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以后随着野外训练的高年级学生陆陆续续的返回,学院里开始热闹起来了,上图书馆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小桥上排着长长的队,桥中间老头还是老样子躺在躺椅里,学员们只好一个个排着队挨个侧着身子经过,偶尔有学员跟老头打招呼,他也只是冷冷的应一声,并不怎么搭理人家。
排在远处的阿天几个聊着无聊的话题,这时云天问上官义:“这老头什么来头,怎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他的来头很大,有些事不能公开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上官义解释道:“不过冷冰冰倒是真的,我从没听他对一个人一次说过两句话。”
“这我不大相信,要是我一天对一个人只说一句话,不要难过死了,不可能吧?”阿天有些不信。
“不信?不信,那我们打个赌,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一次他能跟你说上两句话,就算我输行不行?”说过义见云天不信,提出打赌。
“那什么彩头?小秋唯恐天下不乱:“你不要空口说白话,到时候大哥赢了,你拍拍屁股走人。”
“那你们用什么彩头?”上官义气不过小秋不相信自己。
“我们?让我想想,行,一坛桂花酒,大哥酿的桂花酒你看行不行?”小秋想了一下回答。
“桂花酒?行,我正惦记着那酒呢。”上官义听到桂花酒眼睛有些发亮。
“那你呢?不要又送些火晶来蹭我们火锅吃。”其实小秋也借着上官仪的东风大吃火锅。
“这......”被小秋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下子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好东西,不自觉的摸了一下储物袋,有了:“如阿天赢了。”望望四周轻声的说:“如果阿天赢了我就送他一支凝气液?”
“什么是凝气液?”小秋看着上官义小心的样子也小声问道。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凝气液极为珍贵,用的好,可以一下提升好几个级别的斗气,我说是用的好,当然其中有属性差别,不能乱用,不然会出事。”
这凝气液真的极其珍贵,就算有钱也没处买去,就像买走私货,没人牵线,你连门槛都摸不着,胡乱打听,根本连北都找不着,即使有人牵线也还要经过层层考验,就像斤国家保密局一样,即使买到的,一下只能买个一两瓶,人家货源也紧。
“行,就这样定了,上官,不要到时候耍赖?”小秋先拿大帽子扣住上官义,自己的彩头是一坛桂花酒,咱有的是“大哥不要输给他。”小秋对大哥是信心满满的。
“好那我试试看,以一个星期为限,过来一个星期算我输好不好?”阿天回头问上官义。
“行,就以一个星期为限,一个星期之内算你赢。”上官义也挺豪爽的。
轮到阿天该过了,阿天朝着老头侧着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老伯您好,您坐在这儿看风景?”
“晒太阳。”一句生硬的回答,阿天一直挺礼貌的,不然老头只一个字“嗯”
晒太阳,六月的太阳天已经很毒了,不应该,你也不是蛇,要晒太阳,不理他,快要经过的时候,问了一句:“老伯,你家有几个太阳?”问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以后连续三天都是这样,把老头搞的一头雾水。
一天,云天问完第二句转身欲走,怪老头按捺不住了,伸出拐杖拦住阿天的去路:“小子你什么意思?不说清楚不许过去。”
赢了,已经两句了,阿天心里想着那凝气液到底是什么东西?得好好研究研究。
“说。”老头看着阿天发愣有些不耐烦。
“我是问您老人家,家里有几个太阳?”阿天重复着第二句问话。
老头摸了摸已经剩余不多的头发有些不解:“没有,谁家有太阳?”“哦,没有,是啊,就是有也没地方放。”阿天帮着老头解释。
刚才摸头发的老头,发觉自己的头上哪儿去了?为啥?摸不着头脑呗!
“解释清楚。”老头竖起拐杖,看样子,不说清楚有可能被老头子来一拐杖。
“好,比如我家被子,拿出来晒晒,称为晒被子,洗了衣服拿出来晒晒,叫晒衣服,您老说您晒太阳,所以我问您,你家有几个太阳把它拿出来晒晒。”
“那我这样子叫什么?”老头使使劲的搔着头,好不容易留着的为数不多的种子级头发又掉了几根。
“你啊?”阿天想了想:“充其量算是晒人吧。”
“是晒人?不是晒太阳,不错,我家有太阳也没处放。”老头喃喃自语:“错了、错了,......哈...哈...快错了一辈子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明悟在他心中萦绕着,一如拨开乌云见明月,又如滴滴雨露撒心田,老头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像一座石雕。
忽然间,一股强悍的气场把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推出老远,不少正在桥上的人‘扑通,扑通,’掉进小河里,阿天他们几个爬上岸,浑身湿漉漉的,小秋开口就要骂,阿天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家不要作声,老头进入了一个奇妙的悟境,千万不要打扰,这是千载难逢的契机,可遇不可求,吩咐四班一个同学去找教导处主任来,其实阿天也是多心了,一般人想去打扰那老头,你也去不了,那强大的气场,根本过不去,上前一步压力更大,上前两步则如一座大山压在头顶上,一步、两步、三步,那气场压得阿天透不过气来了,体内斗气疯狂的运转着,这是老头的契机,同样,阿天也利用这气场制造自己的契机,第四步,爱的天只听见自己的骨头‘嘎嘣、嘎嘣’直响,知道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阿天席地而坐,盘腿运功对抗强大的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小虎小秋他们见阿天这样,也纷纷效仿,一步一步上前在阿天旁边盘腿坐下,有斗气等级差的,刚走两步就被反弹而回,摔得鼻青脸肿。
匆匆赶到的教导处主任,一见这情况,立即宣布此地戒严,命令在场的学员赶快去把所有在校的老师全找来,给老头护法,同时对阿天他们善于利用机会点了点头。
周主任和几个老师低声商量了一下,宣布全院放假三天,这时有老师渡过河,在河对岸盘坐下来,为老头护法,同时根据老头的气机变化也参悟着,这时老师的外围同样在老头的气场内,盘坐着大批的学员,而此时,阿天他们又向前进了一步已经上了小桥。
周主任胖胖的脸上带着一股兴奋:“这死老头要真是悟道的话,将成为大周王朝第三位斗‘气王者’,一丝羡慕,又有一丝淡淡地妒忌,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成为王者?机会啊!修炼到斗王不是光靠修炼积累斗气就行了,斗气到位了,境界不够终老此生也成不了斗王,需要契机啊!听说就是那个云天三言两语就把老头的契机给引了出来,这小子真是一个福星,到时候好好问问他。
三天后,老头的气场慢慢消退,周主任安排几个老师继续护法,其他人全部撤离,热闹了几天的小桥旁终于恢复了宁静。
刚洗过澡换过衣服,云天几人就被周主任‘抓’进他的办公室,被调查的仔仔细细,连三天前,上了几次厕所,用的什么手纸都问了好几遍。看看实在没什么好问了,最后主任长出一口气,拍着云天的肩膀:“云天同学,你真是我们学院的大福星啊!”
阿天差点被主任肥胖但有力的大手给拍趴下,云天脑门子一头黑线:怀疑这死胖子是不是故意整我?显示亲热也不要用这么大的力气,他妈的,我没惹他吧?
看着阿天的表情,周主任以为云天不理解,就接着解释:“死老头子在这门槛上已经徘徊了三十年了,这次最保守估计,我院能出一位准斗王,运气好的话,说不一定能出一位斗王,斗王啊!大周王朝也只有皇宫里有两位老不死的,那是北斗大陆最顶尖的的高手!”周主任兴奋地连脸上的胖肉都在抖动,是啊,这是史无前例的,大周王朝将有三位斗王,其深远影响不可估量。
周主任那死胖子又说了半天一些不痛不痒,没有营养的话,放几人走了。从此以后,晒太阳,呃,不,是晒人,成了一种流行趋势,凡是有太阳的日子,到处都可以看到晒太阳,呸、呸、呸,晒人的情景,特别是那些卡在关口上的老师,一到双休日,学院里到处都在晒人,比假日阳光海滩还要热闹。后来云天给晒人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日光浴’,在小虎小秋:老大真高,老大真是有文化,起了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的连连赞叹声中,晒人改名‘日光浴’从此风靡大周王朝,到后来,假如你到教职工大楼的话,冷不丁你以为到了非洲,有一种时光错乱的感觉。
同时周主任好像有意无意的碰到了几次阿天,还热情的请他们到他办公室去喝茶,闲聊之际,阿天提出能不能开辟一个以日光浴为主题的公园,也可对外开放,建设配套设施,估计门票收入也会挺可观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胖子牢记在心上,当周胖子在院董事会上提出这个建议时,立即遭到几位资深老(古)董的破口大骂,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半个小时,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知道几个老家伙实在骂不动了,才歉意的拍拍周主任的肩膀语重深长的说:“我们是正规的学院。”说着连喘两口气,周胖子担心老家伙一口气回不过来,还好老家伙挺过来了,接着说:“有多么雄厚的实力,加上你完美的创意,这第三产业相信一定会马到成功,一本万利。”老家伙原本浑浊的眼睛现在是熠熠生辉,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呃,不,不是,大姑娘就是脱光了,这掉光了牙齿的老家伙也没兴趣了,或者有心无力了,说正题,那是仿佛看到了一堆闪闪发光的金币。
另一位老(古)董接上话茬:“年轻人(其实周胖子也不年轻了,但在倚老卖老的古董面前确实是年轻人),到底嫩了一些,有这么好的创意老早就可以申报了嘛,实在不行越级申报也是可以的嘛。”
另一个年纪轻点的董事(年纪轻点的标志是他牙齿还剩一半)站出来对着周胖子说:“这创意应该不是你想得出来的,是谁帮你出的点子?这人是个人才,什么时候带他来给我们见见。”
“凌老果然慧眼如炬,见一叶而知秋,藏地底千丈而一目了然,.......到底瞒不过您老啊。”拍马的功力确实高,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咦’什么味道?原来他的阿谀奉承使众老头吐了一地,连三天前的都吐光了,有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凌老挥了挥手,赶开臭味:“赶快带他来见我。”
“好,行,行,我马上就去。”周胖子说完掉头就走,不过走了几步又回过来:“教导处刚宣布放假一个星期,他们已经回家了,凌老你看?”
“那,假期过后,就带他过来,勿忘记了。”凌老吩咐着。
而此时的云天,正在一堆瓶瓶罐罐中忙碌着,小秋和小虎直看得摇头,弄不清大哥到底在干什么?其实也没什么,那是阿天自制的化验设备,正在分析上官义给的凝气液的药理和药物成分,很快分析报告就出来了,药理不复杂,辅药药材也可以找得到,可这主药药材据书上记载叫元玉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天没有接触过,得回次学院,找红袖和上官义,去问问。
“大哥,上官他们也回家了吧?你可能要白跑一次。”小虎建议过了假期再去。
“我知道上官义和他兄长关系不好,一般不愿意回去,免得受气,肯定还在学院。”说完阿天马上动身。
上官义果然在学院里,红袖怕他孤单,也留下陪他,阿天和他们说明来意。
“元玉这东西看似蓄含无比的天地元力,但不能吸收,价格倒挺贵,却属鸡肋之物,很少有人问津,你、你要来干嘛?”
“我想做一样东西,这元玉能买到吗?”阿天问两人。
“应该能买到,我们回去问问二姐,她刚接手我家的拍卖行。”上官红袖答道。
云天问道:“你家有拍卖行?怎么没听说过?”阿天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也有拍卖行。
“是的,一般只有有钱人才去拍卖行,动辄成千上万,平常人消费不起。”红袖解释道。
妈的,拍卖是有钱人才玩得起的,和前世一样,自己没去过拍卖行,云天心想。
看着阿天发呆:“云兄,这事好办,让我二姐给打个条子,批个内部价,钱不是问题,谁让我们是兄弟。”上官义知道云天担心钱不够,安慰着云天,让阿天住在学院里,明天一早送来。
“好像元玉分五系的,能全都买一点?”阿天不确定的问。
“好像还不止五系,还有雷系,电系,风系等,不过这几系的元玉不常见,我去试试,等我好消息。”说完和红袖立刻出发,不知道阿天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反正有好处逃不了自己的。
第二天,上官义就把元玉送过来了,都是些像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共五包,一包大概有一斤重左右。
“多少钱?贵吧?”云天问上官义。
“不要钱,二姐以为我弄着好玩,送给我的,这都是些下脚料,不要钱,云兄,你试着用,不能用的话我再去找二姐要几块大的。”上官义挺爽气的。“那就辛苦你了,实在不好意思。”云天心想,要是练成了,多给些上官义好处。
考虑到炼药动静大,三人决定到庄园里去,小虎小秋可以照看酒场,云天找了个僻静的场所,关照福叔不要让人打扰,就开始炼药,最难的部分是把元玉从固体炼化成人体可以吸收的液体,再加上各种珍贵的药材,降低、中和元玉液所带有的狂暴之气,再加上一些滋阴养元的药材培元固本,其中最关键的是把元玉从固体练成液体这一块,凝气液之所以有钱难买,问题就出现在这儿,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即将融化的元玉上打进斗气法阵,将灵液锁住,一旦失败灵液就化为天地灵气散发于天地之中了,而且,哪种的灵玉就要用哪种法阵来锁定,比如,木系灵玉只能用木系法阵锁定,而不能用别的法阵,之所以外面凝气液稀少,就是因为阵法的缺失和失传,最终无法把元玉液化,但阿天却掌握了不少阵法,加以研究,无师自通,融会贯通,触类旁通,一通百通,不管什么通,反正基本弄懂了阵法原理,所以才开始尝试着炼药。
燃起火堆,火堆上架着一个铜罐子,等罐子烧热,掏出一块绿色的元玉放在罐子里,这绿色的是木系元玉,五系元玉颜色各不相同,金系黑色,木系绿色,水系透明,土系黄色,火系红色。
心里默想着阵法,这些阵法有来自自己前世的记忆,也有小秋的身份之谜的阵法书上记载的,也有小虎父亲遗留的炼金阵法法诀,还有从图书馆里淘来的五花八门的阵法,阿天加以研究总结,得出的符合自己要求的阵法法诀。
随着温度不断升高,元玉开始渐渐融化,阿天使用酒王给的斗技激发着斗气,掐着复杂的法诀,把发出的斗气,画成阵法,覆盖在元玉上,一会儿只听见‘哧’的一声,元玉不见了踪影,化成了天地元气,“又失败了。”五六次的失败,让云天怀疑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休息一下补充体内斗气,好在五六次的失败元玉化成了天地灵气,使周围的灵气浓度提高了几倍而且,阿天现在丹田的容量不怎么大,就像一个小水池,用掉容易,补充也快,不一会儿,就恢复了。
再来我就不信了,随着失败的次数增多,阿天掐法诀的手法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又失败了,再来。”“又失败了,再来。”“再来。”“再来。”失败了不知多少次,休息一会儿,“再来。”“再来。”“咦,竟然成功了!”开心的差点蹦起来,原来掐法打出斗气发阵不能有一丝丝的停顿,不然功亏一篑,趁热打铁,“再来。”虽然还是有失败,但成功率在慢慢增加,休息,再来,再休息,再来。
小虎和小秋回来的时候,阿天瘫坐在椅子上,舌头吐得比狗还长,脸上被烟灰熏得像灶王爷似的,两人差点没认出来,以为哪儿来的黑小子。
“我去洗个脸,晚上给你们一个惊喜。”阿天说完跑出去洗脸去了。