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睡着之后绛阳轻轻地坐了起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旁边的沛儿睡的正熟还不时砸吧砸吧嘴,绛阳低下头看着弟弟的稚气的脸庞神情变得温柔,她帮沛儿盖好被子, “沛儿你放心姐姐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洞口微弱的光照射进来照亮绛阳姣好容颜,她眼底滑过一丝寒芒。
鞋子踩过厚厚的雪发出轻微的声响,杨舜之远远就看见坐在祠堂门口的身影,衣衫单薄。
“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他皱着眉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下披风给她披上。
披风带着他的体温和味道抵挡住了雪夜的严寒,绛阳抬起头眨了眨眼:“等你的披风啊。”小巧的脸庞带着一种调皮。
绛阳一反往日的疏离有礼让杨舜之愣了愣,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这么晚了叫我出来可是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天精神紧绷有些累了就想找个人出来放松一下。”绛阳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刚热好还是烫的呢。”
“呵,竟有如此好事,”杨舜之也来了兴致,“雪夜对饮倒也十分别致。”
绛阳拿出两个精致的酒杯,斟满递了一杯给杨舜之,酒味醇美,其甘如饴,滚烫的酒顺着喉咙滑下全身似乎都暖和起来了,“好酒!七婶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杨舜之赞道。
天空飘起小雪,雪花晶莹剔透慢慢飘落。绛阳望着前方,眼神散漫:“杨公子应该喝过不少好酒吧,实在是谬赞了。”
“并非我夸张,此酒确实醇美只怕当今宫中的御厨手艺也不过如此。”
“杨公子的故乡是在南方吧,那里冬天也会下雪吗?”
“冀州气候温暖少有下雪的时候,所以我刚来青州的时候看见这么大的雪兴奋了好一阵子呢。”听见杨舜之这么孩子气的话语绛阳不由得失笑,“那你可每天都得兴奋了。”
“呵呵,不过冀州虽然不下雪但景色秀丽,若有机会绛阳姑娘可到冀州去玩玩。”
看着他明朗的笑容,绛阳眼底一暗:“只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阵眩晕感袭来杨舜之突然觉得全身无力他大吃一惊:“你……”
绛阳站起来拔出剑,冷冷地看着他:“我也是,你也是,都没机会了。”
杨舜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面目冷清的女子:“为何?”
“要怪就怪你自己大意,你那晚放出的鹰被我三叔拦下了,没想到你居然会把村子里的地形机关透露出去,你果然是冲着东西来的。”绛阳盯着他眼里压抑不住的怒火,“你还有什么解释的?”她一步步向他走去剑尖在雪地上划出一条细细的线。
杨舜之摇摇晃晃地站着苦笑了一声:“你既不信我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绛阳看着他,轻叹一声:“其实我是想要相信你的。”冰冷的长剑划破虚空,一剑没入血肉。杨舜之捂着胸口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终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伤口不断流出染红了洁白的雪地,绛阳站在他身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纷飞的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发梢。
“辛苦你了丫头。”楚福慢慢走出来,“想不到这么轻易就得手了,亏得我们还埋伏了这么多人。”黑暗中有人影晃动着。
绛阳面无表情:“他可能没想到我们今夜会动手疏于防范了,事情已经结束了,三叔你让大家散了吧。”
楚福笑笑,“别急啊丫头,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什么?眼前刀光一闪,绛阳本能地向后一翻身避开,刚刚落地又有两把明晃晃的刀砍来她连忙举剑挡住,当,短兵相接的声音响起。绛阳看着眼前的三个黑衣人冷冷地质问道:“三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福笑容阴冷:“三叔只是想请丫头帮个忙把密道打开。不然你弟弟的性命可就堪忧了。”一挥手他的身后又出现了十来个持刀的黑衣人。绛阳明白过来:“原来你才是内奸,你一直都在骗我。”
楚福哈哈一笑:“本来我没打算利用你的,可你那天自己找上门来跟我说你看见杨舜之晚上偷偷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那张泄露机关的纸条也是你伪造的?”
“没错,想不到你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还替我解决掉了他,丫头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这样大家都会没命的?”绛阳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
楚福摇摇头:“大家都不会死,除了你和你弟弟。”
绛阳突然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快速靠近,回身举剑一刺却刺空,手里的剑被击飞,一道巨大的力量捏住了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