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春芽吐露春雨来,扬州三月春风也来。零零散散的雨滴,飘洒在徐徐的微风中,打在美人撑着的花纸伞上,匆忙避雨的行人小跑着踩碎了地上镜面似的水坑。万物复苏的开始啊,送走了冬的寒,绽放了第一丝日头的暖。
“听说了吗?北凉那号称第一的刀客,前些日子被发现惨死家中!”扬州有名的龙凤楼上,一位黑脸带戎须的汉子,喝了口酒,对着旁边拼桌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哦?那年轻人身着藏青色的麻衣,杂乱的长发一股脑的扎在脑后,容貌实属一般,却生的白净,桌上放着他的剑,那汉子看他好似也是江湖中人,无聊之余对他说起了江湖的趣事。
“我听说那刀客武功已是一流,最善霸刀,能杀了他的这武林中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也能死了?”年轻人诧异道。
“那可不!”黑脸汉子拿着酒坛子灌了一口酒,把凳子往年轻人旁边挪了挪,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听说过天星楼吗?就是那个武林之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我有个混情报的兄弟,亲口和我说的,有人出价十万两黄金请天星楼出手杀那刀客!”
年轻人做出很吃惊的表情,“那怕是深仇大恨啊,十万两黄金,够我花几辈子了!”
黑脸大汉看年轻人那身衣着,心想也是个江湖浪客,估计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吧,不过同为江湖人,看不起任何人会发生的是血的代价。
他刚要继续说,远处突然响起了爆竹得喧嚣,年轻人拿着剑站起了身,“兄台,我不辞辛苦来到这扬州城,就是为了看这一年一次的樱花祭,你我相见就是缘分,这顿酒我请了!”说着年轻人笑着留下一锭碎银子从楼上跃下,消失于人群。
“哎!”黑脸大汉伸出手,“轻功倒是不错!这扬州谁不识我黑旋风,怎么也该我请啊!名字也没留下”,大汉嘟囔着,好不容易遇着个不怕老子的人啊。
扬州城一年一次的樱花祭,城中的百姓都涌出来看热闹,富贵人家得少爷,稍有姿色得小姐,这既是一场盛会,也不免是春心荡漾,结实朋友和知己得机会。
西城的街上,盛开得樱花仿佛吞噬了初春得绿,淡淡的香气让行走在其中的人们放下了心中或多或少得郁气。那刚才得年轻人此时靠在一棵樱花树下,嘴里咬着一根带有樱花得树枝,不知情的文人墨客瞧见,都在指指点点说着此人不雅得行为,路过得行人也猜测他是否在等自己心爱得姑娘,打趣着走远。
年轻人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得剑,这柄剑剑鞘普通,剑柄却是有着复杂纹路得黑色,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剑鞘,确实,他是在等一个人,但是他却不善于等待。年轻人看上去面带这一丝丝得微笑,但熟知他得人却知道这是属于他得面无表情,他不知道等待了多久,嘴咬着得树枝上的樱花都因时间的走失,露珠流尽,鲜嫩得花瓣渐渐得萎缩。忽然,年轻人得眼神亮起,手指也停止了敲打,他走向人群。
扬州此日除了樱花祭这一盛会,还有一大喜事,有一知县新官上任,那人名叫朱大生,一听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也确实,此人生的肥头大耳,少时只顾吃喝玩乐,败坏家财,其父也没少给他擦屁股,惹是生非总有个限度在那,其父不忍看儿子如此一生,便让他来扬州当官,虽然官不大,但这官却还是借用了一些见不得人得手段获得的。
今日他难得的没有带府衙里的手下一起出行,身边只跟着俩跟心爱的小妾,朱大生今天很开心,在扬州这一风水宝地上任,又在此娶了娇小可人的小妾,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啊!
朱大生带着小妾们休息于湖旁人员稀少的石椅处,少时寻欢作乐,好吃懒做使得他现在也是膘肥体重,才走了不消半个时辰,便气喘吁吁,“爱妾,老爷我闻此花香,看汝二位美人,实在令人陶醉非常,容我小酣片刻消化一下,这人间难得的美景美人。”纵然嘴上说的冠冕堂皇,那两位小妾又怎么不知,这朱大生昨夜和大老婆在房中激战一宿,再加上这身肥肉,不累才怪咯。
没过多久这朱大生便搂着俩美人呼呼大睡过去,引得路人嬉笑,让那两位小妾羞耻非常。随着樱花祭的开始,湖边走动的百姓渐渐减少,乃至临近傍晚,此地几乎没有人来往,那两个小妾被朱大生搂着不能转换姿势也是疲惫非常,慢慢的睡了过去。
还有一个人也在这待了很久,年轻人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站立于三人身前,他拔出了剑,清澈的剑鸣几乎惊醒已经睡得差不多的朱大生,但是他没来得及睁眼,便又睡了过去,这次的沉眠,时间是永远。
太快!剑鸣响起的后一瞬,年轻人已不在,似乎他从未出现过,好像那风,来的快去得也快,他的称号也是风,风林火山阴雷的风。
这股风,从天星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