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质疑了，韩笑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左佑开了口：“我找的人，我有信心。”
娃娃脸把位置腾出来：“既然是左哥说的，那你就试试吧。”
韩笑笑不客气地在电脑前坐了下来。插上一个U盘之后，就见她一双纤长的手在键盘上翻飞，黑色的屏幕上跳出一行行白色字体。那速度快得，一目十行都来不及看。
半个小时之后，左佑已经不知去向，年纪稍大的那位警员靠在一边打着哈欠，而娃娃脸郑晓白不停地揉着眼睛，却怎么都跟不上，地板都快跺穿掉。
“怎么样啊韩妹妹？”郑晓白问。
韩笑笑手指不停，斜了郑晓白一眼，他那张看起来未成年的娃娃脸喊她妹妹？
郑晓白浑然不知韩笑笑的重点在何处，抓耳挠腮的。
韩笑笑决定不跟他计较，轻飘飘地说：“嗯，对方绕过你们的防御系统，植入了一个传输系统。”
郑晓白大惊失色：“啥？那我们对他们而言岂不是透明了？”
韩笑笑满脸的淡定：“也没有那么糟糕，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做得隐秘且简陋，固定时间传输，且信息量不大。”
郑晓白：“那赶紧把他那个传输系统做掉啊。”
韩笑笑又斜了他一眼：“直接做掉，你能保证人家不来第二回？”
郑晓白挠头：“那咋整啊，不做掉我们还会有更多人牺牲的。”
韩笑笑简短地说：“顺藤摸瓜会吗。在事情有结果之前，我会接管你们的系统，他得不到有用的信息的。”
郑晓白小声说：“接管我们的系统，这样不好吧……很多机密……”
韩笑笑停下了手：“如果对我的职业道德有所质疑，那就另请高明吧。”
然后她就真的非常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拔了U盘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欸欸欸，我不是那个意思……”郑晓白站在原地徒劳地伸着一只手。
“嗯？这么快就结束了？”打瞌睡的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郑晓白删了自己一下，拔腿追了出去。
韩笑笑在冗长的警局走廊里走得目不斜视，不急不缓。郑晓白追上来，口气真诚：“韩小姐，韩大师，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这人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往心里去。”
可韩笑笑兀自迈着一双大长腿，眼神也没有给她一个。
路过刑侦一支队办公室，郑晓白直直冲了进去，说话都要带点哭腔了：“救命啊左哥，我把韩小姐气走了。”
左佑从一堆卷宗里抬起脑袋，微微蹙眉。
郑晓白指着外面：“你快去劝劝吧，我真不是故意的。”
左佑给了他一个“回来再找你算账”的眼神，追了出去。
“能不能告诉我，韩小姐因何生气？”左佑腿长，也不见他如何着急，三两步就追上了韩笑笑。跟她并肩而行。
韩笑笑依旧目不斜视：“我没有生气。”
左佑看她一眼，一张可以称得上艳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本该顾盼神飞的大眼睛宛如一潭死水，不见波澜。
“那么你都检查过了，结果如何？”
“正如你所想，有人在窃取你们系统里的信息，但是对方也怕你们发现，做得小心，传输的信息也大多数是碎片化的。”
“有办法查到对方是谁吗？”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下结论，但是我既然接了这个单子，就会全力以赴的。”
“好，还有什么需求你直接跟我提。”左佑点头。
韩笑笑停了一下脚步，转身抬头看他：“左先生，我不喜欢警局，也不喜欢警察。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在家里完成。希望你不要介意。”
左佑点头：“行，你随意。”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韩笑笑抬脚就要走。
左佑问：“我倒是有点好奇，你要怎么联系我。”
韩笑笑顿了一下，似乎确实还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她掏出手机，左佑给她报了一串数字，这次的对话才算正式结束。
趴在办公室门口听墙角的郑晓白见左佑就这么往回走了，急得不行：“欸，左哥，你也真是的，人家说没有生气，你就真以为她不生气啊。难怪这么久了你也没个女朋友……”
左佑斜了他一眼：“就算她在生气，也不是我惹的，为什么要我哄？”
……这就，有理有据，无法反驳。郑晓白欲哭无泪：“可是是我惹的啊，不哄好了，我以后怎么跟她相处？”
“你为什么要跟她相处？”左佑坐回了办公桌前，继续埋头于漫无边际的案宗里。
郑晓白又被噎了一下：“那这事儿她不会不管了吧？”
左佑头也不抬：“她会直接跟我联系，过程中也用不上你，她都能搞定。”
郑晓白狐疑地看着左佑：“左哥，你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左佑抬头给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她刚才不适合说了，她不喜欢警局，也不喜欢警察。”
郑晓白一瞬间领悟了，却领悟错了意思，同情地拍拍左佑的肩膀：“我懂了，左哥，但是你也不要放弃，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你真心诚意，韩小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你是不是脑子也被黑客入侵了？”左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郑晓白。
郑晓白一下子泄了气，他业务能力不到家，被人当面说，愣是组织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左哥，你也太扎心了。你这样以后肯定是讨不到老婆的。”
左佑不管是长相还是业务能力都是没得挑剔的，要攻击他，只能攻击他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交过女朋友这个点了。
不过他这一刀子捅过去跟捅在棉花上也没有什么差别。因为左佑经常被人攻击万年老光棍，他已经相当习惯了。
“话说回来，左哥，你不觉得这个韩小姐跟你挺配的吗？”
秦硕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啊对啊，我也想说呢，原来不止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左佑斜了秦硕一眼：“你这么闲，昨天抓到的两个嫌犯都招了吗？”
秦硕扬了扬手里的本子：“一个证据确凿已经全交代了，另外一个是老油条了，只承认跟踪了顾眉，说之前的案子跟他没有关系。我们也拿不出直接证据证明和他有关系。”
左佑点头表示知道了，秦硕又不死心地凑过来：“头儿，那老油条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韩小姐勾引他，故意不穿内衣去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