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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一高楼

第二天贺一凡早早回到办公室,今天又有不少事情等他来决策,为了恒丰银行新总部大楼的投标,他几乎压上了所有身家。不过北岛有实力的建筑商非常多,论关系跟实力都轮不到他。贺一凡不单单是为了这个订单丰厚的利润,而且还想攀上恒丰银行的关系。

恒丰银行是北岛当时最大的银行,在内地跟南洋也设立有分行。恒丰银行的主席贺保国也被众多媒体封为北岛的华人首富。

在北岛恒丰银行被看成财神爷,谁能够跟它处好关系,谁就可以在生意场上所向无敌。做生意资金就是最大问题,如果有银行当后盾,那么在生意场上自然是一马平川,所向披靡。

贺一凡喝着咖啡望着窗外思考着这几年在商界的得失,在北岛商界有一个不成文的食物链,最顶端的自然是那些英伦国的洋行,下面就是北岛传统的华人豪门,再往下就是买办出身人物,自己这样没背景没关系的人,靠着运气跟努力只能走到这一步了。

现在北岛的生意场基本分为两派,一派是以会德洋行、怡合洋行、和记洋行、太德洋行为首的英伦财团,另外一派是恒丰银行为首的本地财团。大家各有优势。贺一凡不是出身洋行的高管,也不是本地世家豪门子弟,在生意场上常常受到排挤。

在建筑行业混了一年,贺一凡越来越懂得这些道理。很多次投标自己明明方案比别人更好,但是最后总是输给别人。许多公司靠着关系拿标,然后转包出来,什么事情不用干,就赚走了工程大部分的利润。

贺一凡望着窗外发呆,突然他看到天上飞过了一架飞机。他的思绪立马收了回来,他想到了好兄弟利忠国。贺一凡只能在心里默默为利忠国祈祷,希望他可以过了这一关。

这个时候几个下属进来贺一凡办公室。“贺总、贺总、贺总。”喊了几声之后,贺一凡才缓过神来,说道:“怎么了?”贺一凡的秘书周薇薇马上跟贺一凡说道:“贺总,大家都在会议室等着你呢,要商讨恒丰银行新总部的投标方案。”

贺一凡跟着大家一起来到会议室,工程部、财务部、设计部等几个核心部门的领导已经都等着。大家看到贺一凡进来,立马都站起来,齐声说道:“贺总好!”

贺一凡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贺一凡自己跟着也坐了下来,说道:“关于这个方案,我们已经讨论了好几次,希望今天可以有一个定论,我希望大家明白,这个工程对我们公司来说影响非常巨大,关于设计方案我希望可以拿出一个有创新性的,过去别人干过的,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这个时候大家开始讨论了,贺一凡没有发言,只是静静听着。贺一凡的秘书周薇薇在一边快速记着大家讨论的东西。不过大家提了好几个方案,贺一凡心理都不满意。不过贺一凡心理不满意,但是嘴上却没有说,甚至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贺一凡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今天到此为止,薇薇陪我出去透透气。”大家突然都一头雾水。贺一凡带着周薇薇开着车来到了老虎山的山顶。老虎山是北岛最高的山。

北岛其实是一个多岛屿的城市,跟濠江隔海相望。老虎山因为从地图上看形似老虎而得名。贺一凡每次烦恼就喜欢开车到这里来兜风,在山顶上望着整个北岛,就好像自己把整个北岛踩在自己脚下一样。贺一凡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教过他一首诗:“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贺一凡非常喜欢这句诗,现在他站在老虎山上也有这种立马吴山的气魄。可惜他不是完颜亮,不能靠祖上蒙阴,他的一切都要靠自己拼搏来。贺一凡坐在车前盖上看着远处发呆。周薇薇非常识趣在一旁默默陪着。

周薇薇其实比贺一凡还大几岁,她出生在北岛一个中产家庭,父亲是律师,母亲是医生,她从小不愁吃喝,而且还被父亲送到英伦国去留学,她的生活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不过她的内心总是希望冲破这种禁锢的枷锁。

她拿到经济学硕士学位之后,父亲给周薇薇安排了一个非常好的单位,让她进入北岛证券交易所工作,结果周薇薇自己放弃了。她不愿意一直过着被安排的生活。

周薇薇偶然在报纸上看到了贺一凡黄河建筑公司的招聘,就想着来试试看。在面试中她被贺一凡的身上那种逆天改命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了,于是决定留在这家小公司。当时也有好几家大公司争着要周薇薇。

贺一凡当时都不敢相信,这个海归精英竟然愿意来自己公司,拿着微薄的工资。不过现在周薇薇已经是贺一凡最信任的人了。

周薇薇长相不算漂亮,不过非常有气质,十足的职场精英,而且身材丰腴。一年的相处,周薇薇越来越欣赏贺一凡,甚至在内心对他出现了爱意。贺一凡对周薇薇非常信任,但是却没有特殊的爱意。周薇薇并没有把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只是默默在贺一凡身边帮着他,帮他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照顾他的生活,甚至连贺一凡的贴身衣物都是周薇薇安排着。贺一凡也已经习惯了周薇薇的贴心。他并认为这是男女之间的爱意,只是觉得是一个下属对老板的关心而已。

周薇薇看着贺一凡的背影静静地发呆。贺一凡眼里是整个世界,周薇薇的眼里却只有贺一凡一个人。贺一凡琢磨着第一峰,他思来想去为何不把恒丰银行的新总部建成北岛的第一高楼呢,以彰显恒丰北岛第一银行的实力。

现在北岛最高的楼是贺一凡公司所在的会德大厦,这栋大楼也是会德洋行的总部所在。会德洋行总计有25层,高度是80米。如果要建第一高楼,那么自然要超过会德洋行。贺一凡突然喊道:“薇薇,有了有了。”

周薇薇缓过神来,说道:“什么?”贺一凡转过身来,开心地说道:“恒丰银行新总部的方案,我们就给它建一栋北岛的第一高楼。”周薇薇一脸茫然说:“第一高楼,那得建多高?”

贺一凡想了一会说:“现在北岛第一高楼是会德大厦80米,我听说美利国在20多年之前已经能够建300米以上的摩天大楼。以现在北岛的经济实力跟建设技术,我们是建不了这么高的大楼。不过我们可以建北岛第一栋100米高楼。”

周薇薇听到这里,也开心地说道:“恒丰银行的主席贺宝国也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他一定会喜欢这个方案。”

贺一凡拉起了周薇薇的手,激动地说:“对对对,贺宝国什么事情都要做北岛第一,车要最贵的,房子要最好的,现在他的办公楼,他也肯定要建最高的。”周薇薇突然脸红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恢复冷静。贺一凡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双手叉腰,望着对岸的北岛湾。

北岛湾位于北岛市最大的岛屿北岛,老虎山则是在对面的五龙岛,这是北岛的第二大岛屿。在两个大岛屿旁边还分布着几十个小岛屿。这一次恒大银行新总部就计划建在北岛湾,距离会德大厦不远的地方。贺一凡望着对岸,脑海中一栋百米高楼已经拔地而起。

贺一凡说道:“走,上车,我们回公司跟他们详细商量。”回到公司之后,周薇薇紧急把已经下班的同事都通知回来开会。贺一凡把方案跟大家说了,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同意。不过工程部人提出了建设难度的问题。当时北岛的建设技术还比较落后,无法完成这么高的大楼的建设。北岛甚至有建筑专家提出,高楼根本无法超过100米的高度,因为如果超过了100米,大楼本身就无法承受自己的重量。

贺一凡站了起来说道:“我听说美利国在100多年前就出现摩天大楼了,而我们是最近20年才开始建设高楼。20多年前美利国就出现了300米以上的高楼,而且到现在已经使用了20多年,一直非常安全。大家的眼光要向外看,不能只是局限于北岛这个地方。”贺一凡一番话之后,大家都静了下来,个个好像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时候周薇薇说道:“贺总,这个我有办法,我在英伦国留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是美利国的,我可以联系她,让她帮我们联系美利国的建筑公司,让他们来设计。”贺一凡拍了一下手,说道:“好,就这么决定,周薇薇你马上联系,今天会议到此,大家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贺一凡到了公司,周薇薇马上进来汇报:“贺总,我已经联系我的大学同学,她已经帮我们联系了一家公司,对方说建这样高度的大楼对于他们来说完成小事一桩,不过具体的,他们还要实地考察。”

贺一凡思考了一会说:“这样,薇薇,外国你比较熟悉,而且联系人又是你的同学,你马上带上工程部的同事飞一趟美利国,跟他们详细谈,然后让他们尽快来实地考察。”

几天之后,美利国来的设计师威廉·兰博来到北岛,不到3天就完成了大楼设计稿,这让贺一凡叹为观止。当时北岛的设计师设计这样的方案,至少得1个月。接触几天后,贺一凡感受到了美利国科技的发达,他一直虚心向威廉·兰博请教。

贺一凡很快发现这个威廉·兰博是一个好酒之人,于是每晚都带着他去大世界喝酒。威廉·兰博也几乎都和盘托出,把许多新进的建筑技术都告诉了贺一凡。贺一凡萌发了一个想法,要让公司具备最强的竞争力,必须去聘请外国建筑专家。贺一凡决定马上就施行这件事情。

几天之后,恒丰总部大厦项目招标会如期举行,贺一凡的黄河建筑公司提出了建设一栋100米的高楼,并且在大楼上加入了许多科技元素,外墙采用最新的不锈钢材料跟温感玻璃组成,大楼的内部也使用上最新的防火系统,感应火宅会自动报火警。

为了展现恒丰银行华资公司的背景,贺一凡特意在内部装修上使用了南国的民族风格,以此来区别于那些英资财团建设的大楼。

贺一凡这个有魄力的想法,果然得到了贺宝国的认可。贺一凡把威廉·兰博的方案拿出来,震惊了全场,最终脱颖而出,成功夺标。贺宝国最初并不了解贺一凡这个建筑界的新人,在投标之前,多家公司通过关系找到了他。不过最终他力排众议,选择了贺一凡的黄河建筑,作为恒丰银行新总部的合作伙伴。

北岛开埠之后,大量英伦人来北岛坐生意,他们靠着资本跟科技的优势,垄断了各行各业。当时英伦人在北岛就似乎高人一等。会德洋行是贺宝国生意上的老对手。会德大厦建成之后,一直是北岛的第一高楼,对于贺一凡提出建设第一高楼,而且是第一栋超过100米的高楼,贺宝国非常认可。

贺宝国还有另外一层打算,他的恒丰银行跟会德洋行旗下的会德银行正在争夺北岛钞票的发行权,如果建设了这栋第一高楼,可以很好彰显自己银行的实力,那么对于争夺北岛的钞票发行权,将有重大的意义。谁拿到了这个权限,谁就等于北岛的中央银行。

贺一凡拿下了这个项目。整个北岛的生意场都震惊了,所有人都在打听黄河建筑公司到底是什么背景,甚至有人传言贺一凡是恒丰银行主席贺宝国的私生子。贺一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自己的建筑公司在北岛一炮而红。贺一凡跟贺宝国握手的照片,第二天登上了北岛跟濠江的各大报纸。

接下来几天,贺一凡一直在应对北岛各大媒体的采访。有人佩服贺一凡的魄力,也有人质疑贺一凡,质疑者认为摩天大楼就不可能超越100米,不能随时会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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