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风很大,唯有衣袍的哗哗声,楚云轩下令开了城门,随后看向已额头冒汗的王丞相。
“九皇叔交不交兵权,朕自会处理,丞相如此心急是为何?京城现在布满你的人,后宫甚至都被皇后掌控,禁军也被你安插了人,就连太医院……除了唯一一个是九皇叔的人,其他人都为你所用吧?”
王丞相抬起脸,沧桑的脸上是抹不开的慌乱,一直以为眼前的帝王不过是在楚熠的羽翼下躲避着风雨,只是有着一个虚位而已,所以朝堂之中,除了他和云鹤的人,便是楚熠的人。
云家倒了后,几乎所有的漏网之鱼,也都投靠了他,将楚家视为仇敌,西越之战,楚熠将亲信亲兵都带走,对于楚家而言,京城宛若空城。
他以为是绝佳的反击时候,却还是棋差一着,他们叔侄之间,明明有着嫌隙,现在看来很多东西都只是他的想当然而已?
片刻后,王丞相低了低头,尽量保持着镇定,“皇上,老臣一片衷心,都是为皇上着想和分忧啊,管控京城和皇宫也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
楚云轩嘴角抹上淡淡的冷笑,声音也加大了几分,“你挑拨朕和九皇叔的关系,又弄出这无中生有的一出,还真是将朕当成傻子了?九皇叔在西越留下重兵,不过是为攻取北冥而准备,何来不交兵权一说?何来拥兵自重之谈?”
王丞相闻言大惊,再也无法平静,声音颤抖着,“北冥不是已沦陷吗?”
“你收到的消息是如此,觉得九皇叔任务完成,该回来对付你了?所以狗急跳墙,先下手为强?不过跑了一个顾嫔,你们就沉不住气了?怎么?怕自己与北冥勾结的罪证暴露于世吗?”
一声声质问,逼问得王丞相哑口无言,他感觉自己如猴一样被人戏耍着,他的所有安排,在他们面前如同透明的一般,甚至他所想的都逃不过楚熠的眼睛。
原以为自己比云鹤聪明,比他能隐忍,比他更能冷静地谋划,所有的一切,在他楚熠面前,就像跳梁小丑。
他仍不死心,眼眶已泛着红,声音苍老而沙哑,“皇上,您就如此信任九王爷吗?您别忘了,如今后宫只有皇后才有您的子嗣,您想让自己的江山,一直在九王爷的管控之下吗?老臣一家才是您的至亲啊?”
楚云轩闻言大怒,额头的青筋隐隐可见,双手紧握着拳,“现在才想起自己朕的至亲了?国丈大人啊?你的外孙将来可能继承大统,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者是觉得朕偏爱安歌,你们开始惴惴不安了?”
“皇上不是早就有那想法,立安贵妃将来的儿子为太子吗?”
楚云轩嘲讽的笑着,冷冽地说:“果然是如此啊,且不说安歌还没有孩子,就算真是朕当时的说的那样,难道就成了你们谋反的理由?”
王丞相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瞬间老泪纵横,“皇上,谋反二字实在担当不起啊,您就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也不能如此绝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