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上官绫筱还在纠结穿什么衣裳。
“缱绻,你说我穿什么好呢,待会琮王爷来,可要打扮好些,给琮王爷留下个好印象。”
缱绻还在为上官绫筱梳发。上官绫筱命缱绻去盒子里拿出母亲当年出嫁时的嫁妆:一支绝美的细簪。
“戴上这个小姐肯定更美了!”缱绻奉承着。
这时何氏走进凝雪苑大门,进了上官绫筱的闺房。
上官绫筱马上站起来,拉着何氏的手臂撒娇:“娘,你说我这样好不好看?”
何氏像是早料到如此一样,开口:“你这是打扮给当今圣上的次子蓝璟之看的吧?”
上官绫筱含笑点头。
“听闻蓝琮琮王殿下貌比潘安,风度翩翩,光是站着就如画一般。女儿家见了他更是被他的魅力吸引的神魂颠倒。”
上官绫筱又娇羞的点点头。
何氏又问她:“琮王可是从未来过上官府,你也不会为了一句传言便打扮的这么认真。给娘说说,你什么时候见他了?”
何氏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闺女的把戏。
“三年前,从外公家回来时有一面之缘。”上官绫筱扭扭捏捏答道。
“可以,有朝一日你嫁入琮王府,我倒也成了琮王妃她娘亲了。”何氏打趣着上官绫筱,她笑的更欢了。
“可是他也不一定看得上我啊,听说蓝琮性格怪癖,还有传言说他喜欢男人。”
何氏掩面一笑:“那你还为他倾心?众多皇子中蓝琮该是最有能力的,以后说不定还能当皇上呢。”
“娘,这话乱说不得,不是还有大皇子御王么!”
恰在此时,何氏的贴身奴婢珍姑姑来了,说是琮王爷有事耽搁了,要过几日再来。这一消息可把上官绫筱脸都气绿了。
“不是说今日来找父亲的吗,怎么还放鸽子啊!”上官绫筱耍起了小姐脾气,把茶杯都摔碎了。
“这……小姐息怒,老奴也不知道哇。”珍姑姑吓得头都不敢抬。
“罢了,珍儿,你出去吧。”何氏叫珍姑姑下去,她也应声离开了。
“筱儿,做事要沉得住气,不能如此急躁,你要一直如此,将来怎么撑得住大局啊!”何氏斥责自家女儿。
“娘,筱儿知错了。您别生气了,咱去看看戏台子造的怎么样了吧!等建好了女儿唱戏给娘听!”何氏笑了笑,由着上官绫筱就拉着去了。
待杏容把参汤端来时,上官绫筠已经坐起来了。
“沉云可有好好学习?”
“小少爷在练字。只是夫人走了,他看起来不是很精神。”
“也是苦了他了,我是他姐姐,今后我来护着他。”
“小姐虽是这样说,但身子还是得保重。对了小姐,听阿祥说,那琮王殿下今日不来了。”
上官绫筠一口口把参汤喝完,又拿帕子拭了拭嘴,方才开口:“不来?那好得很。杏容,拿几张宣纸来。”
“小姐又要作画?”
“是的,先画几张,到十五那天晾干了就能拿去卖了。”
上官家是书法世家,上官绫筠的父亲上官逾是南域三品侍郎,更是大书法家。
长女上官绫筠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只不过,她更善绘画。
不一会,一幅《残枫图》就画好了。
画中的枫树尽显枯老,枫叶更是画的轻飘飘的,像极了爱情。
“小姐好手笔!画的真好!”杏容把刚刚画好的《残枫图》挂好,上官绫筠便又开始作第二幅。
上官绫筠画了整整十张。待她画完,已是深夜。
“小姐睡吧,过几天还要给何夫人请安呢。”杏容把床铺都收拾好了。
“嗯,知道了。”上官绫筠心里虽然很不愿意,但礼节毕竟是礼节。
最近天气很是不好,大雪纷飞上官绫筠在轩榭阁躺了几日。
上次气到了身子,连晕两回,又撑着病体起来作画,加上那晚又染上了风寒,才一卧不起。
如今病好的差不多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给何氏请安。趁这个机会也可以让何氏同意她出府。
早晨,轻柔柔的雪飞舞在空中,上官绫筠带着杏容往翠湘亭去了。
“何夫人,筠儿给您请安了。”上官绫筠向何氏行礼。
“起来吧,好孩子。病好些没?”
“劳烦夫人担忧,筠儿的病已大好了。”
何氏眼里满是不屑,只是刚刚坐上这正夫人之位,贤妻良母扮也是要扮一扮的。
恰是抓住了这一点,上官绫筠才敢这么嚣张的在上官绫筱面前与何氏有说有笑。
上官绫筠与何氏客套几句,便直奔正题。
“大夫人,因为母亲前几日去世,筠儿想去城郊的净水寺去给母亲祷告,听说那里的菩萨特别灵。还请大夫人准筠儿出府。”
上官绫筠一说完,何氏立马就答应了。
“筠儿也是有孝心的好孩子,今儿个天冷,收拾收拾明日再出发,啊。”
上官绫筠连连道谢,便退出了翠湘亭。
上官绫筱却一脸不乐意,等姐姐走后就开始埋怨母亲。
“您放她出去做什么呢!”
何氏此时却笑了:“傻孩子,明天琮王要来府中用午宴,那丫头要是在,那指不定多碍眼。她明日要是走了,在琮王面前出风头的还不是你一人?你父亲到时候治了穹州水患,成了头等功臣,向皇上请婚,你不也成了琮王妃,到时候还可能成为皇后,我们一大家子,也算皇亲国戚了,岂不美哉?”
“娘亲,你想的倒好,但你可别忘了上官家还有个女儿啊。”
“凭你的姿色,迷倒琮王根本不是问题。至于那死丫头,哼,叫她去和她那贱婢死娘团聚吧!”
“还是娘亲高明!”上官绫筱会了何氏的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却说何氏母女打的好算盘,等着上官绫筠中计。
第二日,上官绫筠带了些银两,打算再购置些宣纸回去。作画要的纸多着,何氏不会轻易给的,买些备着,到时候手中有银两,也不至于过的太落魄。
清晨,上官绫筠带着杏容上了何氏给她们备的马车。
本来走的安安稳稳的,可是后来车子越行越快,上官绫筠撩开帘子,看到不是去城郊的路,便知道何氏对她动了坏心思。
她本来以为刚母亲去世,何氏还没坐稳主母的位置,不会太明目张胆,起码也要做做样子。况且还有父亲在,她不敢动她。
可是她忘了,父亲去了穹州。
上官绫筠慌了,连连叫停车,可是车夫根本理都不理她一下。
她的心猛地悬了起来,像是被紧紧揪住,就连血液流动都像变慢了一般。
看到小姐如此,杏容心中已明白一二,心紧跟着紧了起来。
“停车!”上官绫筠大喊着,还一边拍打和车夫之间的挡板,早已丢掉了大家闺秀的仪态。比较再怎么着也是性命重要。
一旁的杏容都快急哭了,五官拧作一团,一双杏眼泛着泪光。
“小姐,我不想死,我还没嫁人呢,我不想死……”杏容哽咽着,拽着自家小姐的袖子哭个不停。
虽然素日里杏容待上官绫筠要好的紧,但是此刻上官绫筠还是为她的懦弱感到烦闷。
上官绫筠用力拍着马车,并且大喊着,但是车夫依旧不理会她。
到了一荒山野岭,停车了。
这地方雪下的很大,积了厚厚一层。
车一停,上官绫筠赶紧就拉着杏容下车跑,却被几个早已埋伏好的人拦住了。
那几个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刀,杏容直接就被吓晕了,倒在了地上。
“杏容!”上官绫筠大喊一声,她的心如针扎,此刻她的大脑里已经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上官绫筠冲那些杀手大吼,两行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哭腔。
“小姐,我们也不想杀你。只是拿钱办事,不能坏了规矩。我们谁也没想到拿钱的主儿要除掉的人是小姐,恕小的们不敬了。”
上官绫筠听到这些话,心中充满了讽刺。
“不想杀我?那你们一个个的还拿着刀指着我?”上官绫筠眼泪不停的流,眼圈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她哭的梨花带雨,就是伤心流泪,也无比动人。好一个可人儿。
那几名杀手看到楚楚可怜的上官绫筠,心顿时软了下来。
“老大,你要是心软,我们可怎么交差啊!”
带头的像是被点醒,一声令下,五六人就拿着刀向上官绫筠刺去。
上官绫筠反应也快,撒丫子就跑,不要命的往前冲。她再回头看看那些人,穷追不舍。
上官绫跑到了悬崖,本来想走位躲他们,谁知脚滑硬是跌落了崖底。
那几个看着上官绫筠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死了。那边那个被吓晕的丫头估计也是被冻死,毕竟这荒山野岭,也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