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境内,已渐渐入冬,寒风冷冽,刺人心骨。
风卷起黄沙,顽强的沙柳展示着它们的生命力,抵御着风沙。
凌墨望着满脸不服输的凌玉,深深叹气,脸被气得青一块白一块,额头的青筋突起,妖冶的眼瞳冷意连连。
他看向眼前的漫天沙土,声音低沉,“你羡慕南晋的秀丽江山吗?就连西越,都有壮阔的草原,可咱们北冥濒临着这黄土风沙,多数地方贫瘠寒冷,过着苦不堪言的日子。”
凌玉被他的冷意震住,语气明显底气不足,“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杀他们的,凌墨哥哥为何生气呢?”
凌墨逼近她,浑身的冷冽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他怒道,“那现在呢?你刺杀成功没有?你有想过后果吗?”
他实在无法相信父王会将自己最得力的武士给她调遣,对她这个侄女比他更信任。
凌玉扬起脸,振振有词地说:“失败了是能力问题,你不能否决我的决策是错误的,不然你父王怎么可能如此信任我?”
凌墨怔住,他并不否认,只要洛梨和祁风一死,楚熠便会方寸大乱,西越更是六神无主,北冥趁虚而入,胜算自然大很多。
可他想抓洛梨回来,只是想要挟楚熠,从未想过要她的命,他暗自嘲笑祁风心慈手软,他何尝不是一样?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淡淡地说:“你们是不自量力罢了,没有把握的事失算,那将把之前的计划全部打乱,北冥一旦被孤立,落入南晋之手是迟早的事。”
凌玉内心慌乱,咬牙说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追杀就是,祁风受伤,可是最好的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以为他们还会给你机会,不要小看祁风,更不要小看洛家,若不是她将身边的婢女支开做其他事情,你的人也伤不到祁风。”
“你是否太高看洛梨的实力了?连越萝曾经都能伤到她,凭什么就说我们不行?”
凌墨低头注视着她,眉目间阴云密布,寒凉的气息如同呼啸的北风,凛冽无比,“现在得罪了楚熠,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等收拾了西越后,你以为他会停手?”
凌玉身形一怔,往后退了两步,已经明白后果的严重,可是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并不是认错的时候。
她抬眸看向凌墨,问道:“那这事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吗?”
“看楚熠能将西越逼迫成何样吧,静观其变,别再冲动做无畏的牺牲。”
“我们坐视不理就行吗?看他们争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才好。”
凌墨不语,看向远方,有楚熠在,恐怕不会两败俱伤吧,西越能保存多大实力就看祁风了。
一阵狂风吹起,黄沙袭卷而来,他伸手用衣袖挡住扑面而来的尘土,凌玉捂着脸转身背对着风,吹得衣诀肆意飞扬。
风吹过,扬起的黄沙渐渐平息,凌墨抖了抖衣袍,抬步离开这片黄土,凌玉紧随其后,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也能体会那丝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