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算了,明天你就过来跟我学习神语吧”回答了宋羽问题的大长老对宋羽说道。
“啊,什么神语”宋羽没想还有神语这种语言。“就是通神之语,用来请神,祈福之用,不掌握这些你就还算不上真正的巫祝”大长老耐心回答。对其他人可没那么多耐心,就算是现在的首领,脾气上来了照骂不误。一来宋羽还是个小孩,又失忆。二来宋羽现在部落第一巫祝,身份不一样。
“好的!那没什么事,我去帮忙处理内脏了”宋羽起身行了一礼,恨不得快点离开这里。面对他们宋羽觉得气氛压郁。同时也担心自己多说多错,虽然失忆和巫祝的身份能帮他挡住不少麻烦。怕就怕自己说的兴起,突然冒出一句“卧槽,或哦!卖家的”。岂不是自找麻烦?
得到同意的宋羽来到了外面,走向厨房,昨天分的食物都被各家各户拿了过来。其中有不少野菜,宋羽好奇心起,便看看有没有认识的野菜,这一看还真有两种,一种是大叶芫荽,一种是苋菜。便叫厨房负责洗菜的一位大婶帮忙挑出来。
总算找到一种配料,看来自己应该在部落里多呆,人多力量大,这样才能发现更好东西。
边想边来到小溪边上。在折向田中的那一段处,这里被部落扩大挖深了许多,两岸边还铺上了石板,方便族人在这洗刷。此时几个族人就在这里处理清洗那只羊。
宋羽叫来两个族人,在他们的帮忙下将羊头和内脏清理干净,清理过后再反复搓洗。没有配料,只能这样减轻膻味了。交待下族人再搓洗几遍,宋羽又跟着抬羊的人回到部落,请求首领帮忙集中釆集队的人员。
淮河以南便有桔,现在最有机会找到的可能就是桔子了吧。有了桔皮,羊膻味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宋羽仔细询有没有人见过桔子这种野果。为此还特地在一块浅色的树皮上用削尖的小树枝边烧边画出桔子的样子。
“酸的,见过没?”拿着树皮对每一个人询问着,只见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有的点头之后又摇头,宋羽就知道他们根本没看懂画的是什么。宋羽的绘画功底实在有限,看上去就是一个圆圈带个短短的东西。工具简陋没办法,桔子这种大众形状的水果,根本就难以通过素描表达出来。
宋羽想了一下,又画了一个剥开皮的桔子俯视图。这次终于有许多人认出来了,都往西边方向指。宋羽问有多远,却没人答的上来了,只说在河对面的山上。
想来也不会很远,如果是半天,一天的路程,他们能表达出来,这种不远不近的,他们不知怎么表达了。想通这些的宋羽决定吃完饭后跟他们过去看看。
狩猎队今天也没有出去狩猎了,吃过饭后,跟着族人去开垦荒地。宋羽便跟着采集队出发了,采集队都是半大的孩子,由年龄最大的攀带着,女孩一般采野菜,男孩摘野果,掏鸟蛋什么的。就在部落方圆两三公里的安全范内活动。
有上百人居住的地方,大型动物一般不会过来招惹,当然也不会有百分百的安全。也有些被老虎吃掉的,被毒蛇咬死的,但为了生存,每一个人都得面临自然环境的考验,就连小孩也不例外。
找个浅水的地的过了河,女孩子便留在了开阔地找野菜,男孩继续往前走,走了许久,攀才指了指前面的山头,那里就是野桔子的地方了。宋羽招呼大家加快步伐,来到这山岭上,果然看见许多桔子树,树上挂着不少果子,有的已经成熟了,黄中泛红,甚是好看。
宋羽摘了一个尝了下,眯起了眼睛,浑身震了一下,跟柠檬一样酸。几个男孩子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酸果,不好吃。”攀认真的说道。不想给他们带歪的宋羽又摘了一个对他们说道:“桔子,这个叫桔子”
“?子?不是酸果吗?”小伙伴们都挠着头。
“跟我念,桔……子”
“桔……子!”
“嗯!不错。”
宋羽露出了白牙。“以后这个就叫桔子,这是天神说的”为了保险,宋羽拿出了自己的护身符。这次没人有意见了,天神都是对的。
宋羽绕着桔林观察了下,桔林不是单一的品种,他看到的就有三个不同品种了,有的皮很粗糙但个大,有的很光滑但个头小些,有的颜色比较红。他决定再多看下,每个品种都摘了点尝尝,终于找到一个品种是带甜味的。果子也比较耐看。应该是是这片果林自然杂交出来的。前世网上就说桔子跟柚子可以杂交出橙子来呢。
他决定把所有的品种都摘点回去,把种子留出来,找块地育苗出来种。
以后这里就叫桔山了,这次伙伴们很快认同了,有桔子的地方肯定叫桔山啊。宋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如果知道,肯定不敢跟他们说有一种美食叫老婆饼。
足足摘了几皮袋子回去,部落里的人看着这几皮袋酸果,实在想不通要用来干什么。当采集队的孩子告诉他们,这个叫桔子,不叫酸果,小巫祝说这是天神说的,部落里人也就不管了。
第一次进入厨房的宋羽懵逼了,眼前的一切简直无所适从。此时的这些陶炊具那有一点后世的影子啊!有的还很辣眼睛,就比如这仿佛三个ru房拼在一起的家伙,怎么看怎么别扭嘛!我的天!居然还有奶嘴!这是个那个家伙的恶作剧!还有这个,你说他是锅吧,它上面连着一个拿不下的盖子,盖子中间又开了个圆口。已经被弄晕的宋羽赶紧找来负责厨房的大婶,在她的讲解下才渐渐明白了各种炊具的用途。
原来那三个ru房拼成的三足家伙是用来做饭的。这个锅不像锅的东西就是用来煮肉煮菜的。还有个跟做饭差不多的就是多了个鸟嘴的是用来盛水、盛汤用的。基本跟做饭有关的都有三个足。宋羽此时也不明白设计成这样有什么作用。但既然普遍存在,那就有它的合理性,入乡随俗的用吧。
已经明白各种炊具用途的宋羽现在正在处理羊杂食材,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弄,最后决定把切碎的羊杂和羊头先过沸水,去除血沫,然后洗一遍。羊头去除舌膜继续煮七成熟捞起剔肉,然后跟羊杂一起放锅里加冷水煮,一共煮了三锅,看着量有点少,又去割了些羊肚腩一起煮。撕了几个桔子皮放进去,等了一小时看着差不多了,放了盐,加了点早就炼好的羊油,又煮了一下,就停火了。试了下味道还不错,已经被稀释的膻味此时反而恰到好处,喝到嘴里有些泛甘,引得食欲大增。
外面的烤羊,烤鱼也烤好了,在烤食方面,这些原始先民真是一等一的高手,每一份都能恰到好处。
切了一小盆芜荽备用,又在外面挖了三个临时灶,丰盛的晚宴开始了。宋羽往每个人的碗里都放了点芜荽,舀上滚热的羊杂汤,顿时香味四溢!许多人都等不及吹凉了,就用勺子去舀,用手去抓,直烫得哇哇叫。
直到此时宋羽才发现还没有筷子,最早关于筷子的传说都得推到夏禹治水时。说是这家伙为了赶工期,连吃饭时间都不放过而发明出来的。这小子现在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吧,宋羽想着。这两天都是喝稀粥,吃烤鱼,宋羽也没留意,直到现在才发现问题。这怎么行呢,让自己用手去捞着吃,自己都过不了心理关啊!自己又不是啊三哥!
想到这宋羽赶紧到柴房找了两根比较直的木棍,用匕首削了两双临时筷子。为自己装了一碗,用筷子夹着吃,部落里的人都好奇看着,这样也行?有的人也去折了两根木棍,学着宋羽的样子,可是两根筷子怎么都不配合,硬是夹不起,气得扔掉筷子,忍着烫继续用手抓。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有人还是能成功的,比如三长老,虽然还有点笨拙,可是每次都能夹起。又比如攀,在比划了一阵之后也成功了。现在他们都体会到了不烫手的好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一个劲儿的显摆着。
喝了几口羊杂汤的宋羽,这时又拿起烤好的鱼重新放火里热了热,切了片味道比较接近柠檬的桔子挤出汁淋在鱼身上。撕了点试了试,本就擦了盐的烤鱼在柠檬酸的加持下,嗯!是后世的那个味道,甚至还有超越,原始人的烤肉技术大高超了,宋羽闭上眼睛享受了会。
“咕,咕咕”奇怪的声音响起,宋羽睁开眼睛,只见离自己比较近的首领,长老,甚至是自己的母亲象夫人,都在相同的咽着口水。不知是桔子的酸味剌激的,还是给宋羽的动作剌激的。宋羽也不磨叽了,将鱼伸了过去,他们也学着宋羽撕了一条肉丝放进嘴里,顿时就两眼放光起来。这是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美味,酸中带咸加上鱼肉的鲜美在不断的剌激着味蕾,让人满口生津,简直太美味了!四个人也都学着宋羽的样子闭上眼睛享受着。
其他族人这下不淡定了,纷纷凑过来,对于他们来说,美味的食物比什么都有吸引力。宋羽又拿起一条烤鱼重复着先前的步骤,示范着给他们看。本无人问津的鱼和桔子在今晚成了最抢手的食物,一个个如饿狼般吃的两眼放光。有些手慢的只能去这里蹭蹭那里蹭蹭了。
宋羽此时手里正拿着一块烤羊肉,相比烤鱼来说,宋羽更愿意吃烤羊肉,那些烤鱼在前世烧烤摊已经吃得大多了,相反这羊肉却不是他这种底层人物能时时触碰的。
没有什么调料的烤羊肉其实也有他的好处,那就是能完全品味到羊肉的鲜美,宋羽一样吃得津津有味。看到消耗得差不多的肉食,宋羽又叫人加大了灶火,加了点水煮沸后把野菜放进去,加了盐和羊油。先给首领、长老和象夫人捞了一碗。本来这种东西是边放边吃才有那种意境的,但现在不现实,一百几十号人呢!只能边放边往他们碗里捞。等到野菜捞得差不多了,宋羽又把事先就淘好的小米放到锅里煮了粥,糯糯的小米粥吸收了羊肉汤还有野菜汁后,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连后世食物丰盛的人都喜欢汤底淋饭,在这原始部落就更不用说了,这是他们吃过最美味的小米粥了。以至于很多年过去了,部落里的人都深深的怀念着今晚的聚宴,此后就算他们再怎么复制,依然找不到当时的那种感觉,那种味道。
这种遗憾延续了很久很久,成了传说。说是当时天神降临在巫的身上,做出了只有天上才有的美食,来与他们分享,在这个时空的后世,他们把这一天称做“美食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