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老宅内,灯火通明。
二十几个死士,只逃回了一个为首的,还已身负重伤。
云鹤面色阴沉,鹰隹般的眸子仿佛能刺透人的心脏:“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黑衣死士捂着伤口,剧痛难忍,从牙缝中艰难地吐着话:“将军,九王爷和九王妃武艺高强,在下实在是力不从心。”
“二十八个人,我将军府精心培养的死士,一下就折了近半,他们才两人而已。”
云鹤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些,楚熠已盯上他们云家,他若不先下手为强,形势只会更加被动。
他白日灭了他的土匪窝子,晚上又解决了他近半的死士。
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黑衣死士爬到云鹤脚下,气若游丝地说:“将军,我们遇到另一拨人,那群人武艺在我们之上,目标一样,您不必忧心,或许有人无形中相助了您。”
“哦?还会有谁要杀他们?”
“不清楚,那些人身手不凡,不像南晋的招式。”
云鹤凝了凝眉,犀利的眸子看向窗外的茫茫夜色。
“你先去下去疗伤,此事本将军得从长计议。”
说完朝左右摆了摆手,两名护卫将黑衣死士抬了下去。
一直站在旁边的,云鹤的属下云莫走到他身前:“将军,莫非是西越或者北冥?他们按捺不住了?”
云鹤眉头紧锁:“按常理,他们不会如此草率,只怕另有其因。”
“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呢?”
云鹤在屋内来回踱步,有点焦灼不安,今日开始,他算是和楚熠公开叫板了。
他突然觉得今夜的行动过于仓促,太急功近利了。
他停下脚步,看向云莫:“你先回京城,提醒下我那不消停的云贵妃,让她在宫里先安分一段时间,别再给我捅娄子。”
云莫面上一惊:“此事和贵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云鹤冷哼道:“九王爷向来不管朝廷之事,此次用受罚的幌子带着九王妃来允州,你以为他是来谈情说爱的?”
“您是说贵妃娘娘得罪了九王妃,九王爷想替她出这口气,才对目标放在了允州?”
云鹤一脚踢去:“都是和我那妹妹一样的蠢,楚熠岂是那么肤浅的人?只怕事情远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云莫摸着被踢的大腿,脸上赔着笑:“将军教训得是,不过您放心,九王爷的权利都还给了皇上,怎么也动不了云家的。”
云鹤冷冽的视线投向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莫非你不知道?你是哪国的人?他何时有过权利?何时又需要权利?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云莫心中骇然,他猛地甩了自己两个巴掌:“属下愚钝了。”
那个逍遥王爷,可是比当今皇上还有威望,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杀伐比谁都果断。
云鹤朝他摆了摆手:“知道就好。”
“那属下告退,明日一早便去京城。”
“嗯。”
室内静谧下来,云鹤颓坐在软椅上,盯着那摇曳的烛火出神。
云家,谁也别想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