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徒留斯将军家宅,豪华的大院四处种植着月桂树。深宅大院人口众多,在寂静的夜里却安静有序,没有一点嘈杂和喧哗。
徒留斯将军正在和人秘密会谈,他靠坐在舒适的垫着厚厚魔兽皮毛的沙发上。一个恭敬到有点卑微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报告,这人正是小莫奈男爵。
“斯巴达还没有觉醒龙族血脉的征兆。倒是您送给我的两个奴隶,实力是一顶一,只是缺乏调教。将军我还是担心,他们三个这样的实力,别人会相信他们是做下大事的人吗?”莫奈男爵低着头,不敢直视徒留斯将军。
“他们有没有实力,不是你要担心的事。我只希望你办好一件事,把下场角斗的气氛炒热,最好让全城的人都来观看。巨龙的出现给了我们机会,宣传出去,被巨龙宽恕的斯巴达将进行极限挑战。”徒留斯将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对了,你安排人,把这些东西掺在斯巴达要吃的东西里。”将军继续吩咐着,随手扔给莫奈男爵一个布包。
“将军,下场比赛,我的人能不能少死点,都是我爸爸留给我奴隶,您看能不能不用二十个人下场。”经过选拔培训的角斗士价格很高,每一个都是行走的金币,死一个都是很大的损失。而徒留斯的计划,一次就让他的二十个角斗士送死。
“别在那里叽叽歪歪的,不是你和我说的不想一辈子当个人贩子。不是你爸爸和我的交情,我根本都不用你。你是个生意人,知道多大的生意,就要下多少的本钱,别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下去吧。”徒留斯不耐烦的挥手,示意莫奈下去。
莫奈关上门退下,徒留斯将军在黑暗的屋子里陷入了沉思。“大学士说黄金龙可能已经成神,可黄金龙应该早就死了,他的肉身就藏在竞技场的地下。它怎么会重新出现的,难道是他的灵魂成了神。”
几乎每天都有人类和魔兽在竞技场里挥洒血液。平均每天有三只魔兽死在竞技场里,帝国军队几乎把周边的野生魔兽全部抓光。人工饲养的魔兽太过于懦弱,让比赛的精彩程度直线下降。帝国的贩奴队就像四处寻找食物的工蚁,把魔兽和奴隶用囚车源源不断的运回帝巴鲁。
无尽的厮杀之后,魔兽的血液和人类的血液渗入角斗场的黄沙。然而角斗场的黄沙并不像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更换的那么频繁。血液几乎不掺杂在泥土里就渗入地下。角斗场地下三百尺,这里的场景宛如地狱。
这里地下有一个中空的巨大岩洞。日积月累经年的血液,从上头流淌下来汇聚在这里,这里已经形成了一片不知道有多深的血海。在血海的底部,有一具巨大的金色龙尸,龙尸的血肉大部分消融在血海里,露出森白的骨架。
在龙骨架的心脏位置,一名黑色头发面容极其俊美的男子沉睡在血海里。他的后背上,长着一对残破不堪的龙翼。他的脖颈、手肘和脚腕上长着细密的金色龙鳞。
如果有人能突破层层岩石土地,沉入血海之中,会惊讶的发现这名男子的形象和皇宫前面巨大的白色大理石雕像十分的相似,那雕像上刻的是帝国的开创者之一,开国第一位首相,龙血术士俾斯麦。
斯巴达在深夜由梦中惊醒,他又梦见注视着他的五色空洞龙瞳。他走出奴隶窝棚,看见野蛮人兄弟仍然在暗淡的星光下进行着对战练习。这几日在斯巴达的手把手指导之下,两人的进步飞快。
斯巴达除了教会两人战斗上的一些细节和技巧,更着重的教导他们一些心理上东西,如何在进入狂暴之后还能控制自己的理智。角斗士在经历无尽的厮杀,享受着欢呼和呐喊之后,又得回到角斗士学校成为一名奴隶,穿戴着镣铐生活。
中间的落差之大,经常让一些精英角斗士陷入疯魔,在某场战斗中轻易的失去理智,被对手杀死。而能长胜的角斗士往往对角斗和生死都有自己的一些理解,使他们免于陷入疯狂。
斯巴达将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两兄弟。“作为奴隶,我们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我们不能挑选对手,没有自由,没有任何所有物。我们拥有的只有自己的身体。你对身体的控制是你唯一拥有的东西,牢牢的抓住他,死也不能失去理智。我在施展空间闪烁的时候,那种瞬间,重叠的空间茫然的摆在我的面前。几乎很难把握闪烁的方向,我知道最差的结局,我将闪到刀口之下。所以,闪烁的瞬间我全力的找准方向。”
“我不知道陷入狂暴的时候,邪神对你俩的影响有多大。神灵应该住在高高的群星之上吧。疯神格乌什的信徒如此之多,每天向他祈求力量的人如此之多,他又没有多少理智。你觉得你陷入疯狂的时候,对抗的是他的意志?可能吗?我估计他都没法把自己的意志集中在一处。你们对抗的终究是自己,不要肉体成为了奴隶,心也成为奴隶。每次狂暴之后都遍体鳞伤,瘫倒在地,无意识的狂暴没有任何作用。”斯巴达让两兄弟试着彻底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训练两兄弟使用秸秆制作的最轻的练习武器和盾牌,让他俩行走,睡眠的时候身上绑着沙袋,在训练的时候卸掉沙袋。
“狂暴状态的时候,你们的力量增大几乎一倍,平常的武器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拳脚也变得更加迅猛。力量增大是好事,但突然的增大让你们无法适应,攻击动作太大,意识跟不上身体。”
“你们狂暴时候的状态就像卸掉身上的沙袋,突然觉得身体轻盈许多,兵器换成秸秆的。体会这种感觉,举轻若重,找到自己平时行走,使用兵器的感觉。”斯巴达通过训练让两兄弟适应狂暴时的身体状态。
练习了一天之后,斯巴达让两兄弟进入狂暴状态,不是暴怒丢失自我的进入。而是有控制的进入。
尼禄一边向格乌什祈求力量,一边用自己粗糙的手掌相互摩擦。他用尽心思的感受着这种摩擦,让自己的理智经由这种感觉留下。他几次三番的练习,逐渐渐入佳境。
哈鲁对斯巴达的经历产生了好奇,他明显非常的了解兽人的狂化,深谙克制之道。不知道他曾经认识怎样的人,经历过怎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