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的完美世界都不相同,王侯将相,贩夫走卒,拖家带口的和无牵无挂的人,他们心中的完美世界都不一样。
斯巴达想要一个怎样的完美世界?
他算是行动派。做角斗士自得其乐的时候,角斗场就是他的完美世界。在这里可以进行不沾因果,不论对错的杀戮。
老莫奈男爵是把角斗士们当人的。或许他没那么高尚,就像赛马的人想要成绩好,就得让自己的马匹膘肥体壮,甚至心情得好,才能用心跑,跑出成绩。
马勤喂才能肥,甚至要起夜喂夜草。
对角斗士来说,荣誉和喝彩就是他们的夜草。老莫奈男爵让他的角斗士们相信,自己甚至比平民还要高贵,他们是为了战神而战的狂暴战士。是展现暴力美的舞者。
老莫奈很看重名声,所以他不是所有的比赛都接。他珍稀自己角斗士的生命。因为每一个都要经过选拔,要用聘请德高望重的教练训练。每名角斗士要吃掉很多的好东西。
小莫奈男爵,把财富当成踏板。角斗士就和筹码一样,是可以压上的赌注。压上赌桌的赌注,就不是自己的,根本不用珍稀。
角斗士的完美世界不是没有战争的。
斯巴达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扭曲了出现了空洞,他要战斗,不停的战斗,知道为了谁战斗就是他的完美世界。他要知道为了谁,去选择自己的敌人。
斯巴达的完美很容易实现。
当然现在问斯巴达,他是为了谁来计划着起义的话。他不会说为了自己,或者其他的角斗士兄弟。他们的生活其实还算是充实,也能吃饱穿暖。
他要为了其他的奴隶。那么好心的莲朵不知道吃不吃的饱,她连双鞋都穿不上。
他要为了雷米妻儿。
斯巴达不认为他们死了,也不认为他们逃出生天,获得自由身。
每一次远征部队里都会带上会探测生命术的术士。
帝国的征战不为神明,不为君主。只为了掠夺人力和财富。妇女和小孩都是最好奴隶。他们想死都难。
如果能解放奴隶,是不是足够幸运的话,就能让雷米和家人团聚。
斯巴达的开场太过精彩。众人觉得之后的角斗都有点平平无奇。
当然所谓的平平无奇都是相对的。每一刀都是全力以赴,每一场胜利都有一条生命被献祭,只是不如斯巴达那样充满火焰和闪烁。
观众太狂热,生死搏斗都开始觉得无趣了,他们等着莫奈角斗士学校的再次出场,人与魔兽的大乱斗。
新帝之前从没来过角斗场。他以为这就是和贵族斗狗,斗鸡和斗蛐蛐差不多。只是决斗斗的是人。
观众的态度或者国民的态度让他害怕。
国家被狂热好战的情绪绑架了。他心里有些害怕。这些观众没有同情心,是永无止境饕餮的鬼,不知道为了满足自己还能做出什么来。
改革迫在眉睫。
徒留斯将军看着庞培颤抖的嘴唇。乳臭未干的孩子,看了血腥的场面嘴唇都在发抖。
“听说您一直在考虑着改革?您理想的世界是什么样?”徒留斯问庞培。
“每个人都有事情干。我是说土地都去耕种,小手工业者不失业。人们交换制造出来的生产资料,每个人都很富足。”
这是庞培小的时候在学士塔,老学士告诉他的最好的人间。
“您是皇帝。能把国家改造成理想的样子。只是大家过惯了现在的日子。功勋贵族是用血汗挣来现在的日子。他们得享受。商人用头脑推动资本,也得享受。您是帝国的皇帝,更该享受。”徒留斯将军微微低下头和皇帝说话。
“没人耕种,是因为没逼到那一步。人不会饿死自己的。帝国抢回来太多东西了,人人都能活得闲适而享受。”
“那些破产的平民和角斗士。”
“别把他们当人,只是更好使用的牲畜。也留不下后代,二三十岁就完了。”徒留斯将军教导着皇帝,冷血才能为君。
“不,你只是将军。皇座上刻着万民是君主之石。你并不怕人民暴动,民众死亡。对你来说,那是战争的功勋。帝国对外已经没有什么对手了。新贵族没处建立功勋,人人盼着战争。但我才是决定帝国走势的人,我们疯狂了,要平静下来。”
少年皇帝受了学士们的熏陶,对天下有自己一番见解和知识。
徒留斯听完他说话,摇了摇头,反而岔开了别的话题:“君主您应该早日成婚。帝国的顺位继承人是您三岁的弟弟。您不如全国上下选一次妃。也好过胡思乱想。”
庞培气的攥紧了自己手上的权杖。徒留斯军权在手,确实是改革的阻力。显然他是不支持庞培的改革的。
少年皇帝站起身来,也没说什么,拿着权杖,撩起披风走了。
皇帝退场,竞技场里更加的热闹了。
主持人的荤冷笑话不断。场上还来了一场“无甲”的女角斗士决斗。
皇帝来了医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斯巴达。好恐怖的恢复力,他舒服的靠在医馆柔软的垫子上打着瞌睡。
上午模糊焦糊的皮肤全部脱落。新生的皮肤粉嫩如婴儿。他知道眼前这人是半精灵,皇帝对精灵永恒的活力和寿命有些羡慕。
如果能做一个永世君王,那能建立一个多完美强大的帝国。野心在他的心里发了芽。
斯巴达听到动静,知道有人来。他半眯着眼,看见众星捧月的年轻皇帝。他知道这次可是钓到大鱼了。看上他身手的竟然是皇帝。
计划太好实现了,斯巴达觉得糊弄个半大的孩子不难。他翻身下床:“吾主光耀万物!”
他恨带来不绝征战,苦难根源的皇帝。但要先利用他。他直接下跪。
没想到落了下成。
皇帝开口说话:“我以为你比我想象中更不屈的。我没权利处死别人的奴隶。你是小莫奈的财产,不是我的公民。”
“我想直接把你买来,就不会来见你。”皇帝看了英雄王的传奇故事。他知道建立帝国靠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不是阿谀奉承的手下。
“我要改变奴隶的地位,推行全国的改革。你是我了解奴隶的棋子,他们生活的一面窗。你做自己,留在我的身边吧。”
庞培知道,实地考察是获取真实的最快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