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束缚着血神意志的铁锁,便是帝尊所为?”
千雨的声音略微发颤,她自然也看到了雨馨背后鬼影身上缠缚着的铁锁,现在想来,十分的不协调,好像那层枷锁并非自带,而是后套上去的一般。
结合血神意志无法伤害那功法修炼者,不得不让她做出如此联想。
张天十分大方的点了点头,抿了口清茶,淡声道:“血神这人确实有几分才华,当年他欲身化九大海界,进而掌控半个宇宙,此事不知惊动了多少沉眠千百万年的老怪物,逼得他们联手围剿。虽然外界风传血神最后被镇压,但世间血海不枯,他又岂会真的身死。”
“什么?上古血神还未死?他的神魂不是已经……”
神女千雨瞪圆了眼睛,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闻,当年的血神,在九大山海兴风作浪,不知触动了多少超然势力的利益,以至于最后被群起而攻之。
但当时血神的神通已经大成,血海化身彻底与第四海界的本源相连,除非蒸干第四海界,不然血海永不枯竭,而血海不枯,血神便永生不死。
最后还是几名准仙帝联手布下绝阵,斩杀了血神的一百三十二万零七千道分魂,确定已将他的神魂彻底消灭,这才作罢。
如今,张天竟告诉她血神还未身死?
张天轻笑一声,道:“若血神就这么身死,他也不值得本帝看重了。事实上,血神在那一役中确实重伤垂死,这也逼的他不得不冒险做出决定,那就是将本命神魂融入血神经中,以绝世功法蕴养神魂,这个方法他不是首创者,但算得上最成功的几人之一了,这也是他的才情。”
神女千雨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道:“以绝世功法蕴养神魂,莫非那出现在帝尊女儿背后的鬼影,是……是真正的血神?”
“当然不是。”
张天哑然失笑,摇头道:“血神那一战中被斩杀了一百多万道分魂,神魂受损十分严重,几乎立刻陷入沉眠。那道鬼影最多算是一缕残念而已,吞噬身体主人的灵魂后,便会操控着身体前往第四山海的血海,借助血海中的能量还恢复本命神魂。到那时,才是血神死而复生的时刻。”
说道这里,张天也忍不住露出一抹赞许之色,这是一部大棋,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布下的棋局,令人惊叹。
也正是拥有这样的气魄,血神才能以没有留名帝痕碑的实力,让一众准仙帝铩羽而归。
“既然这残念如此危险,帝尊为何还要让令媛修炼《血神经》这种歹毒功法?”
“本帝的女儿,异日当傲视苍穹,以万古为镜,照耀前尘未来,降服血神自是不再话下。”
张天挥斥方遒,十分霸气的说道。
血神在下棋,张天同样也在下棋,只是他的棋局更大,血神的谋算不过是他棋局的一角。
自从雨馨得到《血神经》那一刻,张天就已经把血神算到了给雨馨铺就的道路中,那本残缺的《血神经》早就经过他的改良,包括束缚鬼影的铁链,看似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实则都在掌控之中。
炎帝的异火,封天帝的封妖一脉,血神的血海化身,还有那孕育中的九色彼岸花,这些都是张天为雨馨铺好的道路,其中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一名天骄一飞冲天。
张天尊为九界之主,虽然不愿干涉女儿的成长,但是这种该铺下的道路,却是一点也不会少的,只是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而已。
张天这种轻松写意的态度更是狠狠震撼了千雨一把,传说中让许多准仙帝都大感无奈的血神,在他口中竟然只是一个颇有才情的人。
那他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涌出,莫非这位前辈是准仙帝?
这种询问几乎脱口而出,但却被她强行忍了下来,因为这干系太大了,遍数九大山海的历史,能够在帝痕碑上留名的有几人?
不管答案如何,都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强求只会引火烧身。
她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人,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将茶水饮尽,张天站起了身,说道:“本帝还有事要先离开几天,本帝的女儿就交给你照看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
说完,张天随手朝着虚空一划,连通了前往死者生界的通道,他掐算时间,狠人也快要出关了。
“是,神女……”
千雨微微屈膝,话还没说完,便见张天跨过的虚空已经快速愈合,不由将剩下的话语变作了幽幽一叹。
她还有话要问张天,比如他还记不记得自己之前说的那番话。
“他年若化海,常伴帝尊侧。”
千雨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神迷离,不知他是否还记得,自己郑重许下的这个承诺。
道湖之上,雨馨随手灭杀青袍老叟,将此处道湖上的五岳剑派令旗轰碎,随后插上了魂殿的招魂大旗,语气清冷的说道:
“这处道湖,我魂殿要了。”
此话一出,各大势力的顶尖高手皆微微变色,那枯剑尊者更是怒发冲冠,周身剑意缭绕,震得虚空发出一连串的爆鸣声。
他主修的枯木剑意属于木系剑意的一种,别出心裁的融合了一丝岁月剑意,使得剑魂霸道了数倍不止,往往一剑扫过,便是擦到一丝剑气,也要损伤几十年寿元,故而从无人敢和他切磋,外界更是惧他如虎,何曾受过如此欺辱。
就在枯剑尊者打算继续动手时,五岳剑派本阵中的一名少年突然说道:“枯剑师叔,便让一座道湖给魂殿的人吧,今日之争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
这少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身材修长,剑眉星目,充满大家风范,那腰间斜挂的古剑更似在提醒别人,他拥有天下无双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