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并不认为庞培的计划可行,但是年轻人走一些弯路也是非常正常的。你不让他做,他就会一直惦记,耿耿于怀。
另一方面,一个铁匠最大的进步就是可以自己设计制造出新的东西,用双手将脑海里的东西呈现出来。
铁匠铺里最不缺的就是破铜烂铁一些边角料。水车和框架应该是采用木质结构的,直接到城边的森林里砍伐一些木材就行。
史密斯不准备给庞培太多的帮助。他每天抡动重锤已经很疲惫了。
庞培在河边用木头和茅草搭建了一个小窝棚。他暂时就决定住在这里,白天到史密斯铁匠铺上工,早晚有空闲的时候就打造水车建造锻锤。
庞培只是见过,当时并没有留心水车的具体结构,也没看过水车的具体结构示意图。他当时觉得君王虽然要对天下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不必具体到如此的程度。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庞培没事就在河边叮叮咣咣的敲打安装。水车已经立了起来。史密斯隔几天就会过来看看,给他指点一些思路。老人多年的经验已经融会贯通,让庞培的水车在一些细节上不会出错。
莎拉开始的时候过来看了看。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小学徒在河边鼓捣些什么东西。出于好奇,她倒是没看明白庞培想要建造个啥。
倒是莎拉看到庞培直接露宿在河边的窝棚里。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到家里拿了一些被褥过来。
她大骂庞培:“你对自己也太不上心了,河边湿气这么重,你就直接睡在地上,不怕感冒吗?拿些木头给自己拼个小床出来,把这些被褥铺在上面。”
“还有你,”莎拉指了指史密斯。“你天天来看,都看了些啥。你的徒弟就睡在地上,不知道管管。着凉了就是一场重病。在我们医院开始是着凉最后去世的人,天天都有。”
史密斯苦笑的听着自己女儿的训话,保证好好照顾自己,也对庞培有更多生活上的关心。
莎拉又跑回家里拿了个大水壶,对庞培说道:“我们医生说了病从口入,这河水里有很多脏东西,你要是喝的话就烧开了喝。”
庞培连连答应着。水车已经建立了一个雏形,庞培没想建造的太大,他一个人没人配合,建一个小的,如果用的好再建一个大的。
水车吱呀呀的旋转,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庞培试了一下,水车的转轮力量很大,他单手擎不住水车。
只是这声音太惹人烦,庞培夜晚让这吱呀呀的声音吵的睡不着。而且他伸手去摸水车的水轮,木材上热热的。想必也是因为摩擦太大。
今晚庞培没有开工,他去了酒馆。准备找人问问水车轮子摩擦力太大的问题。他问了一位马车夫,马车夫告诉他轮子要尽量的光滑,不能直接木质的轮子和轴直接接触。
要套上铁环,打磨两个光滑的铁环套在连接处。就会顺滑很多。
庞培也遇见了大卫和亚瑟,大卫可能是被新徒弟孝敬的,也穿上了新的巫师长袍,带上了尖帽子。
大卫心情不错,抬手和庞培打了一个招呼。
庞培觉得那几杯松子酒是没有白费的。起码两人的关系熟悉了。
大卫问庞培:“小学徒,你怎么这几天都没有露脸,在忙些什么?”大卫在影响着亚瑟,亚瑟也在影响着他。
他逐渐的改变自己对街道居民的高冷态度。这些年除了锻炼战法师之道,他的心被仇恨和愧疚填满了。
失去爱人的痛苦一直折磨着他。他现在想用其他的东西填满心里的洞,从关心自己街上的居民开始。只是高冷惯了的大卫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在酒馆干坐了几晚,还是没有顺利的说出口。
终于遇到了一个对他很友善的庞培。
庞培也没藏着掖着,法师一贯都是对这些机械制造的东西漠不关心的。他们有魔法这样更加方便的东西。
“我这几天在造水车。只是遇到一些问题,来酒馆散散心,也希望能找个帮我解决问题的人。”庞培说道。
“水车是什么?问题跟我说说,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大卫问道。
庞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水车就是一种立在水里的轮子。靠着湍急的水流推动,轮子就转动起来。有了这个转动的力量,可以去做一些敲打之类机械性的工作。问题就是水车转动的时候吱吱呀呀的声音太大,轮子和轴接触的地方太粗糙,轮子都热了。”
大卫想了想,他是战法师,从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想要轮子和轴之间更顺滑。我想要让敌人滑倒会使用油腻术。这是个非常实用的零级戏法。可以在敌人脚下召唤一滩油污,让他们滑倒。”
“应该道理的都差不多,你给水车和轴之间摸上些油试试。”
庞培得到了新的建议着急想要回去试试,和大卫告了别就离开了酒馆。大卫在他的身后喊:“过几天我去你水车那里看看。”
庞培转角遇到了莎拉。她在被几名醉酒的青年纠缠着。
今天医院里的病人多,法师塔不知道又进行了什么实验,发生了爆炸。医生巫师释放治疗法术,去治疗那些最危重的病人。
而剩下一些小伤的人,不需要释放法术,用纱布进行包扎再上一些草药。照顾活就全交给了护士。莎拉非常的疲惫。
她被酒醉的青年拦下来了。几人都是她的追求者,爱而不得,几人竟然聚在了一起,在酒馆里喝酒诉说对莎拉的渴望。
几个人出门遇到正主,把莎拉拦住非得让她在众人之间选择一个。
街道的治安都靠巫师们维护。两名巫师都在酒馆里。其实街上大家相互熟悉,最近的外来人就是从天而降的庞培了。大家没想过街上会发生什么坏事。
莎拉被几人纠缠,醉酒的人手上没有轻重,拉扯了几下把她弄疼了。
今天莎拉在医院里说话太多,嗓子倒了,呼喊了几声,声音都不大。
正巧庞培从酒馆里出来,看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