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找了当地一家民宿,随便住了下,计划着明天去佛寺里为他祈福。走进这间藏族风格的房间,这是他喜欢的风格,好像处于其中,就可以赶走这一天的所以疲惫。
温尔甩掉鞋子,把自己扔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眼角倏地流下一颗泪珠。
“你怎么可以死呢,谁允许你死了啊,你怎么可以留我一人在这世上,无依无靠。”
她想止住泪,她想不要再去想他,她想她做不到,她想她无能为力,她哭累了,她睡熟了。
忽的,她感觉到床在晃动,自己的身体也随之晃动,她眼看着床头的水杯摔落在地,她知道,地震了,一念之间,她想自己就这么死了吧,陪他一起走,还能做个伴。
巨大的悲痛从心底席卷了她的全身,几乎同时,她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无情的扔下父亲和哥哥不管,不能让他们也体会到自己近日来承受的痛苦。
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求死,她猛地扑向门口。
瞬间,房梁倒塌在地,变形的门框脱落,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
“温尔,温尔,你来了是吗,你来陪我了是吗,你不必说,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长眠于地底,你爱我,我知道。”
温尔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在呼唤她,她看到,易文言向她伸出了手,她缓缓抬起她重如千钧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啊!”
温尔猛地从床上坐起,她又梦到易文言了,一身冷汗。
了无睡意,她浑浑噩噩地穿好衣服,准备去民宿的私人酒吧,“去用酒精欺骗自己吧。”她想。
“你好,给我一杯贝里尼。不,威士忌吧。”
温尔听着驻唱口中唱着的爱情,一遍一遍地在心中问着为什么。
夜深人静,只有歌声被遗落在原地。
“对不起,最后一杯。”她把杯子推给调酒师。
“不好意思,女士,你醉了,不能再喝了。”温尔抬头,望着身后来的不速之客,瞪大了眼睛,怒意地喊到:“你凭什么管我,你都死了怎么还来缠着我!”
温尔起身,狠狠地捶打身后男人的肩,边打边落泪,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男人的胸口,嘴里还嘀咕着:“为什么你又出现在了我梦里,为什么醉了也不能麻痹自己。你又来带我走了吗?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们永远......呕!”
男人听着一个陌生醉酒女人的情感哭诉,突然放大了瞳孔,皱紧了眉头,像毛茸茸的小兔子一样趴在他胸口的女人哭的太伤心,说的太入情,吐了他一身。
温尔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照到了她的脸上。
头是痛的,身上是宿醉的味道。温尔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种种,只记得威士忌的烈辣味道和易文言的模糊身影。
“醒着想你,醉了还忘不掉你,我到底该怎么忘了你。”
想到这,昨晚醉酒的画面突然闯进了脑子里。似乎是出了丑吧,温尔扶着痛的欲裂的头,拿起手机,才发现手机上被人贴了便条“今天上午十一点,楼下咖啡厅见。”明显是男人的遒劲字体,深刻有力。
透过字,温尔仿佛看到了昨晚男人的宽厚胸膛,“是他吗?昨天是在他面前出了丑吗?那去跟他说句抱歉吧,今天的计划只能推后了。”
刚好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一下自己,可昨晚生出的黑眼圈却怎么也掩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