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瞥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的乔单后,米乔很是自觉地把拖鞋换好,乖乖地坐在了一边。
“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乔单在将电话挂了以后,脸色顿时由多云转到乌云了,随时都会有大暴雨外加闪电的感觉。米乔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默默地将放在一边的书包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今天吗?很多啊,翘课,给老师甩脸色。”
“你们老师给我说了你近期的情况,差的一塌糊涂。我什么时候教育你可以翘课了,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个年纪可以谈恋爱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对于老师的尊重都还学不会的,你在学什么?”米乔直接将手机甩在沙发上,指着米乔大吼道。
“能不能说点别的,我已经够烦了。你们能不能换个花样,能不能说点别的。”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烦躁到了极点,一颗心扑通跳个不停地,好像要蹦出来了一样。米乔直接将腿上的书包扔到了一边,生气的模样像极了对面的乔单。
“你看看你教养,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在跟我说话。我是不是惯的你,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乔单直接拽着米乔的手就往杂物间拖去,任凭米乔怎么挣扎,乔单都毫无动容,直到门重重地关上后,米乔才放弃了挣扎。乔单则是倚在门边,轻轻地点燃了香烟。
瞥了一眼四周都是堆放着的纸箱,大大小小的。稍微一个喷嚏就能扬起好多的灰尘,可见平日里清洁阿姨压根就没有进来过。别说,第一次进杂物间,面积还挺大的,走到哪里灯就亮到哪里。找了几个稍微安静的纸箱扔在地上,米乔邪笑了几秒后便直接压了上去,原本撑起的纸箱顿时被压扁在了身下。
“我没有谁,照样活得很好,过得很好。”躺在纸箱好一会儿的米乔,突然朝门的方向大吼了一声。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的乔单,叹息一声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妈妈,我想你。你在天堂幸福吗?”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后,米乔一个跃身,坐在了窗台上,仰着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有好多的星星在闪烁着,城市的霓虹灯把不远处的大桥装饰得像是天空的银河一样美。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滑动界面后。点开了机票官网,开开关关手机好几次后,还是按下了确定键,预定了明天早上最早一班去美国的飞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离开父亲,至少在此之前,是没有想过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惆怅的米乔,就那样极其渴望地仰着头,睁大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空。好一会儿,眼角莫名的湿润起来,然后泪水就开始不停地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打落在手臂上。散开的长发,在风中张牙舞爪着,风声呼呼歌唱着,沉浸在思念与难受的空间里的米乔,就那样坐在窗台上发着呆,一坐就是到了第二天早上。
瞥了一眼手机,还有微弱的电量。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里,小声地开始收拾着东西。从来都没有这一刻,这么紧张过。大气都不敢出的米乔,时不时地下意识就屏住了呼吸。收拾完东西,才发现不过是一个背包的东西而已,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带的。站在乔单门口望了好久的米乔,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虽然天空还是漆黑的模样,可街道上依旧如白天一样,各种彩灯装饰在树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则是装饰着整个沉睡的城市,华丽不已。心情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一样,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刚刚还积压在胸口的沉闷一下子被移开了一样。整个身体都轻松了!
拦了一辆的士以后,直奔机场。拿了机票以后,群发了离开的消息,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候机楼里。还剩下一点的电,犹豫了几秒后,将口袋里的耳机还是插在了手机上,音乐缓缓在耳边响起,静静地等待着。几分钟过后,便见到陈晨和狄云的消息,不停地刷屏着“等等”。可惜,不能再等了,头上的喇叭响起,米乔冲自动关机的手机笑了笑。
妈妈,你在天堂千万不要难过,我过得很好!
飞机划过还未亮的天空,等到乔单和陈明华一行人赶到机场的时候,飞机早已起飞。看着来往的人群,各种面孔都在眼前晃动着,天旋地转间,乔单直接晕倒在地。吓得陈明华赶紧背起乔单就往附近的医院跑去,愣在原地的陈晨和狄云则是一直望着天空。
“说了,让她再等等,结果她根本就没有回。”
“她会回来的,我们等她!说不定几天,她就呆不住跑回来了。”
“也是!”一听狄云这么说,原本有些难过的陈晨又打起了精神,靠着狄云的肩膀往医院走去。
半个多小时过去后,乔单便在点滴的盐水里找回了精神。一脸的悲伤,看得直让人担忧。睁着大眼睛,却一言不发的,就像一个闭眼睡觉的怪人。一旁的陈晨和狄云已经熟睡了,陈明华却是坐在床边默默地陪着。
“等点滴完就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什么事。既然她做出了决定,无论对错,她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也该让她吃吃苦头了,我没有办法一辈子都守护着她,能保护好的只有自己。明华你也不要派人找她,我要看看她能撑多久。”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后,乔单直接拔掉了针管,穿上了外套便下了床。知道自己拦不住的陈明华,只好帮了把手,踹了一脚椅子后,扶着乔单往外走去。
椅子上睡眼迷蒙的两人,一见空荡的病床后,忙追了出去。
乔单虽然话是这样说,可不仅没有冻结米乔的银行账户,相反提高了信用额度,也往里面打了很多钱。去美国有两天的米乔,一个消息都没有。每当空闲下来的时候,乔单总是会望着米乔最后发的那条信息发呆。“我去美国了”简短的几个字,后面都没有了消息。编辑过好几次的乔单,又把信息都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