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进海里的我们激起小小的浪花,紧接着潜入海里的我们感受到飞机的爆炸气浪。
过了好一会儿,我扶着云端月从海里,我的外套让她披上。机组人员震惊地看着我们,准确来说对我救下的云端月的感到震惊。
他们很清楚,飞机上的大火蔓延得很厉害。
我擅自跑上去头等舱救人,难以想象我还能活着,还有我旁边这位大明星云端月。
机组人员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她也是头等舱的顾客。机组已经救不了那么多人,负责云端月那名空姐都毫无回应,他们应该认为云端月已经死在头等舱。毕竟头等舱距离飞机头部最近,头等舱活着的人剩下没几个算上云端月也就十个。
云端月察觉到机组人员那种震惊的表情,大致也相信我说的没人救她是真的。
他们安排了几位女的机组人员围着云端月,并且对云端月开始处理伤口,我将云端月松开递给女的机组人员。
她可是头等舱最顶级的顾客,应该机组人员会围着她转。
云端月突然抓住我的手,对机组人员喊道:“他受的伤比我厉害多,先照顾他,顺便帮他包扎好。”
机组人员:“可是,端月小姐……”
“没有可是,你们都把我忘了还那么多可是吗?我是你们公司最顶级svip会员,现在我活着还不听我的?”
“好的。”
我看向这个女人,她点了点头微笑看着我。
真意外,这女人前一天还在嘲笑蔑视我的人,现在成了会照顾我的人。
接下来我被工作人员处理伤口,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如此可怕。肚子那块肉被烧得血肉模糊,还有后背被工作人员大面积撒上消炎粉,疼得我眼眶都是泪。
岸上的人剩下也就40多人,这些都是跟我一起乘坐经济舱的人。机组人员一半都在围着头等舱那边人工作着,另外一半有些在经济舱人群包扎受伤人的伤口,有些则在清点人数。
那些伤口被包扎完的人目光望向我跟云端月这边,他们开始议论纷纷。
“那是谁?这么眼熟。”
“那是最近逃税的明星云端月。”
“对啊,就是那位逃税10亿的人。哇,真的是6比,还补缴30亿,什么概念。居然还没被烧死在头等舱。”
“像她这种人,还有脸活在脸上。简直比那些贪官还要该死,靠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变相捞人民的钱财。”
“没错,这场大火就应该烧死她。像她这种biao子根本不配活在世上,说她下贱还给脸她。哈哈哈哈哈。”
“这次让她活下去都不知道踩了什么狗屎运。”
古有对子骂父则是无礼,现在当着本人恶语相向又是什么?
旁边的云端月怒气冲冠,仔细一看她手中细长的指甲掐进肉里,她在隐忍着。但看她气的发抖的样子,看来她很想发作,将这群人弄死。
也是,没有人被人骂到脸上不会反击。但我想云端月因为逃税风波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不敢发作。毕竟若是此处发生什么事情,回去华国媒体第一个报道逃税明星云端月辱骂受伤人们,又或者报道逃税云端月品行不端殴打受伤人员。
国内很多媒体从来不会注重新闻严谨性,只会注重新闻的时效性。媒体最不缺落井下石的人,顺从人们意愿将云端月的名声彻底搞臭。
然后云端月此刻做出打骂的举止,那么基本上国内就全凉了,她复出的可能几乎为零。
我心里也是对这群人恶心,为何不对当事人面对面辱骂,只会躲在一边,以为法不责众,聚众一起尽说乌烟瘴气之语肆意诋毁他人。兴许因为我跟秀珍从小也在这样的环境活着,此刻我竟同情上云端月,心里满腔怒火冲天。
我看向云端月,心中一个想法急剧升起,这个机会可不多得。
我强忍着腹部疼痛地冲过去将那群人其中一员揍倒,那人没反应过来,被我连揍数拳之后。人群炸锅起来,那些说坏话的人嚷嚷着要围殴我。
“你的嘴是吃了屎么,说话怎么这么臭?”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那被我揍的男子恼怒看过来,扬起拳头要揍我,但好像因为我的身高压制他的原因,他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你嘴是不是吃了屎,才能喷出这么多屎话。对着一个女人说出如此恶毒的话就不怕遭天谴么?你还算是个男人”
“臭小子。”
那名男子恼怒举起拳头揍了过来,我巧妙躲了过去,我能看得清他的出拳。这人的拳头比起单柱成那样专业打架的混混的拳头,太慢又缺乏力道。
如何让这家伙注意到我腹部受伤的部位,成为这场戏最重要的突出点。
必须是那种别人看不出来的,而又是不经意的提示。
速战速决,不然过会儿就有人反应过来劝阻了。先尽情激怒他,躲过他的拳头,让他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那时候才是提示最佳时机。
“像你这种屌丝,除了背后说恶毒的话还能做什么?现实中很失败吧,羡慕她这样坐着就有钱对吧。你骂人可以,但是为什么要去诅咒他人去死,你心真是在化粪池里浸泡过,你应该是孤儿吧?不然怎么会不理解我在说什么。因为就算有人诅咒你死,也不会有人替你担心,毕竟屌丝死得毫无价值。”
“你说什么!”
对方成功被我带动极度愤怒的情绪,这男子出的拳头开始杂乱无章乱七八糟的,我各种躲过。
他歇了口气,站在原地,恶狠狠盯着我。
就是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他的心理。
我猜是这样的:臭小子,为什么一直打不中他,可恶!
于是我突然装作因运动过多导致腹部伤口撕裂的样子,痛苦地半蹲下来,用左手捂住已被包扎好的腹部。
对方看到此刻我的样子,一脸阴鸷且带有喜悦。
男子一脚踹向我的烫伤的腹部,我下一刻摔倒在地。
我边后退边闪躲,闪躲一两次,几乎无力再闪躲,被对方踢翻在地上。我遮挡腹部伤口的手稍微用力撕裂伤口,因撕裂流出的血液染红包扎伤口的纱布,看起来有模有样。
我虽然演戏,但也得必须假戏真做,否则只会让人看起来不像,也起不了我所要的效果。
果不其然,机组人员见我不利,最先反应过来,马上插入我跟这群人中间,急忙拉开我跟对面那群人的距离,劝阻我跟对方。
一旁的云端月在空姐搀扶下赶了过来,见她一脸震惊附带担心地看着我,我就知道这戏算是成功,这自导自演的戏也算是有价值。
“你怎么样了?”
我痛苦呻吟了一下,装作没事的样子,咬着牙说:“没事。”
她嘱咐旁边的机组人员优先照顾我。
“这像是没事?刚让人帮你包扎完现在伤口又裂开。按照我对你了解,你不像那样做的人。你为什么突然那样做,不理他们就是了。”
此刻要是说,他们骂你所以我就什么什么的。这俗套的肥皂剧对白是不可能对付这个女人的,明明才刚认识没多久,说这样的话只会让这女人留异样心思。现实中,如果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听到这样话,或许因为一句“我爱你一生一世,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就是我的一切。”会动心,但我不会认为云端月会是这么简单的女人,所以套路必须是要反的。
“我有义务告诉你为什么吗?”
云端月甩开一旁空姐,指着我生气道:“你这个人,真的是。这辈子遇见最不可理喻的人,你应该活该单身。我好心担心你问一下,你就这样的态度,真是不可理喻!我真是,算了,我不感兴趣,我真的不感兴趣。所以,你不用告诉我。”
“我单身又关你什么事,怎么像个那些广场舞大妈一样,问东问西还唠叨。”
“你!疯子。”云端月生气跺跺脚,但是又因为跺脚让受伤的脚疼痛起来,她生气哼了一声,背过身离开。可我还是瞥见她转身离开那一瞬间嘴唇微微上扬,我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对面那群人还在躁动起来,但因为被几个高大威猛的机组人员围住也只能在那里嚷嚷。
我理解你们,对云端月这样生来就是众星捧月的人的妒忌,我也羡慕妒忌。可是,还是多谢你们成全了我。至少在那之前,我认为我和云端月的关系不会再上一层楼。
我和云端月之间的关系仅限恩人关系,就算等待了救援队到来再到回国,她也可能给丰厚的钱报答我,再之后可能就不会有所交集,而现在你们让云端月对我拥有一丝好感。这一丝好感就意味着我和云端月的交集还有其他的可能。
一开始我为什么跑去揍人骂人也就因为这个可能性。假设现在云端月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平凡的人,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刚刚认识的女人而满腔愤慨跑去打架去跟人对骂,因为毫无等同价值收益给我,我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但是云端月不一样,她身上的价值现在还没回报给我,因为还没到时候,单凭我在机场那时候偷听那段话,我就知道这女人背后不止是那逃税漏税30亿那么简单。现代人总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就是这个理。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救云端月最初目的是因为我要挟她报答我的恩情而帮我还债务,但是她也会因此反感我,从此撇清一切关系,再无交集。再假设云端月之后翻脸不会因为我救她命而帮我还清债务,所以此时候增加她好感度才是首要事,好感多了才会让这件事成为可能。但我相信云端月会帮我还债,就是一种感觉,这女人内心轮廓我开始慢慢摸清了。
那躁动人群开始安静下来,但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碎碎念念起来。
“云端月真是个妖精,那男的看起来俊秀又高大,这就让她迷住了。”
“年纪轻轻就学人当小白脸吃软饭,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我怀疑这两人不正当关系,或许那事都做了吧。呵,这样说起来,云端月还是个绿茶婊,你看王子最近不是宣布跟她分手了吗。恐怕王子也不知道这女人给他戴了頂绿帽吧。”
“回国肯定有又一桩丑闻。”
我无奈笑了笑,要是真像他们那样说的就好了,我就可以正经吃软饭,生活也就过得靓丽。毕竟云端月要有名利就有名利,有钱就有钱,有地位就有地位。这样的媳妇谁不喜欢?
要说吃软饭就是没男子气慨,其实也就是传统的男尊女卑的思想毒害,这社会经济发展如此迅速,又不是男人们的天下,有些男人赚的钱也不够一个女人赚的钱多,只不过有一部分男人好面子,好尊严死不肯承认男女平等罢了,甚至看到一些生活光鲜女人,不惜诋毁她们是卖身或者不见得人的交易才会这么生活美好,从而安慰自己那颗因为贫困潦倒而自卑的心。其实这何尝不是心理扭曲。
再说,吃软饭得有本事吃,你得长得帅长得高才有资格吃,麻烦您们撒泡尿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实力吃。
仿佛因为流落四方,志同道合的一丘之貉互诉衷肠,有感而发,这对生活变相抱怨愈演愈烈。
一丘之貉看着远处被机组人员簇拥着的云端月及头等舱的VIP顾客们,心中不平如同一口浊气越积越醇厚,不吐不快,最后暴风狂怒。
“你们机组人员就围着头等舱那些人转吗?经济舱这边连一半的机组人员都没有。他们是人,是乘客,我们就不是了?”
“同样是乘客,为什么对待差别就不一样。你们沧海机场就这样服务?!”
“就是啊,为什么他们就能被你们服侍这么好,我们就被你们晾在一边。”
“太过分了,不是都说顾客都是上帝吗,他们花的钱多的就是,花的钱少的我们就不是了?”
机组人员忙劝阻说道不是这样,但躁动的人群丝毫不肯安宁下来。
云端月那边的VIP乘客让他们那边机组人员再过去那边,让机组人员更多去照顾那边的人。
我身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完,我走进树林里找了棵树躺了下来。这时候云端月被人搀扶屁颠屁颠走过来,随后让搀扶的人退开。
“好点了吗?”
“还好。”
“人家跟你好好说话就礼貌点,好好回答,小子。”云端月拍了一下我的头。
“到底是谁没礼貌,没点教养拍人的头。”
“喂,问你一个问题。事先说好,必须答。”方才还有点玩笑的口气云端月突然严肃起来,用鹰般的眼神盯着我。
是我刚才有什么唐突的地方?不可能,表演几乎天衣无缝。
“什么?”我平静地说道。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救我这个人。在机场的时候,我是骂过你的人,甚至应该让你抱有一些憎恨的心思。冒着生命险来救我,你又不是救援队的,为什么这么卖命救我,而且我眼睛不瞎,我看得出来,大火烧成这样,救我只会九死一生。照理说巴不得我死的人,你算一个,想不明白为什么救我,还是说你另有目的?”
果然,那时候在机场看着她,她察觉到我的杀心。我早预料到,她迟早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一直想是否按照事实陈述我的目的,还是说撒个谎敷衍过去。
如果全按照事实陈述过去,她就会察觉到我目的,当然她可能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帮我还清债务,那么刚才发生一系列提升好感的事件,她理所当然认为这是我为了让她帮忙还债这个目的而做的,自然我跟她的关系就回到什么都不是的程度。
但如果撒谎,我可不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会这么被我轻易糊弄过去。撒谎不成功的话,她百分百提防着我,甚至帮我还债这个可能性降低成一半。要是撒谎说什么因为我喜欢上她才救她这样狗血借口是不可能让这女人信服,反而她会把你当脑残。
正因为她这么一问,我才确信我心中一直以来的想法,这女人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只有半事实陈述半掺假撒谎才有可能让这女人信服,又或者最简单的理由才看起来可信。
“很简单,因为我很讨厌你这种人。你凭什么因为一种气味而否定我整个人。”
“就因为这个?”她不断窥探着我眼神里的波动,狐疑的眼神游离我的脸上,想要将我整个人放进明澈的镜子里观摩。
“当然不是,因为你们这种人通常自尊心很强,应该说是优越感很强。不喜欢跟别人一样,甚至将我们这些人看作下贱的人,区别对待。所以说,我救你,让你看看你所认为的尊严,优越感在生死面前是多么可笑。被一个你们认为下贱的人救了你,再被他掌控生死,你会不会像条狗求饶。被一个你们曾认为下贱的人救了,你们作为高人一等的尊严优越感会不会因此崩塌,我很想看看你们这种模样,非常想看到,我想那是一道很靓丽的风景线。”
“这是我听过的最有趣的解释,很独特,很合理,又很符合你的动机。你有一点想错了,我不是那种人,但是身边的确有这样的人,所以我能理解你说的话意思。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就算如此,真因为这种理由而不要命救我?”
“因为我活不久了。”
“什么意思?”
云端月灵动的双眼突然失去了眼色,呆呆望着我。
“我家里欠了一大笔钱,没能力还,这个月底就要被高利贷的人杀。还没借到钱就被恶毒的上司针对,派出来出差,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呵,反正活不了多久,为什么不在死之前看看那些视我蝼蚁的人被我践踏的模样,这样死之前也算是满足了。”
云端月朝天边笑了笑,笑得像个小孩。
“原来如此,我能问问你欠多少钱。”
“我凭什么告诉你,说得你好像要帮我一样。”
“不是,你就不能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啊。”
“你该问都问完,走吧别烦我。”
“我想跟你澄清一下,你的身上真的是有一种腐蚀的味道,我没有说谎。”
云端月从我外套里的暗格袋子拿出一袋东西,那是樟脑丸。想必是收拾衣柜的某一天不小心放进外套里。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我从小就受不了这个东西的味道。”
“切,这个能说成是腐蚀的味道?狗的嗅觉都比你灵敏。”
“刚刚,你好像笑了?小子,你误会了我,还差点掐死我,你就笑笑而过?”
“没有,你看错了。”我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追问我什么样高利贷的公司会杀人,也不会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猖獗的高利贷。
“对了,你名字叫什么。”
“我为什么告诉你。”
“告诉我告诉我,快告诉我!”
“李钟硕可以了吧?”
“李钟硕挺好听的,我叫云端月,是个很出名的明星,你认识吧。就那个国民女神,就是我。”
“不认识,也不想知道。”
“在浴室那时候,你明明说认识我。”
“对了,我真的不是因为感兴趣才问的,你为什么刚刚跟那群人打架?是因为我?”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我身边的模特。”
“为什么不说话!”
“你长这么高是不是有什么秘笈?”这女人叽叽喳喳不停,跟刚刚严肃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要是世人知道国民女神云端月原来是个话痨,不知有何感想。
伴随直升飞机引擎的噪音,突然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一旁云端月也跟着安静下来。
“你们看,救援队来了。”
“得救了,在这个冷死人的岛屿上,我一刻都不想再待。”
“回去记得在微博骂云端月这个婊子。”
“可是,救援队的不应该开多点几架船吗?怎么这么少,就来几架直升飞机过来怎么够位置。”
每架直升飞机照明着人群,我跟云端月在树林从里里所以没有被照明着,但我们近处也有人站在照明处。此时候,大约早上4点左右,寒冷的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这群家伙什么意思,拿个灯照着我们,又不下来,闹哪样。回头匿名举报!”
直升飞机上,突然枪声炸裂打响。我跟云端月近处的人倒我们面前,照明灯照在他脸上。那男人头颅被打穿一个洞,血液溅射在云端月脸上。而云端月呆呆看着那具尸体,擦了擦脸上的不明液体,她伸出自己手一下,惊呼一声摔倒在地上,颤抖地往后爬。
被照明的人群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枪声?”
“听错了吧你?”
兀然,连续的枪声传来,伴随人们痛苦的呐喊声,人们不断冲进树林。
照明的灯往我这边不断照耀着,眼前云端月吓得尿了出来,我赤裸的双脚能感受萦绕脚底的湿热尿液。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照明,也看着这个吓懵的云端月。
无论多么曾经遥不可及的天上星星,只要坠落在地上,也不过一块陨石而已。被人掌控着生死,上层的人们也不过如此。
现在,生命受到威胁,没什么人可以保证下一秒死的不是自己。走路都不便的云端月怎么看都是只是个累赘,要救她吗?还是就丢她在这里自生自灭,我逃命去?
天上那道光越来越近,光快要照耀到地上那淡淡黄色的液体,隐隐看到直升飞机上降落一些人。忽然想起,那天机场内云端月曾说过:“要是韩城跟那位领导不出手.......”
反正她死了我就算活着回去还不是让高利贷的人杀死,横竖都是死,但是带上她活着还有一丝可能。
我双手抱起短裙湿透的云端月,义无反顾往树林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