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惊醒,好不容易一夜无梦,本想睡个痛快的她,气呼呼的站起开门。
门外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面色坚毅阴沉,正是琉璃,在他旁边站着的矮个子少年沈溪,长得很可爱,满脸兴奋的神情。
“怎么?打扰你清梦了?”琉璃冷冷道,健硕胸膛几乎贴到姜奉月脸上。
她往前挤了挤,琉璃才后退。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十几天才能到么?”她问道。
既然韩微能够胜过苏缀,接下来只需要追捕即可,不需要这两人的战力。和韩微相处起来轻松惬意,琉璃这呆瓜来了以后日子一定会变得难过,她要用计摆脱琉璃才是。
“奉月姐姐,”沈溪声音永远带着欢快的笑意,“西边在打仗,骑马过不来,所以琉璃叔叔才舍得掏钱坐船,原本十几天的路程七天就到啦!”
见他替自己说明,琉璃皱眉问:“玄处呢?”
姜奉月指了指隔壁房间,琉璃如同铁塔一般的高大身躯挪了过去,继续笃笃笃的敲门。
韩微房间里一丝回应都没有,琉璃不气不恼,单调的继续敲个不停,韩微的性子即使被吵醒也会装睡,不理打扰自己睡觉的人,琉璃的性子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两个极品就这样较上劲了,沈溪一开始期待的等待韩微出门,过了一刻钟后期待的笑容僵在脸上,直到姜奉月一巴掌打到他后脑勺上。
“吃饭了么?下去吃。”她走过琉璃身旁时加重脚步,想示意他停止发疯,但琉璃依旧身形凝滞如同雕塑一般,有节奏的敲着门,一语不发。
在大堂里吃完三张饼,喝下一碗汤后,姜奉月听到二楼客房传来愤怒的叫喊声和脚步声,继而是欢喜的招呼声。
不一会,四人围坐在四角方桌,只有姜奉月面前有一盘饼,她见沈溪一直盯着自己咽口水,于是推到桌子中间。
韩微凑过来,在她耳边呼了一口气,弄得她痒痒的差点笑起来,韩微小声说:“昨晚你干嘛去了?”
第一次在江州城中与温澄清在酒肆见面,给他双生壁的事情,韩微已经知道,于是姜奉月也凑到他耳旁,报复的吹了一口气,看着白皙脖颈和青逸细发微微颤抖,跟着他的脸微微红了,满足的奉月讲了昨晚第二次见面的事。
琉璃低头吃饼,没有发现二人的动作,沈溪看在眼里,知道这两人恐怕有奸情,不知该看还是不该看,纠结一会也学着琉璃叔叔一样低头吃饼。
“这么说,我们今天就动身前往江淮拦截苏缀吧?”韩微凑近姜奉月耳朵说。
她双手按着韩微,反过来凑在他耳朵上道:“不让他们两个去。”
韩微闻言惊讶的看着她,目光像是在问‘为何?’,琉璃突然张口。
声音冷若冰霜,斩钉截铁:“有完没完,什么话不能让我们俩听到?”
沈溪惶恐的发现自己被琉璃叔叔代表,吃饼的速度更快了。
“没什么,”姜奉月摇了摇头,道:“苏缀在南安。”
江淮在东北方,南安在东南方。
“什么苏缀?”琉璃疑惑,“薛种呢?”
韩微见二人还不知道来龙去脉,于是将牡丹院中之事和盘托出,讲了半刻之久,沈溪听的一脸陶醉,这些鬼怪神奇的故事他最爱听了。
“你是说,杀人者是苏缀,薛种背后指使?”琉璃问。
韩微与奉月点了点头。
“苏缀在南安?”琉璃继续问。
这下只有奉月点头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即刻动身前往南安?”琉璃起身就要走。
“你们俩去吧。”姜奉月抱着双臂按在桌上。
“你为何不去?”琉璃居高临下,目光孤傲问她。
“我累了。”她坦诚的与琉璃对上双眼,没有一丝慌乱。
“那你呢,玄处?”
姜奉月手指拉了拉韩微衣摆,琉璃看在眼中。
“我。。我也累了,”韩微说的更为具体,“呃。。昨晚。。练剑到很晚,嗯,所以今早才会睡的很死,现在全身无力,头。。头痛欲裂。”
他抱着头做出一副痛苦表情。
琉璃又不动弹了,表情和眼睛也僵在原处,这是他在思考的表现。
“嗯,歇息吧。”他吩咐二人后转身走出大堂,沈溪赶快跟了出去,韩微如蒙大赦一样摊在椅子上。
“你这样骗他,该如何收场啊?”他问。
“收场?为何要收场,苏缀又不是死人,他可以去了南安以后,再去江淮。”姜奉月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