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笑松了一口气，心说可算是来了，她收住了势，可身后那男人听见有警察却红了眼：“妈的，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说着，他手中的军刀直直掷向韩笑笑。
正在这时，顾眉顶着个大花脸从一堆持枪的警员中挤了出来，冲着她大声喊：“你没事......”
韩笑笑听见耳后风声呼呼，可此时若是矮身，恐怕顾眉就要被正中眉心。
电光火石之间，又听见连续的尖锐的撞击声和摩擦声震得她头皮发麻。
一句话没有说完的顾眉扑进她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韩笑笑转身去看，一柄军刀躺在楼梯口的墙角，墙上还有个弹孔。那叫嚣着的男生此刻已经被按倒在地上，脸不停地摩擦着地面。白天和她见过面的那个什么支队长左佑脚踩在男人背上，手里拿着小型手枪。
秦硕正在给男人戴上手铐，嘴里骂骂咧咧：“胆儿挺肥啊小子，竟然连续在同一栋楼里作案，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左佑收了枪走过来，满脸不赞同地看着韩笑笑：“非常感谢韩小姐的协助，但是这种危险的事情，还希望韩小姐以后不要再做了。”
韩笑笑皱着眉把紧紧拽着她的顾眉从胳膊上扒拉下来，冷冷地说：“我可是信任你们警察，才放心这么做的。”
左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机器：“两位小姐跟我回去做个笔录吧。”
韩笑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我回去拷段视频，顺便换个衣服。”
左佑点头，转头对秦硕说：“你留下。”
韩笑笑说：“我自己开车过去，省得还要劳烦你们送我回来。”
左佑跟她对视了两秒钟，最终还是点了头。
韩笑笑本想让他们先把顾眉带走，可小丫头被吓得不轻，虽然被她从身上扒拉下去，还是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手。
两人乘坐电梯上楼，秦硕亦步亦趋。进了门，韩笑笑也不理会秦硕，把顾眉领进洗手间，往她手机塞了一瓶卸妆水。
顾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尖叫出声。吓得秦硕立刻冲过来查看情况。
韩笑笑转身进了衣帽间，飞快地换了衣服，等顾眉眉眼干净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已经拷好了晚上的监控视频。
秦硕最终蹭了韩笑笑的车回警局。
问询室里，韩笑笑双手抱臂，冷眼听着左佑和顾眉的对话。
顾眉单薄的身子还有些发颤：“本来我想一直堵在她家门口的，可是我有点饿了，就到小区便利店里吃了一碗关东煮。我吃的时候就感觉有人一直在看我。本来以为是错觉，可是我走出店门，那个人还是跟着我。”
说到这里，顾眉看了韩笑笑一眼：“我哥跟我说最近附近不安全，我就有点害怕了，也不敢一个人回家，只好又折了回去。那个人跟我进了电梯，我还怀疑是我错怪人家了，万一人家也住这里正好同路呢。可是我出了电梯，他也跟我出来，我就觉得我要完了。幸好这次，她给我开了门。”
“我当时太慌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出去了，我就立刻报警了。直到秦警官来敲门，我才敢开门。”
秦硕认真地做着记录，听到顾眉说起他，仰起脸呵呵地笑。
左佑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么韩小姐有什么要补充吗？”
韩笑笑看看放在桌上的U盘：“我在监控里看见她折回来，后面还跟着个男人，就报警了。给她开门之后，男人进了楼梯间。我估摸着他要从楼梯间下去，就从乘电梯下去堵了。”
“你怎么确认他不会从楼梯间往下走一层再去等电梯呢？”
韩笑笑想也不想地回答：“这栋楼是小单元楼，就一部电梯，当时是半夜，没有什么人，他们上来之后电梯就停在我们那一层，如果他走电梯，也能遇上我。”
“那如果是电梯里相遇，你要怎么拖住他呢？”左佑又问。
“我告诉他，我跟男朋友吵架跑出来了，身上什么也没带。”韩笑笑似笑非笑，“男人，好骗的很。”
“韩小姐似乎很有自信。”左佑微微皱眉。
“只是别人始终没有自己可靠罢了。”韩笑笑把话题带回正轨，“在楼梯间我故意撞了那男的，他见我穿个睡衣，很自然信了我的话，我想着警察也快到了，他对我毛手毛脚，我没忍住，就动了手......队长先生，我这算故意伤人吗？”
秦硕抢答：“不算不算，韩小姐，你简直是一代女侠啊。”
左佑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秦硕立刻收声。
“我很好奇，韩小姐。”左佑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韩笑笑，“一个连同父异母的妹妹都要拒之门外的人，为何会做这么......仗义的事情。”
韩笑笑跟他对视：“我讨厌一切把女性当做工具的人。”
左佑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追问。
韩笑笑继续说：“不过可惜了，只抓到个****犯。”
“啊？什么意思？”秦硕又抬头。
“这个人，跟1101室的奸杀犯不是同一个。”左佑皱着眉头给了回答，下属观察能力还不如一个外行，这让他很不满意。
秦硕感受到来自老大的低气压，嘴唇张合了几次，没有说出声来。
“不是同一个，那岂不是还有人杀人犯逍遥法外？”顾眉不是秦硕，不懂察言观色，咋咋呼呼地问。
韩笑笑把U盘往前推了推：“我能提供的都在这儿了。剩下的就请各位加油了，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韩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还会联系你。”秦硕说着公式化的话。
韩笑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笔，在上面写下了一串号码：“我可以走了吗？”
左佑站起来，示意她可以离开。
顾眉也跟着站了起来。
韩笑笑又说：“对了，送这位......顾小姐回她自己家吧。我不是开福利院的，没有义务收留无家可归的失足少女。”
“韩笑笑，你几个意思？”
韩笑笑不去理她，有些挑衅地看着左佑：“队长先生该不会要告诉我这不在你们的职责范围内吧？毕竟，几个小时之前你们已经做过这种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