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动手...我,我说!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那人看着雷斯特手中微微泛起的紫光,以及想起之前对方用魔力狂轰乱炸的模样,心中的胆子早就被吓得碎裂成了渣渣,一听能活命就立刻双手举起并表示愿意配合,“我,我不认识你说的波克...波克拉什么的那个人,但我的确是被人指示来的!”
“想好了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雷斯特将握着对方脑袋的手给松了开来。那人也不知是被吓得腿发软,还是因为被恐惧所支配而不敢,总之就是这样颤抖着跪在地上而站不起身。
“好...我,我只是附近的一个村,村民...前两天有个戴着鸟,鸟嘴面具的男人给,给了我笔钱...他说要我帮他搬点东西...结果刚到村口我就,我就被一股恶臭给,给熏倒在了地上...”
依照那人的回忆,在意识略微清醒了点后便发觉自己已经被绑在了一张桌子上,因为连扭头的力气也没有,自然是不可能挣脱开这层束缚的。而让那人感到害怕的是,那名戴着鸟嘴面具的家伙竟用手术器具直接在他骶骨左右的位置开了个洞,并在不知做什么的情况中,时不时地用针筒往里面注入完全未知的液体。
倘若说被强迫去接受某些实验已足以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恐惧,那在被实验的过程中始终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并能感觉到所带来的所有痛楚的话,恐怕就算是用‘在地狱逛了一圈’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你是从哪个村子来的?”
“就,就在不远处的波拉,波拉特村...而且就在两天前。”那人依旧跪在地上地问道,“请问,我...我可以走了吗?”
“最后一个问题——谁让你出的手?”雷斯特终于问起了自己最为关心,但也是最能猜到答案的事情。
“是那个戴鸟嘴面具的人,是他指示我这么做的!”跪在地上的家伙顿时被从雷斯特体内所溢出的魔力给吓得连头也不敢抬起,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给灭了,“他说我不杀了你们的话,就会让我体内的毒素直接发作!”
“呵...愚昧的家伙...”雷斯特一剑落下,将那人屁股后面的半截鼠尾直接从根部上斩断,这样所产生的痛楚绝不亚于将对方的手臂给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而一脚踢晕了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人之后,雷斯特便给在旁边看戏的她们打了个招呼,“露芙,蕾欧诺娅,我们该走了。”
...
“你就这样把他丢那了?我总觉得他还是难逃一死呢~”像是飘在空中的蕾欧诺娅有点懒懒散散地问道。
“关心这么多做什么?我没有当场杀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雷斯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犹豫片刻后他还是继续说道,“刚才的事情真是万分感谢,我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
“哈哈哈~没关系啦~毕竟我们都是同伴呀,互相帮助不才是该有的常态吗?你说对吧,露芙~”蕾欧诺娅的话让跟在末尾并一言不发的露芙先是愣了下后,才急匆匆地‘嗯’了一声。
这样反常的模样岂会被人给忽视,雷斯特让黑马略微停顿后便翻身跃下,在将缰绳递交给了蕾欧诺娅的同时自己也刻意放缓了脚步。
“芙,怎么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呢?”雷斯特轻轻搂住了露芙的肩膀,“是因为刚才被偷袭的关系吗?”
“不是啦主人~芙才不会因为那样一点小事就闷闷不乐的~”露芙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了点微笑,或许她也意识到自己是不可能在对方的面前将事情给含糊地搪塞过去,便也就索性将心中所想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真正让她如今有些忧虑的,是关于主人与那位波克拉摩特之间的纠葛,这点倒是让雷斯特略微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对方竟会记得这个只出现过一次的家伙。其实别看露芙对大部分事情都显得很随意,甚至还能将它们给轻易地从脑海里遗忘,但倘若要是认真起来的话却会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态度。
而露芙显然是将和雷斯特第一次见面时所发生的事情给铭记在了心里,如此说来当然是不可能遗忘‘波克拉摩特’这位极度重要的人物。那时的露芙便在心中有种担忧,她总觉得会对对方表现得如此有敌意的二人,肯定会在日后产生出更多的矛盾。虽然自己并不怕,但打从心底地认为这简直毫无意义。
“等下...芙你其实在那个时候就想跟着我了吗?”雷斯特打断了露芙的话,他本以为自己指导着对方解决了血虎兽才是最初的开端。
“嗯...不过准确来说的话,是主人替我挡下了那一击鼠尾吧...欸,好像话题有点扯远了~”看着脸庞霎时间变得通红的雷斯特,露芙也顺势吐出舌头并卖了个萌。
“咳咳...其实我和他又岂会不明白,拼得你死我活并不会有什么好处?只是曾经的纠葛实在是太深,深到必须要用另一人的生命来进行终结。”雷斯特干咳了几下后便赶紧将话题给拉了回去,毕竟自己可真心不擅长对付女孩子开的玩笑之类的。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波克拉摩特,他和我其实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甚至还有过好几次的合作。虽说一来二往的也属于老相识了,但却始终会因为各自的手段而闹起矛盾,这最终也演变为了关系崩裂的导火索...”
...
“喂,我说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凭啥每次人们都说你是功臣啊?好歹我也占了一半功劳吧!”
“旁人的评价有意义吗?只要钱到位就行了。而且我并没有任何与你争夺名誉的想法。”
雷斯特擦拭着自己的双剑,那时的他不止一次听到波克拉摩特在对着自己抱怨这种事情来。虽说就如他所言一般,做事基本是在得人钱财替人消灾,可却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这丝毫不被自己所看重的‘名声’,却已然成为了波克拉摩特心中的一道无法跨过的坎。
如果要对为何每次都是雷斯特受赞叹而进行追根究底的话,其实原因倒是非常简单——武器与手段。不可否认的是,雷斯特虽也会使用像是飞刀或者银链子这样的暗器,但人们大多看到的却都是他挥舞双剑进行战斗的姿态;可波克拉摩特就有点惨了,虽然操控魔物为自己所用是件很帅气的事情,但倘若那是只鬼尾鼠的话,可能就不是那么会事了。
试想,如果让你在巨型老鼠和狮鹫、巨蜥甚至是陆行鸟中选择一只作为坐骑的,十有八九是不会选择第一位的吧?虽然驯服鬼尾鼠的难度不亚于狮鹫,但就是如此不被人待见。
就像是不断积累着能量的火山终会有一天爆发般,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差别待遇的波克拉摩特最后还是选择和雷斯特撕破了脸皮。
“别怪我没提过醒,真动起手来你不会是我的对手。”雷斯特双手抱臂,面对准备赤手空拳跟自己斗的波克拉摩特,他可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少废话,今天肯定要分出个胜负!”波克拉摩特说罢便纵身一脚踢向了对方,虽说自己的身手对普通人而言已经是高手了,但在雷斯特眼里却依旧不够看——仅仅只是一个侧身再加上用右手敲击了下其背部,无法在空中转向的波克拉摩特便顺着轨迹飞了出去。
“呸!再来!”摔了个狗啃泥的波克拉摩特吐掉了嘴中的尘土,便又不依不饶地发起了攻击。但从第一次交锋中就不难看出,他们在近身搏斗能力上的差距早已不能用零星半点来形容——雷斯特始终以闪避或者格挡来抵消对方的攻势,从未有过主动出击的迹象。
但深知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个头的雷斯特在过了五六分钟后,趁着波克拉摩特因为猛攻而有点体力不支的间隙,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在举起并划过自己的头顶后便狠狠地重新砸回了地面之上。
“你已经输了,波克拉摩特。”雷斯特拍了拍身上的灰后,便直接转过了身,“我走了,同时也希望以后的我们不会再见。”
“雷斯特...!我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波克拉摩特像是对待仇人般的语气,雷斯特可以说在那个时候体会到了什么是无奈与失落。他们的关系不说用多么亲近,好歹也算是同伴一场,却没想到最终竟会落得如此结局。
...
“之后波克拉摩特就近乎完全疯癫,他近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鬼尾鼠之上,仿佛余生中唯一值得做的事情就只有那一件了。”
“之后他也不止一次朝我发起不可拒绝的挑战,而每次失败过后都会变得更加不择手段——无论是针对鬼尾鼠的实验,还是试图战胜我的方法。”
“我的陨铁长剑也是在和他的一次对决中被损坏的...话虽如此我也从未想过要置他于死地——虽然这家伙的身体已经因为自己而千疮百孔。但倘若他真的把人类当做实验材料,那我恐怕就不能继续束手旁观了。”
“或许命运,也希望我们之间做出个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