拼获得了文学掾呐”
夏瑶仰起头,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哦,是吗?公主博学多才让天下士子汗颜啊!”
王旭乐呵呵的,仿佛这便是他自家的后辈
“不过我得了文学掾之后,有人要剁了我的手,亏的有王兄在”
夏瑶神色黯淡,疑惑的望着韦后
“大夏是否不允许我这样的小孩子获得文学掾呐?”
“自古文学掾能者居之,并非大夏不允许,是吧谢卿?”
韦后说着笑嘻嘻的望着谢蕴,似乎在等着什么
“公主啊!是老臣教子无方,导致那个逆子无法无天,冲撞了公主啊!老臣死罪啊!”
谢蕴一下子就跪在了夏瑶面前,声泪俱下让人动容,韦博和王旭倒是不屑一顾,老家伙还真的放得下身段
夏瑶看着王旭:公主若是在朝堂上,有个老家伙向你认罪,这时你要这样说
“子不教父之过,老人家是他的父亲嘛?”
夏瑶看着谢蕴关切的问道
“不是,那是老臣三弟家的子嗣”
谢蕴将头死死的埋在地上,老泪纵横
“那不就行了嘛!既然不是他父亲,那就和你没有关系啊!老人家快快请起”
夏瑶拍拍胸口,颇为大度,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朝堂众人摇摇头,心里暗自发笑,孩子的心态,孩子逻辑竟是这般
谢蕴也是一愣,他想到夏瑶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实在没有想到会这样回答,看似与他谢蕴没有丝毫关系,可实则与他谢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众臣前方一个身着王袍的男子面色暗沉,望着夏瑶眼神发冷,他就是大夏仅存的三个嫡系皇室子弟,被先帝封齐王。坊间流传他声色犬马,酒色双全,留恋烟柳之地,为人蠃弱不堪,未婚妻被韦唯夺取也不敢发闹骚,被世人取笑也活的心安理得
“娘娘,王兄深陷患难,瑶儿不敢多留,故先请辞”
夏瑶微微作揖,神色诚恳,韦后也没有强留,只是说等世子伤好,一定要好好宴请一番,并吩咐林毅亲自护送公主回梅园
“公主已经走远了,谢卿起来吧!”
韦后淡淡的说到,语调轻缓,神色平常
“玄冥司主查世子遇刺一案,大理寺和刑部辅佐,十天你们只有十天时间,不然就自己去禹州请夏王恕罪吧!”
韦后快刀斩乱麻,立即吩咐到,随后望着谢蕴
“谢卿劳累,夏武卫送谢卿回去吧!”
众人一惊,谢家一派的人正想站出来为谢蕴辩论几句,被谢蕴瞪了回去
早朝到了下午才散,众臣回到家已是临近徬晚了,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大司马府,韦唯一进府门就迫不及待的说到
“姑姑为勉太小题大做了,要我说世子遇刺,对我们韦家是百利无一害”
他刚一说完,韦博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
“混蛋,你要做乱臣贼子嘛!”
说完就向房间走去,韦唯也知道在这里说这个话唐突了,可他就是看不惯众人都围着夏禹转的样子,故此没有忍住。他快步的跟随韦博回到房间
一回到房间,韦博便指着韦唯的鼻子骂到
“你可知,只要夏王还在这个天下就是夏家的,他的儿子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韦家首当其冲”
韦唯却是不以为然,他立即反驳
“有祖训在,难道夏王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违背祖训带兵如京嘛!”
韦博听了对着他笑了笑,韦唯以为自己说的及是,沾沾自喜正想在侃侃而谈,突然韦博就抡起旁边的凳子向韦唯打去
“我打死你个鼠目寸光,打死你个不思进取的家伙”
“爹爹,你干嘛啊!我说的不对嘛!”
韦博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满脸恨铁不成钢
“祖训!什么是祖训,有人传承一代一代传下去的那叫祖训,现在传下去的人都没了,还要屁的祖训啊!”
边说边用拳头不停的捶打着韦唯
“我告诉,要是夏禹有什么三长两短,夏王一定会发兵进攻帝都,你拿什么抵抗靖北集团军,拿什么抵抗征西集团军,拿什么抵抗大夏不夜骑”
说着,放开了韦唯的衣领,踹了他一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谴责都毫无意义,夏王至今没有发兵任你们胡作非为,那是因为当朝陛下还姓夏,你个蠢货”
说完整理一下衣服,一甩衣袖就走了
而在大司徒府,那里更是热火朝天,谢蕴一会到家,就将三爷一脉所有人叫到了主庭
“世子怎么说,要给我家迎儿何种交代?”
一位美妇,急切的问道,谢蕴听了觉得好笑
“你想要世子给你什么交代?”
谢蕴不动声色,神色平和的问道
“所谓天子犯法与同罪,那世子也应该赔我们迎儿一双手”
美妇恶狠狠的说到,丝毫不将夏禹放在眼里,谢蕴连连点头
“有道理,有道理,你可以跟夏武卫说,他们就在外面”
“大哥夏武卫在外面干嘛?”谢家三爷立刻感觉不对
“把我们谢家团团围住了啊!”
谢蕴无所谓的说到,谢家三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马上传令跟右晓卫大将军,让他做好准备”
“你想干嘛?”
谢蕴马上制止了他,谢家三爷疑惑的望着谢蕴
“不是韦后要对我们动手嘛!”
“你要是今天敢把右晓卫调来,明天靖北集团军和征西集团军就能把你撕碎了”
谢蕴突然从主座上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斥责到,谢家三爷再傻也明白,一样对家人温和谦虚的大哥今日太过反常,一定是出事了,他正想询问,这时林毅大统领走了进来
“世子脱离危险了,谢大人可以暂时松口气”
谢蕴听了果然松了一口气,对着林毅微微作揖
“谢过林统领了”
林毅微微一笑,摆摆手
“谢大人还是想想接下来的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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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里,所有人都在夏禹病榻上,夏禹缓缓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