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笑抽了抽嘴角：“你绕了这么大个弯，就是要问我这个问题？”
左佑看着她，没有回答，但眼神坚定，表示他对这个问题相当程度的执念。
韩笑笑从矮几里抽出一个小型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既然左先生明人不做暗事，那么我也礼尚往来。”
“左佑，29岁。警校毕业，实习就业都在市刑警大队，战功累累，两页纸也写不完。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了支队长。”
左佑倒是坦然：“有什么不妥吗？”
“放在明面上的东西，当然不会有不妥。”
这句话出口，韩笑笑紧盯着左佑的眼睛，果然，他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韩笑笑继续说：“我不会傻得只看见这些。天马国际现在的当家人左佐应该就是你的兄长吧。加油哦左家二少，不好好做警察，就要被迫继承亿万家财呢。太惨了。”
左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我想，这也不是什么丑闻吧。”
“不是丑闻啊，我没有无聊到像左先生一样非要从别人身上单出些肮脏的事情才肯罢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利用职位随便打探别人的事情。顾家的事情，如果你有证据，你就去告，如果没有，就把嘴闭上。”韩笑笑微微扬着下巴。
左佑一笑：“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动的手脚，顶多算作不道德，也不在告你的范围内。况且，顾家的财产，本该理应有你一份。”
“有我一份？简直笑话！”韩笑笑语气有些激动了起来，“你若真的调查清楚了，就应该知道，当年顾长运出轨是净身出户。你以为他哪里来的钱搞那冠冕堂皇的家族企业。风华书院被查，我妈嫁了豪门嫌我丢人不敢认我。我精神失常，年纪也不到，顾长运站出来了，可他选择了跟他们私了，拿了一大笔钱。我没有让他彻底破产，已经是在做慈善了。”
她越说，左佑的眉头拧得越紧。
“你不是非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警察吗？好啊，我一并告诉你。当年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差点就要死了，终于他们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好不容易跑了出去，跑到了派出所，你猜怎么着？警察把我送回了学校。我回去又被一顿毒打。你查过了，我当年的验伤报告你也看了吧？我在精神病院的报告你也看了吧？”
说到后面，韩笑笑已经面目狰狞眼神混浊接近崩溃。
“现在我再加一条，我好不容易能控制我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的，现在有一个自诩正义善良的警察跑到我家来，逼着我在我的伤口一直不停地挖啊挖，你说，我该不该讨厌这些该死的警察？”
又是良久的沉默，左佑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打扰了。”
韩笑笑顺过了气，脸还因为激动涨红着，她指着门口：“不送啊，警官。”
左佑往门口走，走到门边，又顿了顿，轻声说：“其实我是想告诉你，顾氏被人整了，彻底破产了。现在顾长运已经不知去向，他老婆已经心脏病发进了医院。现在只剩一对儿女，被堵得不敢出门。如果你还对他们有怨恨，也是大仇得报。”
然后，他没有回头，出门，门板轻轻地合上，严丝合缝。
韩笑笑看着门板，出了会儿神。
似乎这几天确实没有看见顾瞳上线。
可是，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左佑给的钱数目不少，可是想到他的家底，韩笑笑收得也不手软。
游戏里好几天都没有看见顾瞳上线，搞得黄毛大仙和抠脚萝莉怅然若失。
【帮会】黄毛大仙：没有小瞳话的日子，喷人都索然无味。
【帮会】抠脚萝莉：没有小瞳话的日子，喷人都索然无味。
【帮会】大魔王：没有小瞳话的日子，喷人都索然无味。
【帮会】黄毛大仙：哎呀大魔王你好烦你不要复制我，都不整齐了。
【帮会】大魔王：QAQ喂，你们复制党门槛这么高的吗。
【帮会】抠脚萝莉：欸我发现了，自从大魔王经常在线，小瞳话就消失了。
【帮会】黄毛大仙：莫非是失去了女神的宠爱，想不开了A了。
【帮会】抠脚萝莉：不至于吧，小瞳话心脏那么坚强。而且，女神什么时候宠爱过他了。
【帮会】黄毛大仙：说得很有道理啊……是不是因为上次他家小祖宗的事情跟我们生气了。
【帮会】抠脚萝莉：那也不会，小瞳话很明事理的。
【帮会】大魔王：说不定人家就是去割个阑尾，你们在这里紧张兮兮的。有那时间我们去打竞技场不好吗？
【帮会】黄毛大仙：很好啊，可是四个人怎么打，丢下谁都不好。
【帮会】食人花：你们打。
【帮会】抠脚萝莉：女神啊，你是不是跟小瞳话闹别扭了。
【帮会】食人花：没有。
【帮会】黄毛大仙：网友就是这样的啦，网线一拔以后可能就再也不见了，习惯就好。小瞳话不上，我们也要照样玩的嘛，走走走，竞技场走起。对面的小姐姐我来了！
【帮会】抠脚萝莉：每次都追着人家小姐姐打，你这样会没有对象的。
【帮会】大魔王：就是，放开小姐姐让我来。
【帮会】抠脚萝莉：……你打得更凶残好么。
韩笑笑撸了会儿猫，终于还是打开手机，找到顾瞳的号码，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听筒里传来冷冰冰的女声。
打开本市的新闻看了几眼，前几天一直飘在首页的顾氏企业破产的消息已经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顾家的各种花边新闻，其中顾长远的第一任妻子韩乐乐和大女儿顾盼成为了一大热门。甚至还有追债的去人肉。
至于顾长远的现任妻子薛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一双儿女却不在床前。
倒也没有人指责他们不孝，这个时候只要他们一出现，就会被追债的和做新闻的围追堵截，而且，两个半大孩子，能干什么？
韩笑笑查了查，全市的旅馆都没有顾家兄妹的登记信息。想了想，干脆黑到了两人的社交软件。
终于在顾瞳的微信里看到他跟一个朋友联系，收留他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