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地行驶在金吾卫们的包围之下,陈玄坐在里面静静的打坐着。
行驶了两天,陈玄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如今自己第一重楼大圆满,正是冲击二重楼的好时机,可惜现在一路奔波不说,自己随时还可能再一次陷入危机,马车外面的金吾卫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玄抱起自己身边的小狼,不愧是三纹金麟狼,这只小狼才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已经可以开始吃肉了,虽然身材好像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么小的一团,在陈玄打坐的时候爬上爬下,甚至还会趴在陈玄的头上睡觉,陈玄也由着他去。
陈玄感到马车停了下来,于是掀开车帘。
陈玄坐的这辆马车,赶车的是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陈玄问道,“咱们又停下了?沈大哥,今夜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吧,我看天色还早啊。”
络腮胡汉子嘿嘿笑了起来,“这不是安全起见嘛,公主的安全,我们可不敢有一丝怠慢,陈玄小哥,也快过去吃饭吧,迟了,那个小娘皮又要来叫你了,烦得很。”
陈玄下了马车,无奈的向前面走去,已经有一些金吾卫在搭帐篷了。
这两天里,基本他们每天都是只走四个时辰,次次天还大亮就已经开始扎营了,照这样下去,等他们到了京城,要走大半个月,而这些金吾卫来的时候仅仅花了五天的时间。
络腮胡汉子口中的小娘皮是一名名叫小芹的婢女,是和这批金吾卫一起来的,也许是来的路上受了委屈,对他们火气大得很。
赵志明正在指挥这些金吾卫搭建帐篷,看到陈玄,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
陈玄说道,“赵叔叔,照咱们这个走法,就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能走到京城啊。”
陈玄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已经确定了赵志明最早的那次救火就是在对自己做试探,不过后面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没有乱说,更没有以此要挟,观感还是不错的,所以就改口叫了一声赵叔叔。
赵志明看那边尘土飞扬,就拉着陈玄走到了远处,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平原,虽然不是沙漠,但是却身份荒凉,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枯黄的古树,还有风沙。
赵志明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好一副落霞与孤鹜齐飞,可惜没有秋水共长天一色啊。”
陈玄也笑道,“可谓是大漠无孤烟,长河落日圆。”
赵志明点了点头,“这样的地方,最安全也最危险,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到敌人,不过看到了也就意味着无处躲藏,你也别嫌走得慢,这都是为了保护公主还有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不至于吧,他们对公主还不死心我能理解,对我有什么仇怨。”
“京城的事,很复杂,我们的敌人,你不了解,当你救了公主之后对他来说,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将你收为己用,另一种就是将你一起杀掉。”赵志明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喝了一口后递给陈玄。
陈玄也喝了一口,辛辣至极,陈玄擦了擦嘴角,吐出一口酒气,“既然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走得快点吗,这样,反而让敌人有机可乘啊。”陈玄略作迟疑,“我懂了,可是这批金吾卫到底有什么高手,敢如此托大,面对刺客联盟还有底气玩这猫鼠游戏。”
赵志明神秘的一笑,低声说道,“老实给诉你吧,陈玄兄弟,这一次,他们不管派多少人来都只有死的分,除开我不谈,如今这里,就有三重楼的高手三名,三辆马车的车夫就是,此外还有五名二重楼的兄弟,五名一重楼,他们还会一个合击大阵,只要对方敢来,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玄点点头,“确实算是不小的手笔了,赵叔叔,你对刺客联盟有多少了解?”
赵志明挠挠头,“他们一直很神秘,皇宫那边也不怎么限制他们,好像有什么难处,他们那里,对于行刺目标都是明码标价,而且不论那人身份地位如何,都敢行刺,还有一点奇怪的规矩,就是只杀那名目标,其余的人能不杀尽量不杀,对了,他们只在天黑动手,一旦天亮,不管目标的人头多么的唾手可得,他们都会放弃,怎么样,陈玄小哥,我没说错吧。”
“大体都对,不过你漏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对一个目标的刺杀最多三次,三次之后,这个人竟会摇身一变,反而成了他们保护的人,不仅自己不会再刺杀,就算其他的刺客组织动手,他们都会阻止,而且这个组织古已有之,不知道传承了多少年月,他们中的刺客身份千奇百怪,囊括各个行业,从市井小贩到庙堂高官,都有他们的人,说不定,就在现在这批金吾卫中,就有杀手。”
赵志明哈哈大笑,“放心吧,陈玄兄弟,我就是金吾卫出身,这里的人,好多都是我以前的老兄弟,知根知底,都是对皇上公主最最忠心的,就拿给你赶车的老沈来说吧,当年我们一起在军中的时候,互相都为对方挡过箭,那种时候,最见人心。”
“对了,陈玄兄弟,都是你一直问,我还想问问你,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境界啊,我反正是看不出来,除了我,我的那些老伙计知道了你的事也都佩服得紧,你就给我透个底,我也好去他们那里吹吹牛。”赵志明拉住了正要走的陈玄。
“好啊,那就拿你腰间的酒来换。”
赵志明竖了一个大拇指,“好见识,我这酒可是宫里最烈的。”
陈玄轻轻的抿了一口,望着赵志明笑了起来,“我要说现在还是一重楼,你信吗?”
吃过了饭,陈玄坚持不睡在帐篷里,而是回到自己的马车上,那络腮胡汉子也早就回了马车,看见陈玄过来,有点奇怪,“陈玄小哥,你咋不在那帐篷里睡啊,这小马车能睡好?”
陈玄说道,“里面脂粉气太重了,我不习惯,再说沈大哥你们这些金吾卫铺床席子就能睡,我怎么就不能,今晚月色正好,给我讲讲你和赵总管的事呗,我这有酒。”陈玄拿出了白天从赵志明那得来的酒。
络腮胡汉子笑了起来,露出一棑洁白的牙齿,“嘿,老赵的酒,今晚有的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