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夕和涅无渊立刻不闹了,躲到角落中。
一队卫兵从矿道另一边拐了过来,领头的卫兵环顾四周,还在尸体消失的地方仔细查看。
他的身后,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骂骂咧咧的道:“不是已经巡查过了吗?又来这里做什么?”
卫兵们不情不愿的朝那人行礼,解释道:“轩琨大人,这里刚刚死了一名卫兵,又发现新的动静,我们不得不谨慎……”
“新的动静?你的意思是杀人凶手还呆在这里没跑?你当人家傻吗!”轩琨不耐烦的打断他,指着前方的空地,“还有,你们说卫兵死在这里,尸体呢?没有尸体,也没有痕迹,你们确定不是搞错了?!”
卫兵们脸色难看,根据堡垒的法阵来看,这里确实死了一个卫兵。可是找不到痕迹,他们也无法肯定是不是法阵出了错误,只能默默不语。
轩琨见他们不说话,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以后别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惊动本皇子,都滚去别处巡逻。”
卫兵们显然也不想和他多说,立刻收起兵器走人了。
琉夕目瞪口袋的看着这一幕,从大轩叛逃的轩琨居然出现在了这个地下堡垒,看样子在这里的地位还不低,掌管了巡逻卫兵,比以前更傲慢了。
看到轩琨背起双手,大摇大摆的往矿洞深处走去,琉夕和涅无渊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跟着轩琨果然有所收获,他们发现了地下堡垒的监牢,堡垒的主人腾出了一个几乎方圆百里的巨大空间用来关押犯人。
随着轩琨开启机关,走入监牢深处,琉夕一路上看到的囚犯不下千人,全都被铁链束缚在狭小的空间中,而且各个都是武者,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武侯!
其中有些人琉夕看着十分眼熟。
“好像都是万宗国的弟子。”
“不止,还有大楚和大轩失踪的将军。”涅无渊脸色深沉,认出了好几个将军。
他们在两国的记录上都已经亡故十几年了,可他们并没死,而是暗中抓捕了他们,还偷天换日,抹掉了他们继续存在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通天的手段!要知道两国的国主至今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涅无渊和琉夕的心里都有些发寒。
轩琨一路来到了监牢的最深处,在一个独立封闭的牢房前停下脚步,进行一系列复杂的操作之后开启了牢门,走了进去。
琉夕和涅无渊在他关闭牢门的一瞬间紧跟了进去,看到牢房中的刑架上用细如丝线的魔气绑着一个人。
琉夕眼睛猛然张大,差点叫出声来。
涅无渊捂住她的嘴,从身后抱住她,迅速的将她拉到角落。
轩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回头看了看,见什么都没有才又转回头去,看向被绑着的囚犯,“江长老,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你确定还不打算说吗?”
刑架上绑着的正是琉夕的师父江长老,他衣衫整洁,但脸色苍白的仿佛死人,没有一丝血色,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伤势。
琉夕咬着嘴唇,心慌的看向涅无渊。涅无渊微微摇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
他抬头看了轩琨一眼,神色平淡如初,“我说了寒潜会放我走吗?”
“当然,只要你肯说。”轩琨循循善诱。
江长老摇摇头:“寒潜不会放我走的,你的承诺我不相信。”
轩琨被揭穿了谎言,和善的笑容瞬间收了回去,“江长老,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说出开启宝鼎的方法,王上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王上?他已经自称为王了吗?”
“江长老!”
“我不想说。你要不让寒潜自己来问我。”
轩琨冷笑,“王上正忙着登基大典,可没空来管你。你要是还不说,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江长老无所谓,“随便,他每天取我的血不就是要练功吗?他以为我不知道,修炼这种禁.忌魔功,他也活不了多久。”
“你还是先考虑考虑你自己吧,今天可不是取点血那么简单了。”轩琨周身腾起无数骷髅头的黑气,一掌拍在江长老身上。
江长老脸色骤变,整张脸痛苦的扭曲起来。
琉夕慌了,死死抓着涅无渊的手。
“是神力。”涅无渊阴沉的盯着轩琨,这些骷髅头的魔气正在帮助轩琨吸取江长老的神力。
神力和血液不同,抽取神力是涉及灵魂的痛,和抽取血液的痛完全不同。
“可以动手吗?”琉夕咬着牙,低声的问。
他们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个监牢里到处都是法阵,这个牢房中的法阵更是精妙无比,想要在短时间里破掉是不可能的,一旦出手,他们就会被发现。
听轩琨的意思,寒潜就是这个堡垒的主人,他现在应该就在这里,同时涅刑现在也在这里。
一旦被发现,他和琉夕想要逃走都很难,更别说救下江长老。
涅无渊摇摇头,“不能出手,不过吸取别人的神力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琉夕立刻明白,释放出小鼎之前储存的大量神力,冲向轩琨,扰乱了他的神力。
轩琨正得意的张开臂膀,吸取着江长老的神力,忽然另一股神力直冲过来,不但打断了他的吸收,还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刺进他的脑海。
“啊!”轩琨抱着脑袋,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
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双目通红,忽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哈哈哈,本皇子终于称帝了!本帝就是天下唯一的武帝!谁敢不从……”
他发狂的攻击着牢房周围,激发了牢房激烈的警报。
涅无渊挽住琉夕的腰,带着她飞快的躲开轩琨的攻击。
琉夕瞧着神志不清的轩琨,“他这是疯了?”
“神力本身就是很危险的东西,被冲击之后,疯了很正常。”涅无渊看到牢房的门有动静,立刻带着琉夕躲到最远的角落,将屏蔽气息的灵药撒在身上。
寒潜一身璀璨的锦袍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发疯的轩琨,抬眸看向江长老,“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