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看向楚熠怀中的洛梨,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真的是惹不起的,狠起来压根不会给人反击的余地。
他转身带着人离去,只留下了骆驼,在沙地里一脸茫然。
洛梨看向春若,“尽最大能力救秋露,只有你能救她了。”
眼泪再也忍不住,从她眼角滑落,楚熠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
冬雪,夏知和小七带着秋露先行一步离开,春若看着洛梨苍白的脸色,担忧不已,“小姐,你怎么样?”
洛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楚熠大惊,“洛梨……”
春若连忙将手搭在她的脉上,脸色越来越沉重,楚熠见她变幻的神色,更加不安,“她怎么样了?”
“她……小产了。”
仿若晴天霹雳般,楚熠下意识地将她搂紧,一滴泪从左眼角滑落,“那她的身体如何?要不要紧?有没有危险?”
春若深深地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快走吧,此处离邺城最近,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我开药方给她调理身子,她还有多处外伤得处理。”
楚熠将脸贴着她的脸,眉宇间的忧伤让人心颤,他低声说道:“别告诉她这件事,她以为自己是月事来了,就让她当作如此吧。”
春若点了点头,几日前风寒时把脉,她还不曾探到喜脉,按日子算这才一个月身孕,哪里经得起这几番折腾?她觉得鼻子酸酸的,自己妄称医术高超,却连一个孩子也没保护好。
楚熠脱下外袍,将她严严实实包住,抱着她离开这万劫不复之地,沉重的脚步如感觉无力,心如万箭穿心般疼痛。
他还是将她伤得遍体鳞伤,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无端的猜疑,莫名的吃醋,而她总是挺身而出的那一个,为了他,付出太多太多。
这便是他得承受的代价吗?太痛了,为何都是她来承受所有伤痛?眼眶已湿润,朦胧了整个世界,唯有她深入他的心,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凌玉的死对北冥王的打击沉重,死士的覆灭更加让他如坐针毡,凌墨瞒下了宝藏一事,莫须有的那点希翼,勉强支撑着他。
与西越的合作从主动变得被动,败军之师,北冥王本就不放在眼里,可失去凌玉背后的势力,和他最引以为傲的死士后,底气明显已变得不足。
对楚熠的恨越发浓烈,势不两立的局面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越萝在最短的时间内,便成了北冥王的宠妃,引得民间更加怨声载道,北冥王好色奢靡的名声越传越烈。
凌墨站在城楼上,望着漫天的黄沙,叹息着一步错满盘皆输,无尽的纵容导致凌玉太过自负,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他的眼底闪过狠意,他似乎忘了,若不是她的倒戈,秋露哪里能得到藏宝图?那凌玉便不会知道万古塔便是藏宝之处,所有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抬头看向苍穹,日已西斜,晚霞红透了半边天,他心里还是有一分是欣慰的吧,那染红的衣裙也渗透了他的心,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